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和胡六青都守在衙門外,也是到了這裡他們才知道自己被騙,卻也知道那夫妻二人早晚會過來。又怕在路上錯過,便也不再折騰。沒想到等了這麼久才看到他們,此刻的大人已經等著……不能讓大人久等,饒是如此,兩人還是急忙湊上前。
胡六青強調:“臨安,我聽門房說,昨天有人欺負你。還說是我指使的,那些混混應該是胡說八道,你千萬彆信他們的鬼話!”
蔣氏也在邊上幫腔:“我們倆這些天形影不離。她做的事我都知道,一直都在籌銀還債,絕對沒有找人針對你。”
“有沒有,你們說了不算,大人自會查清楚。”胡臨安擁著楚雲梨往裡走,不太搭理二人。
蔣氏心中慌亂,一把拽住兒子:“臨安,你聽我說。”
胡臨安甩開她的手:“有什麼話,等我出來再說吧,不好讓大人久等!”
蔣氏:“……”等出來就晚了。
她還想要追,可這邊離公堂很近,再往前一點,大人就會將她的動作收入眼中。如非必要,他們都不想讓大人懷疑自己。
兩人站在門口麵麵相覷,胡六青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夫人,這輩子跟了我,讓你受委屈了。”
蔣氏眼淚汪汪,急忙搖頭。
現如今的胡六青已經再不是當初手捏著胡家財物的胡老爺,他手頭的銀子不多,又怕這事讓太多人知道和走漏了風聲,那些混混都是他親自找來的。
混混們昨天晚上膽子被嚇破了,到了公堂上,一點都沒狡辯,直接就招認了自己乾的事。順便說出了罪魁禍首。
其實,混混們知道,罪魁禍首另有其人,於他們是有好處的。
而胡六青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不覺得這十來個人還製不住一個剛剛養好身子的胡臨安。
可他們偏偏就是沒把人抓住不說,自己還沒能逃開……依先前他的打算,就算抓不到人,混混們應該也能四散而逃。
夫妻倆想要離開,可已經遲了,因為混混們撂得太利索,兩人還沒來得及走,衙差就已經到了。
再找人打胡臨安這件事情上,胡六青根本就辯無可辯,在大人問及蔣氏是否為知情人時,胡六青率先開口:“她都不知道,是我自己一個人做的。後來出事了,我才找她認錯,也是為了讓她去勸臨安原諒我。”
這話裡話外都想要將蔣氏摘出來。
蔣氏從一開始就是知情的,男人這般維護自己,她頓時感動得眼淚汪汪。當然,她心裡也清楚,把自己摘出來對夫妻倆來說是最好的應對。
一人入獄總比兩人入獄好,夫妻倆還有兩個孩子需要照顧呢。再者說,胡六青被關了後,她留在外麵還能給她送些東西。
兩人對視,都流了淚,一切儘在不言中。
二人含情脈脈,挺讓人感動的,胡臨安看在眼中,陳唇角出了一抹嘲諷的笑,磕頭道:“草民還有冤屈請大人做主,當年我爹的死,就是被這毒鴛鴦給害的!”
蔣氏一驚,看向胡臨安,脫口而出道:“當初我就說過那些都是誤會,都隻是你的懷疑,並不是真的。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把這事鬨上公堂的。”
一開始,胡臨安確實說過隻要夫妻二人將胡家的錢物還回來,他強調:“我說的是暫時!再有,那時候我也沒有足夠的人證物證。現在有了!”
福叔知道內情,又找到了當年給胡父將病情越治越重的大夫,大人一一問詢,於是,當年一雙有情人被父母棒打鴛鴦,拆開後女子嫁入高門的事重新被翻了出來。
蔣氏和胡六青在成親前兩情相悅的事知道的人不多,胡父也是成親後看她鬱鬱寡歡,這才起了疑心,不過呢,婚前有個把心上人不算是什麼稀奇事,說到底,他們二人才是夫妻,往後會相守一生。
因此,胡父很快說服了自己不在乎她的曾經,兩人確實好了一段。但胡六青後來又冒了出來。
福叔知道得最多,他瘦得隻剩下一包骨頭,病得很重,跪在那裡都挺費勁。他卻努力跪直身子,深深磕下頭去:“求大人幫我主子討個公道。否則,小的就是死,也不甘心 !”
不止如此,胡臨安當年生病,也是胡六青私底下找的藥。不過呢,有蔣氏這個親娘守在身邊,沒人敢懷疑有人對他下毒手。
胡臨安最近都在忙這事,找了不少人證物證,凡是和他們父子中毒一事有關聯的所有人,哪怕隻是一個看到胡六青鬼鬼祟祟的小丫鬟,都被一一請上了公堂。
胡六青肩膀越來越頹,整個人的脊背都彎了下來。
蔣氏麵色蒼白,深深低著頭,不敢看眾人的目光。那些事情,做的時候她就挺不安,如今被查了出來,她壓根就不敢麵對。她放在身側的時候緊握,想要去依靠誰,卻發現胡六青離自己足有好幾步遠。
公堂外裡三層外三層圍了好多人。一個姑娘高嫁後,竟然還惦記著曾經的情郎,甚至願意為了情人害了自己夫君……眾人都覺得這事挺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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