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鐘魚就隻好去後山了。
不過去之前,她讓秦子茗去查查死掉家仆的屍體,還有去看一眼那個病倒的金家主。
秦子茗有點疑惑,問:“師姐,我們不是要儘快除魔驅邪嗎?”這時候去看金家主做什麼?
鐘魚取出兩張符籙交給他,隨口道:“病得太巧了。話說回來,你對這個金二公子可有什麼印象?”
秦子茗接過符紙,微微皺眉,苦思冥想了半晌,回憶道:“從前偶爾見過一兩麵。金二公子體弱多病,無法修煉,不常走動。”
所以現在這個情況,大概是家中無人,家主病倒歇菜了,恣意瀟灑的大公子雲遊多年不知去處,這病歪歪的二公子隻好被迫出來營業了。
鐘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然後就讓秦子茗出去了。
沒過多久,辦事效率不錯的秦表弟就回來了,說是家仆的屍骨發黑,像是被鬼怪所害。而金家主就確實是病得起不來床了,並沒有被陰邪之物附身的痕跡。
這跟金二公子說得很相符。
沒有分毫出入。
鐘魚靠在竹椅上,望了眼外麵刺目的豔陽,隨後又低頭想了想,決定去後山實地考察。
出任務,光靠想是沒用的。
不過她沒讓秦子茗跟著,小表弟乾的還行,真打那是不成。且他如今的戰鬥力比她還弱一點,萬一真碰上什麼,她顧不過來。
金家的後山是被封鎖起來的,平日裡沒有什麼人走動,青天白日裡也不見有什麼動靜,看起來就是一座鬱鬱蔥蔥,再尋常不過的山。
但站在山下的鐘魚覺得,一點都不尋常。
彆的不說,她剛來到這裡,就隱隱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陰濕潮冷的氣息。
當然,她那把貼身配劍有靈氣,她也感受到了,就在前麵。
鐘魚打定了主意要拿回自己的劍,當下也沒猶豫,直接就去了那被封鎖了的山洞。
山洞裡頭昏沉幽暗,洞穴深長而蜿蜒,往裡麵再多走幾步,就基本沒有光線透得進來了。要不是石壁上有幾盞銅燈照著石路,鐘魚都很難走得進去。
本來她以為在妖魔鬼怪的地盤上奪寶,少不得要乾一架。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她進去後,非但什麼都沒看到,反而沒多久她就在一汪冷泉底下,找到了自己那把寒光凜凜的配劍。
大概是靈物法器都有認主感應,鐘魚在拿到飛霜劍後,隻覺一股靈力猛地從手腕直湧而上,淩厲的內力通體流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她心中大喜。太好了,有了這玩意,到時候她還怕解了蠱萬一發生混戰跑都跑不了嗎?
然而,鐘魚高興還不到兩秒,平靜的冷泉突然傳來了一陣動靜,水底露出個黑乎乎的影子,霎時破麵而出!
鐘魚笑容瞬間散退。出來現身就對了,這事果然沒那麼簡單,那東西藏在這裡。
黑影一現身,就立刻衝著她撲過來。
鐘魚麵色一緊,雖然是第一次真槍實彈的上但也不能慫了,她二話不說就提劍劈了過去。
飛霜劍比她想象得還要厲害不少,眼前清光一閃,那團黑影瞬間被斬落,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
那慘烈的痛嚎,隱約有點像人的聲音。鐘魚一愣,本打算一劍砍死的,最後關頭硬是收住了力道。
而在她收力那一刻,那黑乎乎的水影仿佛也失去了攻擊力,慢慢褪去黑氣,浮現出人的模樣……
鐘魚眼皮一跳,另有隱情?有冤情?
她按下心中紛亂的想法,走過去一看,看清楚倒在地上那人的臉的時候,還是不由的驚詫住了。
鐘魚驚道:“金二公子?”
這不就是金以耀嗎?因為受了傷,這人半邊臉被血和黑泥糊了,五官看不真切,但輪廓看起來跟金以耀很是相像。
這人已經奄奄一息了,剛剛她要是沒忽然把力道控製住,不用懷疑,肯定就把他給捅出個大窟窿。
這狗比的,有人借刀殺人。
還好她反應夠快,不然就是被暗示著在線殺人了。
鐘魚這邊心有餘悸,而這人卻是猛地撅緊了她的裙角,表情有些猙獰,發出一連串嘶啞又不成調的聲音。
也就是在這時,她靠得更近,才發現這人長得跟金以耀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她湊近去聽,卻也聽不清楚他說的話。
鐘魚心急如焚,最後隻能在他顫抖著手在地上一筆一劃,歪歪扭扭地寫出一行字,才明白過來。
封印破,妖魔出,殺。
她頓時神色大變,手背上青筋直跳。
好極了,當場觸發未知劇情。
鐘魚真的完全沒想到未解鎖劇情安排如此草率,她去取個金手指都能聽到這種級彆的大秘密。
什麼封印門破裂,她聽都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