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歸震驚,此刻鐘魚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救人要緊,她立刻就把人扛了起來,道:“金公子,先彆說了,我們出去再說!”
然而她扛著人,沒走幾步,身上驟然變得森冷沉重。她這才發現,扛著的人一點點變得麵目全非,最後化成沒有五官的人麵黑影。
鐘魚倒抽了一口涼氣,“金公子,你……”
這應該是詛咒,他不僅出不去這山洞,還會變成一個說不出話,不人不鬼的怪物。
活生生把人弄成這鬼樣子,可見幕後黑手用心之險惡。
那人化成人麵黑影,像是忍受著萬分痛苦,像是見不得光的蛇,速速退回了冷泉之中。
他爬行的軌跡,留下一地蜿蜒的惡水和濃重的血腥氣。這人活不了多久了。
剛剛她取劍,是這位義士唯一借勢衝出來的機會。
但凡她不留神下手狠一點,他就永遠閉嘴,什麼秘密都通通死在她劍下了。而她在如此敏感危險的地帶殺金家人,若妖魔禍事一出,連著九重宗都得完蛋!
真陰毒。
鐘魚心底陣陣發冷。
現在她還不知道該怎麼救人,隻知道這金水台背後的問題已經很大了。她留了個心眼,進山洞的時候就悄悄把傳訊靈石震碎了,果然是明智之舉。
如果程易四師兄傳音石沒離身,且還沒走太遠的話,現在應該在來支援的路上了。
穩住,隊友一來,還能乾。
果然不出所料,下一刻鐘魚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而在她不留意的時候,石縫角落爬出來許多銀環蛇。
她有密集恐懼症,這畫麵看得她簡直頭皮發麻,去他大爺的這王八蛋真的太狠毒了。
陰暗中,金二公子的臉漸漸露出來,那張清瘦病弱的麵孔變得清晰。
鐘魚看到他,卻沒有絲毫的意外。
手裡握緊了劍,她在心裡冷笑一聲,突然冒頭必有劇情,果然這事是這個處處沒破綻又突兀的NPC搞的鬼。
金以耀臉上還是笑著,溫和的語氣卻帶著一股直白的惡毒,道:“果然仙長非同一般,大哥都被折磨成了這副鬼樣子,都騙不了你。”
鐘魚知道那人是金家的人,卻沒有想到了居然是金以耀的大哥,好一出深藏不露的陰謀詭計,好一出兄弟相殘的大戲。
這種詭異的走向越來越奇特了,一點都不像她瑪麗蘇戀愛虐文的風格!
她覺得自己額角突突地跳,但麵色還是崩住了,神色頓時沉下來,厲聲斥道:“所以你竟與魔族勾結?手足兄弟都不放過,簡直喪心病狂!”
金二公子驟然變了臉。
他臉上神情已經瘋魔了,扭曲地笑道:“那又如何?除此之外,何人能給我這等廢人希望?親人尚且涼薄冷血,何況你們這種道貌岸然的人?他們能給我的東西,是你們誰都給不了的。所以任何人擋我的路,都得死!金家是我的了,將來你們九重宗也不在話下,今日你既不如我所願,那就隻能死在這裡了。”
虧得他氣都不順的病秧子能把一大串話說完,可見積攢了足足十幾年的怨氣和恨意,不是假的。
金以耀說完後,不知道做了什麼,讓劇毒無比的銀環蛇吐血毒信子,齊齊對準鐘魚群攻!
哪怕鐘魚懂得不多,也知道這蛇不是普通的蛇。金以耀拿它們來殺人滅口,恐怕是難對付的魔物。
斬殺之時,不慎被一條蛇纏上手臂,她感覺到近乎麻木的疼痛,眼前也跟著一陣發黑。心中怒罵:這東西果然巨毒巨惡心!
鐘魚握緊了劍,狠狠咬牙,在劍上逼出激蕩難以控製的靈力,劈斬而下,那些蛇瞬間將炸成段。
黏膩腥臭的血肉濺了她一身,頭發上都是蛇皮,惡心得她差點當場吐出來。
可鐘魚沒功夫理會這個,她下一瞬就把劍對準了罪魁禍首金以耀。沒想到他被砍也不恐懼,臉上有血,卻笑得更惡心了。
鐘魚咬牙,“你作惡多端,那今日就不怪我替天行道了!”
金以耀閃避不及,這次直接被捅穿了肩膀,震到石壁上,嘔出了一大口血。可他的眼神更像銀環蛇了,冷笑說道:“……厲害。可惜,你還是得死。”
鐘魚心中咯噔一下,正有不祥的預感。
接著,濺在她身上的那些血赫然變成了黑色,慢慢爬上了她的脖子、臉。然後它們像是什麼毒瘤那樣,如同刀子狠狠鑽入她的身體,痛得她一哆嗦,劍都拿不穩了——
都是惡毒配角,打就打,你居然玩陰的。
你媽的!
金以耀看臉色慘白的鐘魚被血蛇咒侵蝕吞噬,臉上的惡意就更加放大了。
他踉蹌地走過來,舉起落在地上的劍,滿目獰色道:“都得死,你也隻能死在這……”
然而話還說完,不能動彈的鐘魚就驚恐萬分地看著他的頭,十分詭異地被一隻手殘暴地擰到了肩膀以下,她甚至聽到了骨頭一節節斷裂的聲音。
她望過去,陰影中,藺無闕俊美清雅的麵龐如舊,宛如高高在上的謫仙,不染一絲血腥。
與之格格不入的是,他眉目清靜無瀾,下手卻殘忍暴戾至極。
作者有話要說: -
乖乖,藺哥哥天靈蓋給你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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