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牲畜就得有飼料, 雞鴨可以找蟲子吃,可豬就難了,雖然山上有豬草, 但它得吃糧食才能長得胖。
麵對難題,壞分子們自己想了辦法, 去山上挖蚯蚓, 養起來喂雞鴨,組裝台榨油機,免費給十裡八鄉的村民們用, 報酬就是榨油剩下的油渣子, 油渣子營養豐富喂豬正合適,而且乾燥後也耐存儲。
付守仁開明, 自是同意,他還聯係了機械廠廠長,讓其幫忙提供些不要的廢棄零件。
於是乎,精通機械和物理學的壞分子們又動了起來,他們發揮所學, 利用空閒時間,一點點打磨零件,一個星期過後, 還真被他們組裝出了一台手動榨油機。
先用動能儲存勢能,再用勢能榨油。
許建設從青團兒家拿了一些黃豆和花生給他們做實驗, 還真榨出了油, 看著淺黃色的油汁從機器裡流淌出來, 大家都沸騰了。
農場有榨油機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附近的幾個村子,北方大豆作物多,所以家家戶戶都有存貨, 婦女們聞訊,紛紛扛著豆子來農場門口排隊榨油,一時間,真是熱鬨極了。
雖然大家也可以去縣裡油廠榨油,但路程遠還得收費,當然不如在自己家門口來得方便。
青團兒嚷嚷著要跟許建設一起去山裡玩,許建設這邊還得安排大家榨油,根本就沒有時間。
蘇修捏著青團兒的羊角辮,把她給拽走了。
青團兒怒極,給了蘇修一巴掌,咋地,她還不要麵子呀。
此時,縣裡有人來找許建設,讓他去公安局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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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然今年22歲,正是青春好年紀,昨夜卻在紡織廠墜樓身亡。
公安局接到報案之後,第一時間趕赴到現場,經過嚴密的調查,初步判定死因是自殺。
紀然的父親紀莊河表示不服,他們家庭和睦,妻子和他又對女兒疼愛有加,孩子根本就沒有什麼煩心事兒,怎麼可能突然自殺?
紀莊河主張是有人謀害了閨女,在公安局裡吵著鬨著要求重新調查。
公安們覺得他白發人送黑發人,甚是可憐,便也沒追究他鬨事的責任,鄧局長更是指名辦案能手許建設回來重新調查。
許建設接到通知,急忙趕回縣裡,他先去了案發現場進行勘察,發現紀然墜樓的地方並沒有任何打鬥痕跡,天台上倒是留有一串清晰的泥腳印,一直延綿到樓沿之上。
許建設比量了一下腳印的大小和鞋紋的樣式,大概可以推算出是一雙37碼的女士膠鞋鞋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死者紀然留下來的。
他想起昨晚17時到19時有場雷陣雨,腳印既然能保存完好,那就說明這是雨停之後印上去的。
許建設排查了所有19時之後進出紡織廠的工人,然而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人。
之後,他又去找紀然的工友們談話,了解她在廠裡的交友和工作情況。一番了解下來,許建設發現紀然的朋友甚少,大家對她的印象都停留在沉默寡言,存在感極低之上。
這樣默默無聞交際圈狹窄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麼仇家才對。
在跟紀然的老對兒交談時,小姑娘神情縹緲,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點小把戲怎麼能逃得過許建設的眼睛,他乾脆道:“高同誌,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你現在說的細節越多,對案情就越有幫助。”
高小彤咬咬牙,道:“我覺得紀然精神有些問題,她每天都神神叨叨的,經常念叨一些神呀,鬼呀的,怪嚇人的。”
許建設道:“那能麻煩你詳細地說一下嗎?”
高小彤道:“我不懂這些,所以說不清楚,反正她就有些怪怪的。”
許建設的第六感告訴他,這條線索應該很重要,但他卻不知道如何將它和紀然的死聯係在一起。
“哦,對了。”,高小彤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她繼續說道:“紀然她有一本書,從來都不離手。”
許建設問道:“什麼書?”
高小彤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她給書包了書皮,我們根本看不見書名。”
許建設點點頭,把這事兒記在了他的小本子上,談完話後,他便出發去醫院檢查紀然的屍體。
再次路過事發之地,許建設莫名地感覺到一股陰冷之意從地底冒出,明明正值正午之時,太陽最勝,何來如此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