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在薑繼孝科舉入仕後, 便不怎麼回縣城和鎮上了,胡家產業遍布各處。彼時胡老爺已經徹底成了僧人,被禁錮在寺廟多年,他也沾染了幾分佛性, 真心認為自己當初做錯, 也是真心懺悔。
但大錯已鑄成, 清白師太為他毀了一生,他再知錯,也於事無補。兩個出家人在往後的幾十年中再沒有見過麵。
看著脖頸上帶著青紫的沈嘉魚含笑漸漸散去, 楚雲梨打開玉玨,沈嘉魚的怨氣:500
胡光宗的怨氣:500
善值:406500+2500
善值比較多,楚雲梨也發現, 憑借她自己幫人,一般拿不到這麼多,這一次興許有薑繼孝被她影響後對待百姓特彆好的緣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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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梨剛有意識,就察覺渾身燥熱難耐,特彆想將身上的衣衫全部扒掉。她伸手去摸,發覺胸前已經光滑一片,並且,胸口沉沉的,似乎壓著一塊大石頭, 讓人喘不過氣來。鼻息間滿是甜膩的香味,夾雜著助興之物。
這是被人下了藥!
她霍然睜眼, 剛好對上了一雙迷茫的眼神和光滑的下巴。年輕男子覆在她身上, 唇親了下來。
楚雲梨側頭避開,餘光瞄了一眼屋中情形。
屋中泛著昏黃的光,帳幔是輕紗, 地上還鋪著毛毯,不遠處角落中點著三個火盆,火光正盛。哪怕不蓋被子,也覺暖意融融。
這是個豪富之家。
鋪在地上那些皮毛無論放在哪個朝代,都不是便宜之物。楚雲梨沒有記憶,但她能感覺到原身胸腔中的激憤和不願。於是,她一抬手,狠狠敲在了正往她胸前拱的男人脖頸上。
男人毫無防備,當場就暈在了她身上。楚雲梨渾身乏力,狠狠咬了舌,疼痛傳來,總算有了幾分精神,饒是如此,等她從男人身下鑽出來,已經累出了一大身汗。
楚雲梨攏好了身上的輕紗,衣衫太薄,隱約可見底下瑩白的肌膚。一轉身就對上了銅鏡,鏡中女子眉目秀麗,唇不點而朱,五官精致,像是從畫上走出來的美人。
屋中除了床上男人粗中的呼吸聲和火盆中偶爾傳出的劈啪聲,隱約還能聽到外麵廊下伺候的人低聲議論。
楚雲梨沒有叫人,努力壓下心頭的燥熱,靠在妝台旁閉上了眼。
原身陳倩雪,父親是臨城富商,她是家中嫡女,母親頗有手段,家中嫡庶分明,因此,她自小日子過得不錯,又早早定下了門當戶對的未婚夫。若是沒意外,她一生都會平安順遂。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眼瞅著到了年紀就要議親,未婚夫家中犯了事,好好的貨物愣是成了贓物,又染上了私鹽。販賣私鹽可是重罪,未婚夫全家被抄,未來公公立即處斬,其餘家人全部流放。
這樣的情形下,陳母當機立斷,立刻找到了未來親家母收回了當初的信物,揚言婚事作罷,就當沒提起過。且轉頭帶著女兒去外頭轉悠了一圈,想儘快定下婚事。
陳倩雪運氣挺好,至少在那時看來是如此,她不過露麵一回,就被剛考中進士回鄉安頓家人的賀俊風看見,至此一見鐘情,找了媒人上門試探。
陳家已經富裕了百年,不缺銀子。而賀家雖不是豪富,但也是有名望的鄉紳之家,兩家相比起來,陳家多了幾分銅臭之氣,其實是高攀了賀家的。
都說高門嫁女,加上賀俊風非卿不娶,這門婚事辦得還算順利。
陳倩雪也由城裡豪富的未婚媳婦,變成了新晉進士的妻子。可以說,未婚夫陸守凱家中出事,她是一點沒受牽連。
陸家被發配那日,陳倩雪想要去郊外送他們一程,可陳母攔著不讓,見女兒執拗,乾脆說自己派人走一趟。
陳倩雪和陸守凱之間雖然是多年的未婚夫妻,但二人私底下並沒有多少來往。在陳倩雪看來,母親願意去見,肯定會送上銀子,而以陳家人的手筆,這銀子絕不會少,如此,也算全了這份未婚夫妻的情誼。
在所有人看來,陸家是已經落進了淤泥裡,因為他們身上的罪名,等底下的孩子生出來,都還是罪民之後,大概要三代之後,才會重新變成良民,這才能擁有自己的地。這樣的陸家,想要翻身,至少也是幾十年之後。
但是!
人這一輩子,在沒有入土之前,都不能下定論。
陸守凱他有運氣,他和家人被押往邊疆修建城牆,那邊時常有彆國來犯,一個偶然的機會下,他救下了落單的將軍。
將軍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在陸守凱哀求之下,重查陸家之事,然後發現陸家販賣私鹽之事是假,至於贓物,那也是被歹人所騙,陸家並非是有意買賣贓物。至此,陸家罪名徹底洗清。陸守凱留在了軍中效力,又因為接下來兩年戰亂,軍功一層層累積,等到落下暗疾的將軍因病辭官,他已然成為了新一任將軍。
從陸守凱被發配到他成為將軍,前後五年。陳倩雪都已經嫁人三年多,孩子都生下了一個。這時候,陸守凱風光而歸。
他是回來修繕陸家院子,順便收拾當初那些對陸家落井下石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