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受不了車裡死一般的寂靜,唐澤川的手在腿上搓了半天,才猶豫的問出聲:“老大,那接下來怎麼辦?”
石景塵不回他的話,而是反過來問道:“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要說蘇煒明的手不能再打比賽?”
唐澤川皺緊眉頭溫聲道:“不是我們說,而是那是事實,在受傷之後還要他繼續訓練,那不是不可逆的損傷嗎?”
“難道你們平時訓練的損耗就不是不可逆的嗎?”
石景塵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唐澤川覺得自己好像悟出了點什麼,他愣了愣:“你的意思是......”
“沒錯。”
就是趁著媒體還沒確切的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否認這個事情,反正媒體也沒掌握確切的消息。
“但是我們要麵臨的問題太多了。”
比如自己的行程如果被彆人查到的話順藤摸瓜就能查到蘇煒明的醫院。再比如他現在的手是完全不能動,如果媒體要證據的話又改怎麼證明?
唐澤川不是傻子,他很快就能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也很快就理解了石景塵的意思,但是他也明白,要在媒體那無孔不入的監視之下兜住一個謊言,實在是太難了。
“你知道消息為什麼會這麼快被爆出去嗎?”石景塵轉過頭看著唐澤川,眼神中是說不出的沉鬱陰鷙。
哪怕這個眼神並不是針對自己,唐澤川還是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石景塵,帶著不知名的殺伐氣息,周身都好像散發著黑氣,仿佛他的手曾經不止拿過文件敲過鍵盤,還能掏出一把斬人弑魔的鐮刀。
唐澤川驚恐的搖了搖頭,捏緊的雙手裡出滿了汗水,幾乎能滴下來。
“內鬼。”石景塵輕飄飄的落下這兩個字,卻重重的砸在了唐澤川的心窩上。
他沉默了良久,才想起了一件事,那個時候應該就有苗頭了,但是俱樂部之中每個人之間都是其樂融融,不管是領導還是青訓生,一群年齡起伏並不算小的人也能樂嗬嗬的玩成一團。
所以唐澤川雖然身為隊長,卻始終沒有開口告訴過石景塵,難道是自己的縱容導致了現在情況的發生?
看到唐澤川滿臉的欲言又止,石景塵衝他一揮手:“有話就說。”
“你還記得我們上次職業聯賽止步四強的事嗎?”
石景塵嘲諷的勾勾唇:“提這個乾嘛這個時候想起來做懺悔了?”
SC戰隊被看做是冠軍的最佳候選,結果從小組賽的時候就打的一塌糊塗,最後晉級四強的比賽被競爭最強的FB戰隊按著腦袋錘,灰頭土臉的止步了四強。
那次比賽結束SC戰隊幾乎接受了全網的嘲諷,石景塵盛怒之下所有人獎金扣光,還禁足了一個月,到現在這場比賽還是每個人的灰色記憶,戰隊裡幾乎所有人都識趣的不會在石景塵的麵前提。
唐澤川搖搖頭:“我們訓練的時候為了克製對麵的近戰,一起製定了計劃,完全沒有問題。”
石景塵原本慵懶的靠在座位上,聽了唐澤川的話,他的背不由得直起來,嚴肅的看向了他:“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