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秒後,石景塵這才恢複了冷靜,他緩緩的把浴袍係好瞥一眼一旁的顧月齡:“你這麼大清早氣勢洶洶的跑過來就是想誇我一句嗎?” “我!”太沉迷男色差點忘了重要目的,石景塵這麼一提醒才反應過來,顧月齡的脖子一梗,“我是來找你事的。” “嗯,你說吧。”石景塵往房間裡的床上一躺,挑眉淡然道,分明是一張狹窄的單人床床,被石景塵慵懶無謂的臉給躺出了沙灘椅的感覺。 “你這是什麼態度?”顧月齡大步往前走衝到床前,“昨天我給你發的圖片你看完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你必須得給我還有尚逍瀟被摔碎的鼻煙壺一個說法!” 石景塵半躺在床上,半斂著眉眼,眼底的情緒被黑羽般的睫毛給隱匿了起來,看不出到底有沒有在聽。 明明顧月齡是來討說法的,但是兩個人的姿勢這麼一站一坐,自己反倒像是一個來鬨事的。心中一陣不平,顧月齡毫不客氣的“撲通”一聲也坐在了床上,腿一翹就躺了上去。 床本就窄,擠下兩個人十分不易,隻要石景塵輕輕一動,就能碰到顧月齡,他身子一僵,垂在身邊的手忍不住捏緊了。 石景塵皺著眉頭,故作不耐煩的開口道:“你神經病嗎你?” 顧月齡擰了擰身子占了更大的位置:“明明我是有理的人,憑什麼我得站著,我才不要!” “你是有理的人?有理的人會聯合彆人去騙人家父親?”石景塵好氣又好笑的坐起身子,“你想找我算賬,我就不想找你嗎?” “但是你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拆穿我們就有理了?尚逍瀟盼了那麼久的鼻煙壺,被他爸摔碎了,你開心了?還有我沒到手的酬金呢!”顧月齡身子一翻,麵朝裡麵盯著石景塵,半張臉藏在枕頭裡毫無攻擊的回嘴。 石景塵看了一眼自己的枕頭,上麵清晰的印著顧月齡因為脫妝的半張臉,嫌棄的偏了偏頭。 “我看你一直以來惦記的都是你的酬金吧。” 一下子被戳中了內心,顧月齡像個被拍下去的皮球似的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你胡說八道,我在乎的是尚逍瀟的鼻煙壺好嗎,那可是他最喜歡的東西!” 床雖然小,但石景塵也算是個注重舒適度的人,床墊十分的柔軟,顧月齡這麼猛地坐起來,中心一下子不穩,直直的衝著石景塵的胸前跌了過去。 她開口閉口都是那個尚逍瀟,那天她喝醉兩個人還難舍難分的糾纏在一起,甚至為了他的一個假的鼻煙壺念叨了這麼久,石景塵忍不住一陣煩躁,反手就把衝著他撲過來的顧月齡給摁到床上。 顧月齡猛地睜大眼睛,濃厚的眼線簡直比眼睛還大,她嗷嗷叫著躺回床上:“你乾什麼啊,我是重心不穩倒向你不是獸性大發要撲倒你啊啊啊!” “你不是挺想讓我抽一個粉絲讓她試試嫁入豪門的感覺嗎,”石景塵壓著顧月齡的雙手勾唇一笑,“不如我抽你試試?” 顧月齡不安分的在他身子下麵扭動著:“那你信不信我先抽你兩個耳巴子試試?” “靠,哥啊,我終於熬夜把你說的那個bug給修複了,你這個月是不是得給我獎金翻倍——媽呀,長針眼了,大白天搞辦公室強製愛avi啊!”周牧大喇喇的踹開門舉著電腦走進房間裡,打眼就看到了眼前的限製級畫麵。 石景塵脫落了半個肩膀的浴袍和顧月齡胡亂踢騰的身子,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顯得格外的曖昧,周牧自動給眼前的場景加了柔光和濾鏡特效,腦補了一出霸王硬上弓的激情故事戲碼。 這要是放在彆的小姑娘身上早就紅著臉要跑了,顧月齡竟然還轉過頭瞪一眼周牧道:“你沒看出來我們這是正在打架嗎?” 霸王的弓強上了一半,被周牧這個不速之客一下子給打斷了,石景塵這才如夢方醒的冷靜了下來,尤其是看著顧月齡那副堪比車禍現場的臉,他懷疑如果自己當時真沒忍住親了下去的話,嘴恐怕跟剛吸了血沒什麼區彆。 石景塵捏起顧月齡的下巴頦讓她麵對著周牧,冷聲道:“你看看這張五彩繽紛的臉,我就那麼饑不擇食嗎?” “哎呀的我天,”周牧被嚇得一哆嗦,“您這是去cos了黑無常啊?那你大半天來嚇塵總乾什麼,挑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啊!” “我......”顧月齡被這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言語諷刺給氣的肺部冒煙,說法沒討到不說,還被眼前的人給調戲未遂,怎麼說都是自己虧大發了。 “挺水靈一小姑娘,不會化妝沒人笑話你,沒必要對自己下手那麼狠,知道嗎?”周牧苦口婆心的走到床邊,拉起顧月齡認真的勸誡起來,“走,哥哥帶你去卸個妝,彆嚇著我們總裁了,他熬了一晚上夜呢。” 石景塵靠著牆眯眼看著周牧那不知死活的鹹豬手,忖著等什麼時候把他那雙爪子給剁下來紅燒了。 “但是我問題沒解決呢!”顧月齡掙開周牧的手,不甘心的站在門邊回望著石景塵。 剛才手不小心摸到了他的肌肉,身材不管怎麼說還是很美滋滋的,但是那也不足以平息從昨天開始就在她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 “我說過了,那個鼻煙壺是假的。”石景塵好似還沒抓到重點,隻是淡淡的回到。 顧月齡條理清晰的跟他饒舌:“可是你攪亂我們計劃的時候,又不知道那是假的,所以說你還是蓄意啊。” 石景塵抬眸看一眼猴子似的上躥下跳的顧月齡:“我隻做我該做的,至於他怎麼樣,與我何乾?” 好一個不知廉恥的大禽獸! 顧月齡聞言張牙舞爪的就要往石景塵身上撲,被周牧死死給拉了出來。這小妮子膽子是真大,敢一次又一次的在太歲頭上動土,指不定哪天一鏟子下去動錯了土得罪了石景塵,估計要被他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