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總在騷動,就這樣,它成了儀敏心裡的白月光,念念不忘好多年。
誰能拒絕貓貓呢?
當晚,儀敏和貴妃睡在一張床上,卓沅第一次交朋友,也是第一次和小姐妹睡在一張床上,顯然有些過於激動了。
她翻過身,盯著儀敏,一雙眼睛猶如夜空下的黑寶石。
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儀敏哪裡還睡得著。
想讓她閉眼,話還沒出口,就聽她說:“我好高興啊,我以前要學很多東西,從來沒交過朋友,阿敏是我的第一個朋友。”卓沅直接忽略了她從前拒絕和旁人交朋友這件事。
到嗓子眼兒的話就這樣咽了回去。
卓沅朝著儀敏挪動,“阿敏。”
“怎麼了?”
“你叫我阿沅好不好,我都叫你阿敏了。”
“好,阿沅、阿沅行了吧。”睡覺彆說話了。
卓沅又道:“那阿敏搬到承乾宮來好不好?”
儀敏閉眼裝死。
她細數好處,“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吃飯,一起看書,你想要吃什麼點心都可以,你不是最怕走路嗎?以後我們可以一起坐轎輦,還有……”
床簾放了下來,外麵點了燈,簾子裡麵昏暗。
見她有沒完沒了說下去的架勢,儀敏豎起食指,沙啞的撒嬌:“噓~阿沅我真的真的好困,睡覺了好不好?”
於是……卓沅便閉嘴了。
……
但是她們誰都沒有睡好。
大格格夭折了!
外間宮女急匆匆的敲門聲響起。
儀敏一驚,猛地坐起身,把卓沅也順帶扶了起來。
高聲問道:“怎麼了?”
宮女語帶焦急,她極快的回答著,“娘娘,剛剛儲秀宮傳來消息,大格格沒了,皇上皇後都往儲秀宮去了。”
卓沅原本無精打采的麵容瞬間冷凝起來,與儀敏對視了一眼,兩人立刻爬下床。
來不及梳洗換衣,隨意披了一件大氅,兩人就散著頭發往外走,路上正好撞上聞訊趕來的桑若和綠柳。
主仆四人的麵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不對,大格格不可能是突然沒的,為何沒人通知你?”
貴妃代掌宮權,沒理由也不可能是最後一批知道的!
儀敏迅速的想著,“這事經不得查,大格格怎麼都是皇女,故意隱瞞不報拖延病情是大罪,最有可能便是急症。”
卓沅麵色發寒的補充道:“也有可能是下麵照看不周,沒有及時發現。”
“但無論怎麼說,承乾宮是離儲秀宮最近的,本宮不該是在皇上皇後之後才收到消息。”
“桑若,你留下了,本宮手下各處的人能撤的都撤走,不能撤的都傳令蟄伏起來,今日承乾宮裡外出的、和外人接觸的、有故舊在儲秀宮、坤寧宮……”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還有乾清宮和慈寧宮的,通通都關起來,等本宮回來。”
此刻站在這兒的不是卓沅貓貓,而是貴妃鈕枯祿氏。
在聽到乾清宮和慈寧宮的時候,儀敏呼吸一滯,但她很快冷靜下來,她終究不是真正的清朝人,對皇權的敬畏沒那麼深。
從卓沅的反應裡,她察覺出事情不像表麵那麼簡單。
“你先坐轎輦過去,我隨後就來。”一個人坐車總比兩個人要快一些,說不定能趕在皇上皇後之前到。
卓沅搖頭道:“不,來不及的,我自認耳目通明,消息一向靈通,這一次既然栽了跟頭,對方一定不會讓我有時間反應,甚至可能不止一個人。”
儀敏咬牙。
卓沅卻鎮靜了下來,她對著儀敏道:“你一會兒就跟在我身後,不要離開我的視線,也不要開口說話。”
她還笑了一下,“就像上次在慈寧宮一樣,不要讓人注意到你。”
狠狠的掐了一把手心,儀敏也想扯出一個笑但是她做不到,隻能點頭。
車輦裡,儀敏平複著心跳,她用最低的音量問道:“你知道是誰?”
不怪她這樣想,卓沅話語中有一種莫名的篤定,她仿佛早就預見到了什麼一樣。
輕微的聲音傳到耳中,卻是答非所問:“去年年末,皇上有意大封後宮的消息傳了出來,但很快就銷聲匿跡了……”
大封後宮?
這不是康熙十六年的事嗎?這才康熙十年啊!
她合理猜測著:“誰放出的假消息嗎?”
“不,是真的,皇上的確有意大封後宮,隻是因為一些原因暫時擱置了。”
儀敏一驚。
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襲遍全身。
各種陰謀論翻湧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儀敏不是一束光,她是一個小太陽。
而卓沅的存在,也是在加深儀敏對陌生世界的牽扯。
一個人行走太寂寞,得有個人陪伴才好。
這裡說一下,最近翻了一下故宮平麵圖,發現承乾宮和儲秀宮並不近,但是如果改動的話,後麵一個情節就要大改,於是就當是私設了,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