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勵笑了下,保證道:“你放心,我不會叫你難做的。”
盛衛國這才點點頭,走到門口靠著等了。
周勵走到縮在角落地上坐著的賴勇洪麵前,雖然知道答案,但還是問道:“你身上這傷,陳啟軍打的?”
雖然周勵看起來很平靜,但賴勇洪已經從盛衛國剛剛的話中知道他是誰了,他昨晚夜闖的江桃小吃店的男主人,他打的那個叫江桃的女人的男人。
想也知道這男人此刻恨著他呢,他又縮了縮身子,老實點了下頭。
周勵伸手按在他包紮好的手臂上,麵色如常,但手底下卻逐漸加大力度:“你跟我說說,攛掇你夜闖我們家的女人,什麼模樣的?”
賴勇洪疼的身體直抖,但實在是被陳啟軍打怕了,也到底知道點周勵從前的名聲,所以這會兒即便疼的冷汗都冒出來了,仍是沒敢喊盛衛國。
他憑著記憶,又說了回林玉的長相打扮,以及林玉說的那些話。
確定了果然是林玉乾的後,周勵鬆了手。
賴勇洪大喘一口氣,忙又朝身後縮了縮。
冷冷看了他一眼,周勵起身走了出去。
派出所不大,一個小院三間正房三間偏房而已,周勵出去盛衛國正想說話呢,陳啟軍就拽著被烤了手銬的林玉進來了。
林玉在小聲說著什麼,似乎是在求他。
但進門看見周勵,聲音頓時停了。
陳啟軍也看見周勵了,他麵色平靜,像是早上兩人並沒見過一樣。
“人抓到了啊!”盛衛國大步迎了上去,看著即便麵色憔悴,白色風衣皺皺巴巴,長發也淩亂,但仍不掩好模樣的林玉,不解道:“你這姑娘,到底怎麼長的那麼歹毒的心腸,人小江哪裡得罪你了啊?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了人家!”
雖然被陳啟軍抓了,但林玉一直都還算冷靜。
她前世靠死纏爛打嫁給了陳啟軍,自然知道陳啟軍表麵冷硬無情,實際要是被人磨到極致,很多事就還是會點頭答應的。更何況他們同村,看在她爸媽的麵子上,陳啟軍多少也會通點情。
所以她不厭其煩的一遍遍哀求著,想著早晚能打動陳啟軍的。
但現在,看到院子裡穿著體麵,容貌氣質也隱隱有了前世上位者姿態的周勵,她所有的冷靜頃刻間消失殆儘,她幾乎瞬間就崩潰了。
就因為比江桃晚重生幾天,就因為被搶了先機,她的人生就全毀了。
她明明已經決定徹底離開,去大城市找尋機會了,結果兜兜轉轉,還是因為江桃被抓了回來,像階下囚一樣麵對前世的男人和這輩子的周勵!
她冷臉看向盛衛國,怒道:“你搞搞清楚,大半夜闖她家的是賴勇洪,差點害了她的也是賴勇洪,你不去找罪魁禍首,怪我乾什麼?”
“我做錯什麼了?我隻不過是自救!”
“賴勇洪是個畜生,他看我漂亮想非禮我,我隻不過是告訴他,非禮我隻有一次有什麼意思,他需要的是錢是娶老婆,他去為他娶老婆而努力,跟我有什麼關係?”
“更何況,我又沒隻說江桃有錢又漂亮,我還說了周家小吃店也賺錢呢。這又不是什麼秘密,鎮上誰不知道,就連江桃漂亮也不是秘密吧?”
陳啟軍怒道:“你簡直不可理喻!”
林玉轉而瞪向他:“我不可理喻?你怎麼不說是你齷齪,你……”
“啪!”
清脆響亮的一巴掌,打在林玉憤怒的臉頰上。
林玉疼的懵了一瞬,有些茫然的看向周勵。
“你這種人,不打你,我實在難消心頭的火氣。”周勵目光淡淡,語氣也平靜,但心裡簡直恨不得弄死林玉。他道:“你應該慶幸有江桃在,要不然,不弄死你老子的周倒過來寫。”
因為有江桃,他想的就更多些,他不能因為林玉這種人犯法。
他犯法了,就再也沒法和江桃好好在一起了。
因為林玉這種人,不值!
或許是兩輩子第一次見到周勵這樣的人,又或者被他平靜卻滿含威脅的話嚇到了,林玉雖然頭疼的嗡嗡響,但張張嘴,卻什麼都沒敢說。
陳啟軍垂著眼睛,盛衛國也隻當沒看見。
周勵衝兩人點點頭,道:“這案子就麻煩你們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小軍哥,盛叔,麻煩你們有任何消息都及時通知我。”
陳啟軍輕輕頷首。
盛衛國看了眼林玉以肉眼可見變的紅腫的臉,道:“好的好的,你放心,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離開派出所,周勵並沒有立刻回家。
雖然他知道不能犯法,但心頭戾氣太盛,他怕回去嚇到江桃和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