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建設壓下心中的不詳,騎車去到醫院。
醫院的停屍間內,紀然的屍身披著白布躺在那裡,因為是大頭朝下墜樓,她的腦袋和麵部已經變形,五官扭曲,腦漿更是流得滿哪都是,看起來甚是瘮人。
許建設戴上手套,翻看屍體上有無傷痕,如果紀然生前和人發生過爭執,那麼身上應該會有淤青出現。
王小良見他一臉淡定的樣子,不由得佩服道:“許哥果真厲害,就剛剛,老趙吐得連膽汁都出來了。”
許建設白了他一眼:“你就彆拍馬屁了,快點過來幫我給她翻個身。”
王小良趕緊戴上手套,上前幫忙。
許建設將屍體背麵檢查完畢之後,又拿起醫院的化驗單據細看。
在他低頭之時,王小良朝他撒了兩把東西,東西撞在他身上,劈裡啪啦地彈得滿哪都是,許建設一愣,撚起灑落在化驗單上的白色顆粒物道:“這是鹹鹽粒?”
王小良道:“對,這是鹹鹽。”
許建設哭笑不得道:“你往我身上撒鹽乾嘛?”
王小良湊過去小聲說道:“這紀然死的時候穿著條大紅色的連衣裙,我娘說了,橫死之人穿紅色,大凶中的大凶,得撒點鹽去去晦氣。”
大紅色?許建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早知道帶上青團兒一起來就好了。
另一邊,紀然的父母還在公安局裡苦等著調查結果。
經過多方取證,許建設也判斷紀然是死於自殺,他安慰紀然的父親,但這老頭子性子倔,怎麼也不肯認同調查結果。
許建設佛口婆心地勸道:“關於紀然同誌的死,我們也深表遺憾,但是她確實是死於自殺的,事實如此我們也無可奈何。如果你一直不肯結案,紀然同誌的屍體就隻能一直放在停屍間內,咱們中國人一直講究人死為大,你就真不想好好地送她最後一程嗎?”
紀然母親聞言,頓時淚如雨下,她對老公說道:“咱就認了吧,早點把閨女接回去,咱們體體麵麵地送她最後一程。”
紀然父親蹲在地上,發泄似的拍打著自己的腦瓜殼,卻被王小良攔了下來。
最後,許建設和幾名同事幫忙把紀然的屍體送回了家。紀家早就準備好了棺材,將紀然安置進去之後,便在廳裡擺起了靈堂。
許建設突然想起紀然她老對兒說過的話,便問了一嘴:“請問紀然是不是有一本形影不離的書?”
紀然母親道:“確實有那麼一本。”
許建設道:“我能看一看嗎?”
紀然母親點點頭,從屋裡拿出一本包著舊報紙的書。
許建設翻開一看,上麵全都是一些五行八卦的東西,內容晦澀難懂,完全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他跟紀家人打好了招呼,準備把書拿回去給青團兒看上一看。
待許建設回村的時候,天色已晚,但他還是耐不住好奇,敲響了青團兒家的大門。
青團兒翻著紀然的書,沉默了半響,最後冷笑一聲道:“這紀然墜樓的地方可是在南邊?”
許建設一愣,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呀?”
他剛剛好像沒把事發地點的方向說出來呀。
青團兒道:“我等會兒再跟你解釋,你先告訴我,那紀然可是屬羊?”
許建設道:“沒錯,紀然今天22,屬羊。”
青團兒把手中的書合上:“昨天是個大凶日,大耗,月破,月行,四擊,九空,歲煞東衝羊,南方柳士獐。亥時又是當日之中最凶的時辰,紀然身著紅衣,選在這個時辰自殺,估計是想當厲鬼。”
許建設震驚道:“什麼?你說她想當厲鬼?”
有人會想去當厲鬼?這是吃飽了撐的慌嗎?
青團兒道:“這世間的神經病多如鴻毛,偶爾有一兩個想不開的也實屬正常。紀然的這本書也算有些年頭了,上麵的內容倒是頗有新意,估計紀然就是學了上麵的東西,才會去自殺的。不過,做鬼又豈是她想的那樣簡單?”
於此同時,紀然從棺材裡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