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眼神在婆媳倆身上溜了一圈,更覺得不對了,他是先帝的孫子,當今皇上的侄子,皇家就沒有腦子簡單之人。否則,早在當年奪嫡之爭中,郡王府就不複存在了。他眯起眼,道:“王妃,以前你在我麵前毫不掩飾對艾草的厭煩,話裡話外各種看不上,如今你在做什麼?”他強調:“你在護著她,這很不尋常。”
楚雲梨麵色自如。
郡王妃嚇了一跳,本就難看的麵色愈發蒼白,她勉強扯出一抹笑:“王爺,艾草是我兒媳,我對她確實嚴厲了些,但那都是為了她好。我們婆媳倆好著呢。艾草,你說是不是?”
最後一句話時,她目光落在了楚雲梨身上,眼神中滿是焦急。
“是!”楚雲梨笑著頷首。
郡王還在病中,精神也短,眼看二人婆媳和睦,便將此事撂在了一邊,囑咐了幾句,帶著下人回了後院。
楚雲梨好奇問:“父王,您喜歡薑心姐妹麼?”
郡王妃早在兒媳開口時,一顆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聽到這話,更是嚇得冷汗直冒。
郡王聞言,皺了皺眉:“你一個晚輩,怎好過問長輩房中事?”他一臉地不悅,看向郡王妃:“還得好好教導一下。”
郡王妃急忙答應下來,又囑咐郡王身邊的人好生伺候。直到看著主仆幾人消失,她才總算放鬆下來。
屋中隻剩下婆媳二人,她看向楚雲梨的目光格外嚴厲:“楊艾草,我若是被罰,你也逃不了!所以,你彆作死!”
楚雲梨頷首:“我問那話,是想揣摩一下父王的喜好,回頭我再給他送倆美人……”
郡王妃忍無可忍,咬牙切齒地道:“王爺身子不好!你是想害死長輩嗎?”
話出口,她心中一動。
楚雲梨看到她神情上的細微變化,轉身就走:“這是你說的,我可沒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
*
郡王妃看著兒媳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回神。
昨夜熬了一宿,不說下人怎麼看她,反正她是受不了了。再這麼下去,兩條腿一定會落下病根,以後若癱瘓在床……再多的富貴也過得不安逸。
她垂下眼眸,找來了貼身的丫鬟,低聲吩咐了幾句。
丫鬟大驚,對上主子目光後,隻得咬牙答應。
楚雲梨最近算是順風順水,沒人敢來惹她生氣,關海全每次看見她,臉上都帶著恰當的笑容,發現她不願意親近他後,他就乖覺地歇在書房,也沒有讓丫鬟伺候。
對於府內的這番變故,所有人都看不清其中緣由,但也有人樂見其成,譬如楊艾草院子裡的人,還有關雲南姐弟三人。
關雲南兩個弟弟都在皇家書院,每旬日回來一次,最近他們也發現了母親在家中特彆得臉,連帶地他們手頭也寬裕了不少。
兩人倒沒有多想,都以為是母親多年的辛苦被祖母看在眼中,終於熬出了頭。
關雲南每日都在家中,對於府裡的變故不敢說了如指掌,但多少有些猜測,她心中擔憂,又不好把這份憂心跟兩個弟弟提及,每日都過得煎熬不已。
這一日,她到世子院請安,楚雲梨看到她神情憔悴,眼底青黑,像沒睡好似的。忍不住問:“你可是身子不適?”
聽到母親關切的話語,關雲南動了動唇,到底還是問出了心裡的疑惑:“祖母為何要怕您?”
楚雲梨隨口道:“她做了虧心事。”
關雲南沉默了下,追問道:“什麼樣的虧心事?”
楚雲梨側頭看她:“你到了該議親的年紀……”
才剛起一個頭,麵前的姑娘臉色就羞成了紅霞,楚雲梨幽幽一歎:“雲南,我很疼你,但你這婚事得往後挪一挪。我知道你和鎮國侯世子走得親近,他還暗地裡給你送了不少信和禮物,但你們倆不合適。”
早在楚雲梨說起信和禮物時,關雲南就變了臉色,聽到最後一句,臉上的紅霞消失殆儘,變得慘白如紙。她想要否認,可又實在想和情郎相守,哆嗦著嘴唇問:“我……我能知道緣由嗎?”
楊艾草不知道關海全身世有異,那鎮國侯世子也算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身邊雖然有幾個丫鬟……但這些大家公子身邊都有丫鬟。最要緊是女兒喜歡,郡王夫妻也對這門婚事樂見其成,兩人很順利地定了親。
結果,那鎮國候世子在成親前夕,鬨出外頭養了一門外室,還替他生了一雙兒女。
大家公子很少有真心守著妻子過日子的,貪花好色也正常。但難就難在,鎮國侯世子是真的用了心,他隻有那一個女人,家裡的那些丫鬟都是障眼法。
“他有外室,非卿不娶的那種。”楚雲梨歎口氣:“他大抵是覺著我性子軟和,你也是個懂規矩又大度的,所以才盯上了你。”
郡王病重,最多就是三五年好活,關海全又不成器,他死了之後,郡王府的姑娘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敢去找手握重兵的鎮北侯府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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