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頭豬一樣(1 / 2)

鐘魚被扣住,動也動不了。她靜靜地趴在他身上,努力做一根無動於衷的木頭。

但她堅持沒多久,感覺就不好了,因為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塊冰抱著。

被他抱著,感覺真的一點都不美妙。

冷冷冷。

藺無闕察覺到她想離開的動靜,眉頭微皺,嗓音裡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快,“怎麼?”

鐘魚頭上要冒汗,她語氣打著商量,說道:“師兄,我精神得很,能出去嗎?我保證,絕對不吵。”

“很精神?”藺無闕忽然睜開了眼,涼涼地看向她。

鐘魚用力點頭。

藺無闕聲音有點沉了,緩緩地扯出笑容,慢條斯理地說,“是麼。那就做點精神的事。”

鐘魚:?

話音剛落,他翻身一壓,不過一瞬的功夫,兩人的位置一下就對調了過來。

鐘魚傻眼了,意識到自己這是在什麼危急處境的時候,頓時嚇傻了,驚忙把他推開,“不不不,我困了我困,困死了。一點都不精神,什麼都做不了。”

她把衣領揪得死死的,僵硬地笑著,比鬼還難看。

藺無闕麵無表情看她,清俊的眉間似乎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陰影。

鐘魚本能地感覺到危險,求生欲覺醒,道:“藺師兄你睡你睡。我一點都不吵的。”

魔鬼。彆看了,我不過就是塊無趣又沉默的木頭抱枕罷了,什麼都做不了。

藺無闕看她表情僵硬,動也不動了,大概也是沒有了興致,他便重新躺下了,在她身側。

不過他還是把鐘魚給摟住了,動作很順手,感覺跟隨手抱過來的枕頭差不多。

鐘.抱枕.魚是沒有感情的。

良久,她撇了撇嘴,就窩在他懷裡安靜不動了。不過她沒忍住,似怨似哀,小聲嘀咕:“藺師兄,你有點冷。”

太冷了。她是真的要很努力忍住,才不至於哆嗦。

藺無闕雙眼闔著,沒睜開。

他聽後,扯了扯唇角,那語氣似有涼薄的嘲弄,又像並不在乎的漫不經心,“你覺得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瞧你這話說的,你發冷總不能是因為我吧。鐘魚把嘴閉嚴實,就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

不過藺無闕他好像是真的打算睡覺的。

她靠得近,稍稍抬頭,隻見他冷漠俊美的臉上有些蒼白,眼底有一抹淡淡的烏青。

他的狀態也並不好。

至少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麼好。

鐘魚看著看著,在心裡輕輕歎了一口氣,現在的藺無闕行事作風歪得厲害,可他再詭異也是個人啊。

她悠悠地想著,可能他最近是真的乾什麼大事去了吧。唉,九重宗的掌門也不是那麼好當的,這艱難的境況下,第一仙門的威名要保住本來就難,外麵虎視眈眈的競爭對手屁事還多……

主角的人生也不容易呢。

鐘魚找到了心理平衡點,心情詭異地輕鬆了。

外麵下著雨,窗外飄進來的雨聲淅淅瀝瀝,莫名的閒適,清靜。

鐘魚開始很清醒,後來腦子就變得昏昏沉沉的,不知怎麼的,稀裡糊塗就睡了過去。

藺無闕睜開眼醒來的時候,鐘魚已經趴在他身上睡死過去了,開始滿臉的抗拒不情願,現在跟頭豬一樣,倒是渾然忘我了。

他也沒動,就這麼神色淡然地看著,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事,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鐘魚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麼事,活蹦亂跳的很有活力,但實際上,她心魂不安,睡不好覺,內在的遊離魂識是疲憊不堪的。

不過她自己或許沒有什麼危險的感覺,當真是不知者無謂,所以她看上去也就不那麼慘了。

藺無闕看著她那頭柔軟烏黑的長發,眼底的眸光浮浮沉沉,最終他還是將她推開,自己起來了。

藺無闕坐起來,垂下眼,看著自己的手臂。被烈火灼傷的痕跡已經不見了,徹底恢複了。

鐘魚的眉頭還是皺著的,睡是睡死了,但看上去不怎麼踏實。

藺無闕手肘懶懶地撐在雕花木欄上,手背抵住自己的側額,一如他在深夜時,靜默地看她的睡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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