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道:“天音宮誠心而來,隻為求寶救急,願以北望靈脈作換,並無他意。藺掌門避而不見,若非有心,何必如此。”
況且,他今日也並不是為洛師妹之事來的。藺無闕身份今非昔比,但他就是要避嫌,何必做得如此絕情?
偏偏就是這麼一個道貌岸然的薄情寡義之人,他師妹卻是為其日夜撕心裂肺,念念不能忘。
真是讓他痛極,怒極。
柳寒移當然知道兩人情意朦朧又誤會重重,當初也並沒有什麼海誓山盟,更沒到私定終身那一步。藺無闕忽然回頭遵守先師遺命,算不得背叛,不過權衡利弊之下的選擇罷了。
但就算是清楚事實,他心中還是有意難平。而這股憤然,無非是來出自嫉妒這無聊的惡源。
裴頃雲皺眉一皺,語氣也冷了下來,道:“柳公子,慎言。”
柳寒移還想說話,但是被旁邊的人拉住了。他冷靜了下來,歉然道:“晚輩無心,望前輩見諒。此乃宮主本意,請藺掌門考慮一二。”
說完後,他就留下了一枚碧玉牌,就離開了。
裴頃雲揉了揉太陽穴,搖了搖頭。
他轉身問身旁的人,“師兄當真是說不必理會?”
“是。”
“那便罷了。”裴頃雲歎了一口氣,“天音宮跟青彥蒼山派要是湊到一塊去,恐怕是個大麻煩。”
這時,程易從外麵走了回來,冷哼了一聲:“怕他們做什麼?大不了打就是了!”
裴頃雲涼涼道:“你現在是能打。可掌門師兄修為功力尚未完全恢複,而且弑天劍至今不見所蹤,若真打起來,九重宗根本無力承受重創。”
程易鼻子裡重重哼出一聲,毫不客氣道:“你擔心什麼?你看藺無闕真的在意麼,我們說一不二的掌門還少得罪人嗎?”
這話是真的。
藺無闕如今的行事作風真的變化太大了,多少有點隨心所欲,無所拘束的意思。要不是他偶爾出格卻沒出過錯,不然裴頃雲都吃不消。
見裴頃雲不說話,程易像是想到了什麼。
他沉吟片刻,壓低了聲音,道:“還有……難道你就不覺得,藺無闕,有點奇怪嗎?”
裴頃雲動作微頓,靜默不語,他皺眉看過去。
程易又冷笑了一聲,直言不諱道:“突然對惡心得恨不能掐死的師妹掏心掏肺。他彆是被什麼妖魔鬼怪奪了舍。”
彆人不知道,可是當初那個高雅自持的藺無闕有多想鐘魚死,他一清二楚。
程易想到這裡,停頓了下,有點喃喃自語道:“這麼說,鐘魚也不對勁。嗬,這一個兩個都瘋了。”
裴頃雲聽他說完後神色一變,不過他眉頭皺得更緊了,然後就一言難儘地看著直言直語的程易。
半晌,他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師弟,我知道你對掌門師兄不滿多年,也知道你偷偷喜歡那缺心眼的鐘魚多年。”
程易表情瞬間凝固,僵硬地看過去。
裴頃雲眼神很同情,嚴肅道:“但你這心直口快的脾氣不改,真的會死。平時,你腦子就比師妹好那麼一丁點而已,彆總挑釁掌門。師兄真的很擔心你。”
程易:“……”
最終的結果是,惱羞成怒的程易差點在正堂打了一場。
不過正堂那邊的動靜,是半點都沒有傳到清雲峰這邊來。外麵是風起雲湧,九重宗內仿佛是一派風平浪靜。
而處於話題中心的當事人渾然不覺,陷入僵局的鐘魚甚至有點焦慮。
失眠兩天後,她依舊什麼消息都打聽不到。消沉過後,她索性就關起門來,休養生息。
心塞。不想了!
那天深夜,鐘魚一如往常,睡死過去的時候,藺無闕便悄無聲息地來了。夜幕中,他身影肅然,披著夜裡冰涼的霧氣。他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她的床榻邊上。
藺無闕微微側著臉,靜靜地看她熟睡的臉。不過很快,她就睡得不好了。
眉頭緊緊皺著,像是在做什麼噩夢。
她又被困在沒有止境的噩夢裡了,手抓著被角,瑟瑟發抖的樣子,有點可憐。
藺無闕垂眼看著,沒動。
這時,鐘魚身體動了動,側著身子,她的額頭就似有若無地貼到了他的手背。這本是沒什麼意思的小動作,可她碰到東西,無意間像是找到了安全感,不住地往他這邊靠。
藺無闕眉頭皺了皺,臉上沒什麼表情地將她沉沉的腦袋推了回去。
不過,他把她推回枕頭之後,便隨手抹去了她凝結在眉心上麵的冰霜。
鐘魚沒醒,但也不渾身哆嗦了。
這麼沒用。
作者有話要說: -
魚:弱小可憐又無助
(藺哥這男主目前是出廠不詳屬性不明的鬼畜(?),他不可能擁有前任這種東西的,所以……咳。另外,大家的腦洞超級優秀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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