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所以呢?”王林虛著眼道。
“所以我覺得我可能不會是他的對手,要是麵對麵的話我能把他收拾了,但想從人群裡麵找到他並不容易。”轂袁誠實地,“14年的時候他曾經幫一個西歐軍事組織(就是國際傭兵組織)奪取了南非一個小國的政權,然後手一翻把這個軍事組織賣了,讓美利堅扶植的傀儡政府安安穩穩上台,如果說他是滿級的司馬懿那我就是沒出茅廬的軍師,王哥你理解這其中的差距吧?”
“……你怎麼就能這麼不要臉,把自己去比千古智慧化身?”王林真誠臉。
轂袁:“……”
“行吧,能在滿世界監控的華夏國內搞出這等大新聞的,我看也不像新手村小怪,不然那個白伍也不能什麼手段都不顧地往上使了。”王林感歎了句,“既然這樣,你現在立馬去睡一覺,明早天亮了你們也出動吧。”
“呃?”轂袁,低頭玩手機的吳莉莉,以及坐在窗台邊看書的安靜三個全都目光炯炯地看過來。
“行了你們,就你們是千年狐狸跟我在這擺聊齋,不都一個個期待著呢。”王林笑罵道:“咱們華夏的警察論出死力氣下苦功夫那也是世界一流,李博士的事兒一出整個把省會包圍得水泄不通,就算這個沈棠梨長了翅膀他也沒法把李博士帶出去,人肯定還在這個城市裡麵。”頓了下,王林正色道,“既然白伍他們為了找李博士都先一步走出來亮相了,咱們也不能倒了魔王軍的牌子。你們辛辛苦苦的每日修煉,不都是為了這個時候嗎,不把能力用在匡扶社會正義、維護世界和平上,還要用在什麼時候?”
“……”轂袁三人麵無表情,真的,就算加入魔王軍這麼久了,再聽這個調調還是覺得違和感十足。
g省是個落後省份,好聽點的說法叫欠發達,其實就是欠缺支柱性產業、沒有重工業、沒有像樣的工業發展,說是說山清水秀,要換成落後時代那也不違和……也就是因為g省在工業現代化方麵的落後,電磁波汙染較低,大數據中心和500米口徑球麵射電望遠鏡才會放到g省來搞。
但不管怎麼說g省也是和平國家裡麵的省份,省會城市的規模還是挺可觀的,8000多平方公裡的轄區麵積、500多萬的人口,雖說在國內排不上一線二線,放到世界範圍內肯定是大城市沒跑。
拉丁人傑西蹲在市區內一條支乾道的馬路牙子邊上,正大嚼當地的特色小吃,一種以米粉麵皮包裹的素食。作為旅遊大省的g省外國人麵孔非常多,省會城市尤其常見,來來往往的路人並不會為傑西的拉丁裔麵孔表露出驚歎,除非傑西表演欲旺盛、忽然跳起來飆出一口流利的華夏語,不然市民們可沒多少精神大驚小怪。
“華夏國的城市貧民窟跟我想象的差太多了,我以為那會是非常危險的地方,沒想到安靜祥得的比紐約的富人區還讓人安心。嗨,z,當初你的父母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有這麼美好的家鄉還往紐約跑?”
坐在旁邊綠化帶台階上的周林不滿地看過來:“叫我周,或者周林,你想被人聽出我的代號然後把咱們倆認出來嗎。你覺得貧民窟安全是因為這個國家嚴禁槍支和毒品,沒有嗨大了的癮君子忽然跳出來朝你腦門上開槍,還有,他們這兒不叫貧民窟,叫待拆遷區,以前這些地方也並不是現在這麼太平,小偷跟蟑螂一樣多。”
“好吧。”傑西吞下嘴裡的小吃,“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覺得全世界哪兒的小偷能勝過巴黎。”
“你打算跟我討論一晚上我們那些低水平的同行嗎?”
“嗨,我們現在可不是賊了。”傑西不滿道。
“但你還在用以前的稱呼提醒我以及你本人。”周林道。
傑西不說話了,做了個拉上自己嘴巴鏈子的動作。
“行了……我們回去吧。”周林合上手提電腦起身,“真是見了鬼了,我們倆在y市時隨隨便便就暴露了身份,那麼一大群人躲藏在這個城市裡卻丁點兒蛛絲馬跡都發現不了。”
“那畢竟是沈。”傑西一臉敬畏地,“我聽說他是中櫻混血,融合了你們東亞人的智商精華……你知道的,如果不是白人社會的偏見和不承認,高智商俱樂部中最多的應該是東亞人。”
周林涼颼颼地:“我知道你眼中華夏哪哪都好,你愛這個國家愛得要死……但你這麼說會被其他華夏人揍的。因為曆史問題,華夏人可沒幾個願意跟櫻花國人相提並論。”
“……ok,我會記住的。”傑西做投降手勢,“我想他們比我們隱藏得深的原因是這個城市的人口比y市多,不光是看不過來的東方麵孔,還有數不清的外國人。當然,還有沈比我們更擅長隱匿的原因,他的東方麵孔有優勢,華夏文說得非常流利,我聽說他還會好幾種華夏方言,曾經用某種方言混進南非的華人工廠,躲過西歐雇傭兵對他的追殺。”
“高智商,精通犯罪,還是個語言天才和心理學大師……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這種討人厭的家夥存在。”周林很不爽地。
傑西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下才到:“你有很正常的嫉妒心理,周,那麼你的那些同胞擁有的超級英雄般的能力,你會嫉妒嗎?”
“當然,如果我也有這種能力的話,我的人生肯定會完全不一樣。”周林毫不猶豫地,“他們也並不是天然就擁有那種能力,而是通過某種渠道獲得的。極少數人能夠通過某種渠道獲得超能力,而絕大多數人對此一無所知,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絕對的不公——”
傑西翻了個白眼,這位老夥計的叛逆期似乎太過漫長了一些,讓他總是無法跟周林理智地討論一些感興趣的話題。忍受著周林在私底下滿腹的埋怨,傑西無聊地打量著城市的夜景,這地方是這座城市的老城區,街道比較狹窄、建築物比較舊,但跟紐約的窮人區不同,這裡的路燈大多正常運行,過了晚上九點後依然有很多商家在營業、隨處可見路邊攤,行人也並不像紐約的晚歸者那樣總是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生怕什麼地方會跳出幾個有紋身的嘻哈青年。
街道被打掃得很乾淨,牆壁上看不到滑板少年或飛車黨噴出來的塗鴉,這或許在一些人的眼中是死板僵化的體現,但這樣的老城市形象在傑西眼中是很順眼的,起碼除了醉漢,他不用擔心自己能遭遇到針對自身的威脅。
當然,陳舊的建築物牆體上難免會留下歲月的痕跡,或是某個調皮小孩弄出來的劃痕,經過某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時,傑西看見這家便利店的牆角下被人用鑰匙之類的東西劃出了幾個類似字母的淺淺符號,這些符號應該是在天黑前被店主發現過,將其上半部分抹去,隻剩下下半截,傑西有些好奇地在經過時多打量了幾眼,發現隻是些意義不明的字母後便失去了興趣。
六小時後,二月二十八淩晨四點,傑西猛然從酒店的床上坐起,瞪著眼珠子、大張著嘴,雙眼沒有焦距地看向正前方——他想起來那列隻剩下半截的字母是什麼意思了,那是拉丁文字母混合斯拉夫字母編成的密碼語言,使用這種密語的,是前蘇聯解體後轉移到北美大陸的一群暗世界的人!
也在拉丁人傑西醒悟過來的同時,距離傑西居住的酒店不到三公裡的武警部隊招待所,與李博士的女兒李娜娜住在同一樓層的白伍在這個大多數人都進入夢鄉的時刻卻沒有在自己的房間裡睡覺,反而是出現在天台,笑意盈盈地看向水塔下的陰影處,視線停留在一片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的、塗黑了刀刃的薄薄刀片上。
“曾經聽國安的同誌們談笑說古流派的斯拉夫刺客冷戰結束後跑到了北美,還不怎麼信,沒想到是真的……你們對赤色政權還真是‘愛得深沉’啊。”白伍用俄語調侃著說道,他的父母是老一輩的華夏工業螺絲釘,那個時期的工業人要是不會俄語的話都不夠“時髦”,所以白伍的俄語說得比英語還好。
白伍離水塔的距離不到十米,這個距離下以白伍這種常年搞文書工作的體能,足夠對方在十秒內殺死他五次以上,但水塔下的陰影並沒有展現出絲毫危險性,反倒是……對隻穿著睡衣、體格並不怎麼強壯的白伍充滿了畏懼!
作者有話要說: 實力強大的軍事組織(或者冠了軍事顧問頭銜啥的)雇傭兵團沾手小國政權的事兒吧,真的有……現在的地球並不是和平年代,戰爭其實沒有停止過。
對了,平行世界的國安沒有“非軍隊背景”這個要求,大家表拿這個設定較真啊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