思索再三,秦堯還是放棄了人為幫助二仙的想法。
他沒信心將此事做到天衣無縫,可但凡是留下什麼痕跡,將來都有可能成為晉升“上仙”的阻礙!
時間緩緩流逝,一轉眼到了夜晚。
莫名的飯菜香氣伴隨著陣陣夜風吹入不同房間,秦堯,鐵拐李,漢鐘離三仙下意識聞著味走進庭院。
放眼望去,隻見一身綠衣的豔彩坐在木桌後麵,臉上帶著燦爛笑容。
而那桌子上麵擺滿了各種熟透了的海鮮,顏色靚麗,香氣濃鬱,看的漢鐘離直流口水,喉頭不斷蠕動。
“香嗎?”豔彩帶著明朗笑容,昂首問道。
“香。”漢鐘離連連點頭。
鐵拐李嘴角一抽,抬腳狠狠踩了他一下,輕叱道:“你沒吃過海鮮嗎?”
漢鐘離倒吸一口涼氣,不斷踢腿緩解著那股劇烈疼痛:“吃是吃過,但這麼豐盛的海鮮,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豔彩抿了抿嘴,目光直視秦堯眼眸:“吹簫吧,隻要你能吹響我這支短簫,以後我天天做給你吃都行。”
“好啊好啊。”漢鐘離接話道。
豔彩再度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猶如月牙。
“我覺得不好。”
秦堯認真說道:“豔彩姑娘,我勸你彆白費心機了,無論你使出什麼手段,我都不會去吹那短簫的。”
豔彩:“……”
門外,夜色中,那雙窺探著庭院的眼眸微微一冷。
他都沒吃過表妹做的飯,這家夥居然還棄之如履,著實該死。
“你究竟在擔心什麼,或者說,你究竟在怕什麼?”豔彩不解地問道。
秦堯:“那你告訴我,你為何尋遍全城樂師,來吹你那短簫?”
“這……”豔彩微微一頓,有些難以啟齒。
“不說也沒關係。”秦堯輕笑一聲。
“是不是我說了,你就肯吹簫?”豔彩詢問道。
秦堯搖頭:“不會,我這輩子都不會吹簫的。”
豔彩一愣:“等等,你受什麼刺激了,自己的蕭也不吹了?”
“不聊了,我還有事兒,先行一步。”秦堯沒心情再和她閒扯什麼,拱了拱手,大步向院外走去。
“行,你不吃,我吃,我一個人全吃完它。”豔彩衝著他背影喊道,隻可惜,那人連頭都沒有轉一下。
“豔彩姑娘,我覺得在解決這些食物方麵,我還是能幫到你一些的。”當秦堯走出庭院後,漢鐘離搓著手掌,笑嗬嗬地說道。
“我不需要幫忙,你走開。”豔彩氣鼓鼓地坐了下來,雙手捧起一個油光鋥亮的大蝦:“他不吃,我自己吃!”
漢鐘離:“……”
他很想問一句你吃不吃得了,但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人就被鐵拐李生拉硬拽著離開了庭院草屋。
“蝦將。”目送著這三人相繼離去,藏匿於黑暗中的那人輕聲喚道。
“花龍太子。”一隻身披紅色甲胄的人形怪物破土而出,躬身拜道。
“你去殺了那韓湘子。”花龍命令道。
“需不需要屬下將那二仙一起除掉?”為表忠心,蝦將開口請命。
花龍搖搖頭:“不必了,那二仙有諸神庇佑,莫說是你,就連我都不一定能殺了他們。相對來說,殺韓湘子還簡單些。”
“是,太子。”蝦將躬身道。
“去罷。”花龍擺了擺手,身軀一閃,驟然出現在庭院裡。
桌案旁,豔彩心生感應,轉頭望去,隨即噌的一聲站了起來:“花龍表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花龍緩緩來到她麵前,長臉上布滿笑意:“因為你在這裡啊。你在哪裡,我就會出現在哪裡。”
豔彩放下手中的蝦殼,誠懇說道:“表哥,我覺得你沒必要始終將目光放在我身上。東海廣闊,佳人諸多,我也未必是最適合你的那一個。”
花龍搖頭:“你答應過我的,如果找不到能吹響短簫的有緣人,就嫁給我!”
這也是他鐵了心要殺韓湘子的主要原因之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提前除掉這禍患為妙。
福安縣城。
秦堯踏入一座酒樓內,一個人點了四菜一湯,坐下便開始大快朵頤。
做戲做全套,仙人不需要吃飯睡覺,但“韓湘子”需要。
所以在漢鐘離與鐵拐李為自己取來仙丹神藥前,他要努力扮演好“凡人”這個角色。
“韓湘子?”少傾,一名麵色發紅的大漢停在他桌前,似是確認般問道。
“你是誰?”秦堯收回夾菜的筷子,定睛望向對方。
“我是誰不重要,你是韓湘子就對了。”紅臉大漢冷冷一笑,右手突然化作一柄蟹鉗,帶著一抹紅光,狠狠刺向前方。
秦堯握住手中木筷,轉腕間正欲擊爆這大漢腦袋,不料這時門外突然響起漢鐘離的大喝聲:“妖孽住手!”
他手腕微微一抖,湧至指尖的仙氣頓時收了回去。
“噗。”
漢鐘離聲音是傳過來了,但法力沒傳過來。
當他一路急奔至秦堯麵前時,那如刀鋒般銳利的蟹鉗已然刺破了韓湘子胸膛。
“該死。”
看著韓湘子的鮮血迸濺在桌子上,漢鐘離也顧不得蝦將了,連忙跑過去扶住對方搖搖欲墜的身體。
“嘭。”
鐵拐李緊跟其後的跑了過來,一拐杖重重打在蝦將臉上,竟直接將其打飛了起來,重重砸在不遠處的一張桌案上。
漢鐘離手指飛速在韓湘子身上點觸了兩下,封住洶湧而出的鮮血。
隨即又以微薄法力吊住其性命,衝著鐵拐李喊道:“我法力不夠,救不了他,如今之計,隻有帶著他儘快返回草屋,請那妖女出手救治。
老拐,這傷人的怪物就交給你了,能生擒就生擒,調查出他為什麼要動手殺韓湘子。”
話音未落,不等鐵拐李回複,漢鐘離便抱著韓湘子身軀衝出酒樓,消失在大堂裡。
大堂中,法力所剩無幾的鐵拐李看著那紅甲怪物,下意識吞咽了一口口水。
生擒對方?
以他現在的狀態來說,怕不是要被這怪物生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