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看到馮韶安, 楚雲梨已經習慣了,二人膩歪了一會兒,才站直身子打開玉玨。
張青雪的怨氣:500
餘雪林的怨氣:500
餘雪嬌的怨氣:500
張李氏的怨氣:500
田家安的怨氣:500
善值:355500+2500
兩人到後來生意越做越大, 做的善事甚至傳入了皇上耳中,還助了餘雪林一臂之力。
到二人年老時, 餘雪林對生母再嫁生出的那點怨氣早已散儘, 對待田家安格外尊敬, 仿若親父一般。
*
楚雲梨睜開眼睛, 一眼看到青石板地麵, 發現自己正跪在一個蒲團上,周身都已涼透, 大門關著,屋中一燈如豆,涼風朝門縫裡吹進來, 仿佛冷進了骨頭縫裡。
大概是跪得太久, 她膝蓋已經沒了知覺, 輕輕一動,卻又猶如萬針在紮, 痛得她微微皺眉。
麵前放著一個大碗, 裡麵放著紅綠黑三種小豆子, 邊上還有幾個小碗,裡麵已經裝了半碗分揀好的豆子。
原身在受罰?
罰撿豆子是個什麼路數?
隻看原身身上的衣衫,低調華貴, 應該不是一般人家,從顏色看,原身已經年紀不輕,她伸手摸了摸臉, 肌膚不如少女嫩滑,至少已是三十出頭的人。
“夫人,認真一點。”
一把嚴厲的嗓音響在耳側,楚雲梨循聲望去,這才發現黑暗中坐著一個滿臉威嚴的婦人。看模樣聽稱呼,那位應該不是主子,身形打扮都挺利索,此時一臉的嚴肅。
楚雲梨垂下眼眸,打算先接收記憶。否則,罵人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恰在此時,有敲門聲傳來。楚雲梨沒動彈,那位婦人一臉的不悅,揚聲道:“無事不許來打擾。”
怯懦的年輕女聲隔著門板傳來:“是大姑娘身邊的雲嬤嬤,想要給夫人送披風和吃食……”
婦人一臉不悅:“夫人在受罰,不是來享受的。讓她回去!”
稍頃,丫鬟滿是惶恐聲音再次傳來:“奴婢說了,她不肯走。還說……說……夫人是主子,您不能攔著……”
婦人冷笑了一聲,打開門走了出去,臨離開前,肅然道:“夫人彆偷懶,否則,主子又要生氣,到時候,還是奴婢陪著您一起受罪。”
門打開,一陣冷風刮來,楚雲梨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卻有一抹纖細的身影奔進來,花蝴蝶似的,楚雲梨還沒看清來人的模樣,身上已經一暖。
原來是那個姑娘幫她裹了件披風。
“娘,您快吃……”
話還沒聽完,清甜的香氣直衝鼻端,楚雲梨抬眼,對上了一雙清澈的眼眸,裡麵滿是擔憂。
“快啊!”
楚雲梨微一張口,綿軟的點心讓整個舌尖都甜了起來,這才發現肚子餓得厲害。外麵腳步聲臨近,楚雲梨看到麵前妙齡女子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乾脆伸手接過點心盤子:“走!”
女子又遞過來一個湯盅,這才拔腿就跑。
楚雲梨三兩口吃完了點心,正喝湯呢,婦人已經踏進門。看到她手中的湯盅,頓時大怒:“沒分清豆子,不能吃東西!”
說著,上前就搶。
楚雲梨乾脆閉上了眼:“出去!”
婦人振振有詞:“主子讓奴婢守著您……”
楚雲梨聽到這話,隻覺得好笑,她也知道自己的奴婢?
看這做派,比原身這個主子還要氣派。
楚雲梨目光淩厲地瞪了過去,婦人有些被嚇著,退了兩步,縮到角落中不說話了。
原身楊艾草,父親出身寒門,於讀書上頗有天分,十八歲中了秀才,但在三十時才考中舉人,又過六年,終於得中進士科舉入仕。
這做了官,於寒門來說,那就是一步登天,楊父頗有幾分遠見,哪怕在他中舉人時女兒楊艾草已經十二,上門提親者不知凡己,他也始終不肯許親,在入仕後才開始替女兒挑選合適的人選。
這身份不同,可挑選的人自然不同。他頗費了一番功夫,竟和郡王府搭上了線,將女兒嫁給盛郡王做了孫媳。
哪怕盛郡王和皇上已經不親近,但於普通人眼中,那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入了郡王府,那就一步踏入了富貴圈,走出去得人尊重。要說缺點嘛,就是高嫁後隻能聽婆婆的話,天大的委屈也隻能受著。
楊艾草入府已經十七年,當初她比夫君關海全大了三歲。兩人膝下有一女二子,算得上相敬如賓。
如今關海全已經是世子,楊艾草的婆婆已然是郡王妃,郡王今年時常生病,咳嗽了幾個月不見好,好像落下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