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忘了我的心給你了(1 / 2)

東西拿到手之後,他們就離開了這裡。

淬魔鼎被毀壞不是完整的,隻有那麼不大不小的一塊,要直接用必然是不行。

不過藺無闕都這麼直截了當地把什麼鬼話都說了,少女心泛濫的鐘魚就是想羞澀扭捏兩下裝聽不懂,這下也得懂了。

畢竟藺魔鬼的直球一顆顆扔你臉上,壓根就不給你羞澀的機會。

這就是跟鬼畜談戀愛的下場。

鐘魚已經被砸服了,索性放棄了掙紮。

所以她對接下來他要做什麼,還是要搞什麼驚人大事,心裡也已經有準備了。

再說,像他突然發瘋,來個團滅的狠人計劃她在前世都領教過了,還有什麼不能扛?

反正跟著他混,鐘魚的心理承受能力是越來越強悍了,入魔不入魔的,都無所謂了。

而且……

鐘魚悄悄地看向藺無闕,她覺得今生半路殺回來的他,好像比前世那個暴躁陰鬱的他,正常多了?

這麼一想,她那烏雲密布的心情霎時一掃而光,陽光燦爛。

鐘魚又嬌羞地把他抱得緊緊的。

藺無闕的身體很冷,跟冰窖似的,這個冷凍屬性一直都沒變。

而且這時她也注意到了,他麵色始終是帶著一抹病弱的蒼白,仿如染了一股森冷的鬼氣。

隨後,她想到了什麼,羞澀的笑容頓住,就問他:“藺哥,是不是把心魂給了我,你就虛弱了很多?”

藺無闕涼涼道:“你說呢?”

那就是肯定的了。

難怪一開始他就那麼奇怪,在聖炎山的時候,麒麟妖獸也說他弱了很多是缺了心魂,原來那不是嘴賤說的一句諷刺,而是藺無闕是真的魂魄不全,缺了最重要的心魂!

而這東西,一直就在她的身上。

鐘魚猶豫了兩下,很小聲地問他:“所以,你一開始說不要我的命,想要我的心,是這個意思嗎?”

這樣一想,心臟一下就變得酸軟了。

當時多麼溫馨曖昧的氛圍,真的好浪費啊。

她最受不了這種後知後覺的浪漫了。

藺無闕似乎覺得莫名其妙,語氣似乎有些陰鬱不快,他麵無表情地說道:“比起這兩個,我那個時候更想要神交修魂,圓房修元。要不是見你快死了,我當時在寒池就沒打算客氣,你以為是怎麼樣的?”

鐘魚那顆懵懂的春心瞬間歇住:“……”

噢,那可真的是凶殘得清新脫俗毫不做作呢。

所以原來你這神經病剛換了魂魄回來,是打算一上來就乾的嗎!?

鐘魚感覺自己身心疲憊。

她‘哦’了一聲,問他:“那你是怎麼突然奪舍回來的?”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個清風明月般的藺師兄對她厭惡至極,應該還是藺師兄。

好像是她突然把他推進了寒池後,他才畫風突變,把她拖下水的。

藺無闕皺眉:“不知道。”

“不知道?”鐘魚有些驚訝。

藺無闕神色不變,理所當然地說:“你一出現,我就醒了,然後就回來了。”

就這麼簡單。

她回來了,他也跟著來了。

鐘魚愣了半晌,突然就被他這冷不防的一句話給弄得眼眶發熱了,她摟緊他的脖子,小聲問:“如果我回不來呢?”

如果我回不來呢?

你就永遠消失了嗎?

這也太難過了。

藺無闕眸光微暗,然後他低頭親了一口她的額頭,嗓音低沉,嘶啞道:“我也找得到你。”

鐘魚心裡沒由來地染了一抹悲傷的情緒,笑了問他:“你怎麼找?”

藺無闕皺眉,冷肅而直白地道:“心魔的心在你身上。我找得到。”

不論她在哪裡,他都能找得到。

鐘魚一愣,她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句話,那矯情的眼淚差點就要掉下來了。

她抱緊他,緊聲道:“不用你來找。我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回來找你的。”

藺無闕眉心微蹙,“怎麼了?”

她搖頭,突如其來地傾訴幽腸,道:“沒有。就是忽然想對你說,我特彆喜歡你,比自己還喜歡,真的。”

喜歡他,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選擇跟他同生共死,不僅僅是因為前世那段天崩地裂的詭異緣分,還因為她可能是真的發自肺腑地喜歡他這個天地異類。

所以不管他變成什麼鬼樣子,她什麼都忘光了,到最後,她也肯定會喜歡上他。

藺無闕難得愉悅地彎唇笑了,也把她抱緊,簡短地低聲道:“嗯。”

鐘魚在他懷裡也跟著傻笑,難舍難分,心動不已。

而此時,在北冥海的另一邊,氣氛卻是格外的陰沉冷凝。

洛卿卿和柳寒移兩個肉身符令被扔到北冥海的深處,沉入海底,醒來時幾乎要了半條命。

柳寒移清醒得早,可惜他不能立刻恢複過來,就隻能自己爬起來。

然而他剛爬起來,想過去將身受重傷的洛卿卿扶起來的時候,忽然一道黑影出現,在他之前,將他師妹給抱了起來。

柳寒移愣住,他似乎是認出了是妖王,怒喝道:“邪妖狗賊!休要碰我師妹!”

說著,他就一掌打了過去,抽出自己的劍斬了過去。

顯然,柳寒移並不是妖王的對手,兩人猛力對打過後,他被重重地震倒在地。

不過由於動靜太大,洛卿卿這時候便醒了過來。

她看到妖王的那一刻,麵色瞬間煞白,驚恐道:“你……你想要做什麼?”

妖王看到她這樣,自是心痛無比,但他麵目全非,什麼情緒都隱藏得很好。

他道:“你不必害怕。我帶你離開這裡。”

洛卿卿的麵色變幻好了幾瞬,她渾身僵硬,卻是沒說話。

妖王聲音低沉,隱忍道:“卿卿,你相信我,不用多久,一切都會回歸正位。”

再給他一點時間。

一切都會回到正軌的。

洛卿卿忍住渾身的顫意,默了片刻,她咬緊了下唇,眼睛裡帶著一抹暗恨,問道:“他,他……那個人跟鐘魚呢?”

她知道自己這樣不應該,但是沒有辦法。

她或許也是陷入了某種奇怪的魔障了,不管怎麼說服自己靜心要放下來,也都沒有辦法去忽略那兩個人。

妖王沉默不語,隨後隻是沉聲道:“他們好不了哪裡去。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

洛卿卿深吸了一口氣,問他:“你有辦法對付他們嗎?”

妖王默了默,道:“有。”

這時候洛卿卿就算不願意,也沒有辦法掙紮,她傷得極重,心神耗儘,妖王大概用了什麼法子讓她再度昏迷了過去。

柳寒移看兩人離開,而論洛師妹毫不掙紮地就跟著那妖王離開,頓時麵色大變。

“師妹!”他憤然大喊,拚儘了最後一絲力氣,費勁追了出去。

但是妖王的行蹤很快就不見了,他追出去,隻來得及放出一枚追蹤符印,便已經是撐到了極限。

北冥海中煞氣沉重,他血傷不能自愈,煞氣邪氣一下湧入他體內,霎時令其元氣大傷,人就在那亂石中重重地倒下了。

而鐘魚和藺無闕經過時,就發現了躺在亂石中,半死不活的柳寒移。

看那死樣子,好像是要掛了。

鐘魚有點意外,問:“怎麼隻有他一個?”

按道理來說,一起被扔下來的,洛卿卿應該也在才對。

藺無闕表情冷漠,無情說道:“沒有用的累贅。當然是不必帶走。”

鐘魚不說話了。

而就在她以為放任不管的時候,藺無闕卻是把半死的柳寒移拽著衣領,整個給拉了起來。

他像是打量著一塊死豬肉一樣,嫌棄地左看右看,但最後也沒有一腳踢開。

鐘魚看著看著,意識到藺無闕是想把柳寒移拖走,便吃驚道:“要帶他走嗎?”

這又是什麼操作?你不是剛剛才說這人是沒什麼用的累贅嗎?

藺無闕麵上沒什麼表情地看著垂著頭的柳寒移,扯出一絲瘮人的冷笑,道:“對我喊打喊殺的人不少,缺個人肉盾牌。這個人很合適。”

接著,他就對鐘魚說:“走了。”

“哦!”鐘魚看了眼奄奄一息的柳寒移,隻能聽話地跟著走了。

他們回到了北冥海水上,果不其然,剛露臉,他們就險些被一道從天而降且十分淩厲的劍光給劈到了!

鐘魚嚇了一大跳。

而藺無闕卻是眼疾手快地將她推開了,他陰沉著臉,反手打了過去,頓時駭浪迭起,若有山崩石裂之感,無邊的浪濤洶湧狂怒。

為首打頭陣的,依然是青彥蒼山派的人。

禦劍匆匆而來的楊天風那滿是溝壑的臉上橫眉豎眼,怒道:“藺無闕!你殺人如麻,罪孽深重,禍亂人間修界,為天地不容,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忍了那麼久,不論為公還是為私,今日他是非要殺了藺無闕不可了!

藺無闕冷笑一聲,掌風順勢卷起海中煞氣化為利刃,對準楊天風打過去。

他身在這北冥海之中,與無邊的怨氣煞氣同存,哪怕他是重傷後弱了不少,威力也不容小覷。

楊天風集結眾人合力布陣,意欲一網打儘。

藺無闕被圍困在密密麻麻的光影之中,鐘魚麵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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