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福愣了愣,忙道:“皇上,這會兒都快午時了,是否用了——”
“對。”赫連煜難得的喜形於色,“讓人跟瑩琇說一聲,今兒朕不回去用膳了。”激動之下,將私下裡的稱呼都說了出來。
扔下吩咐,他便領著人急匆匆出宮了。
話傳到梢雲宮時,張瑩琇正溜達到正殿門口呢,聽了稟報,她還有些詫異:“出宮?”倒是少見。不過,這個時候出宮,應該是有正事。“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奴才不清楚。”
張瑩琇點頭:“知道了。”
再次將注意力放回梢雲宮。
她這兩日已經將梢雲宮走了幾遍,完全沒有找到可以跟出宮聯係在一起的線索。
更沒有地道。
張瑩琇巡視一周,將目光落在梢雲宮正殿上的大牌匾。
會不會在上麵?
康熙雍正都會將傳位詔書塞牌匾後呢……
她摸了摸下巴,果斷道:“來人,找個□□過來。”
這幾天已經被她折騰出經驗的林嬤嬤忙問上一句:“娘娘可是要看看房梁?”
“對哦!”張瑩琇一擊掌,“我給忘了,還有房梁啊!”
林嬤嬤:……
周嬤嬤忙拽了她一下,笑道:“娘娘,這爬梯攀高的,忒危險了,不如,您跟奴婢們說說,您究竟要找什麼?奴婢幫您找去吧。”
張瑩琇攤手:“我也不知道啊。”
眾人:……
林嬤嬤語氣艱澀:“那,您如何確定哪個是您想要的東西?”
張瑩琇也很無奈:“我真不知道。”
眾人:……
張瑩琇掃了眼神色複雜的眾人,擺手道:“不是我為難你們,實在是……皇上隻告訴我在這裡。”
林嬤嬤心裡一動:“與皇上相關?”
“對啊。”
“還有彆的提示嗎?”
張瑩琇搖頭:“就跟他相關,彆的沒有了。”
林嬤嬤皺起眉,視線在大殿裡打了一轉,落在院子正前方的照壁上。
她想了想,道:“梢雲宮裡,除了殿名,便隻有照壁上的詠竹詩,是與皇上有乾係的。”殿名是皇上親自取的,照壁的詠竹詩是皇上親自題的。
張瑩琇眨眨眼,看看牌匾,再看看照壁。
梢雲宮,詠竹詩。皆與竹相關。
看起來像是愛竹之人做出的事情。
遷入梢雲宮那天,赫連煜那句“那便算是喜歡”不期然躍入腦中。
他算不上喜歡竹子,卻將皇後寢宮改成了“梢雲宮”,還在照壁題寫詠竹詩?
所以,線索是竹子?
張瑩琇盯著那處照壁看了會兒,再看牌匾,再看照壁……
林嬤嬤有點擔心:“娘娘?”
張瑩琇回神,發現嬤嬤、宮女們都在等著她吩咐。她擺擺手:“容我先想想。”
說完,她拉起裙擺,一屁股坐在台階上,盯著照壁發呆。
林嬤嬤等人:……
沒法,林嬤嬤隻好趕緊安排大夥,取遮陽的華蓋、納涼的扇子、溫涼適口的茶水、擺茶水的小幾……
很快,張瑩琇身周台階便陸陸續續多了許多東西。
她自巍然不動。
竹子,竹子……不算喜歡,但又擺出來……是因為有重要的意義嗎?
重要的意義——在遊戲裡嗎?畢竟他跟自己隻在遊戲裡有交集。
能跟竹子掛勾的,隻有一個職業——詩人。
一定是這個!
張瑩琇開始認真扒拉自己僅有的幾名詩人好友。
於是,當赫連煜踏著暮色從西大營回來,聽到那破破爛爛、幾不成調的長笛聲時,滿腹喜意都消退了不少。
循著聲音找到花廳,看到坐在窗邊吹長笛的人兒後,他無奈極了:“你怎麼突然學起長笛了?”
“誒?你回來啦?”張瑩琇高興極了,抓住長笛迎上來,笑眯眯地朝他晃了晃,“這個,對不對?”
赫連煜看看長笛,再看她一臉興奮,莫名其妙:“什麼對不對?”
“哎呀,再裝就不像了!”張瑩琇賊兮兮地湊過來,壓低聲音問,“你是詩人對不對?”
赫連煜:……
他無言以對的表情讓張瑩琇誤回了。她頓時來勁了:“所以,你是曲風還是浪人?”
赫連煜:……哪兒又冒出來的兩個男人?她在那“遊戲”裡是不是太過招蜂引蝶了點?
他這副怨婦臉,瞬間讓張瑩琇明白了。她垮下臉:“又錯了啊?”
赫連煜無奈,歎了口氣,拉住她的手,道:“以後再慢慢想吧,想讓人傳膳,我餓了。”
“這個點你還沒吃啊?”張瑩琇詫異,忙轉頭朝周嬤嬤吩咐了幾句,然後再轉回來,隨口問了句,“你出宮乾嘛去了?怎麼連飯都沒吃上?”
赫連煜遲疑了下,坦言道:“西郊大營剛造好一輛火pao車,我去看看。”
張瑩琇驚了:“早幾天不是聽說已經弄好了嗎?”
“……研究出來不代表能用。”
張瑩琇“哦”了聲。
赫連煜停頓片刻,捏了捏她柔荑,問:“要不要去東郊獵場騎馬射箭?”
東郊獵場!那不就是皇家園林嗎?
張瑩琇眼睛一亮:“要!”
耶!可以出宮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