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靈越想越傷心, 被陳南康寬慰後,愈發激動,傷口再次裂開。
陳南康無奈得很, 隻得央求大夫多費心。
包紮傷口時, 吳青靈除了呼痛外,臉上淚水就沒乾過,哭得險些暈厥過去, 渾身都在顫抖, 大夫都不好動作。
眼看傷口不停滲血,大夫放棄包紮, 道:“這金瘡藥是我自配的, 藥效一般。如果她控製不住情緒, 還要繼續哭的話,你們得去外麵買好些的藥,最好是京城那邊來的藥……其實, 我這藥效已經夠用了, 她能不哭, 傷勢就能好轉。”
無論是大夫沒來時, 還是在大夫包紮的時候,陳南康都一直在勸吳青靈,可她就跟聽不見似的。聽了大夫的話, 陳南康歎息道:“我儘量勸勸, 也會派人去買藥。”
大夫重新灑了藥, 包紮好後, 搖著頭離開。
屋中隻剩下二人,陳南康握著她的手:“彆哭了。跟誰置氣也彆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呀,如果你真的沒了, 我那時才真要娶妻!”
此話一出,惹得吳青靈抬頭狠狠瞪了過來:“你敢。”
陳南康攤手道:“我們家兩代單傳,必須要有孩子傳承家業。你不幫我生,我就得找彆人生。”
吳青靈情緒低落下來:“所以,最後你還是會妥協?”
“隻要有了孩子,事情就能解決八成。”陳南康認真道:“放心,我絕不會負你。”
吳青靈並不能放心,不過她身子正虛弱,折騰了這一場已經很累,沒多久就沉沉睡去。
陳南康看著她睡著了還在流淚的眼角,半晌後起身,飛快往外走去。
*
楚雲梨帶著人在院子裡摘果子,剛取下一顆果子,就見身邊的丫鬟轉身請安。她回頭,看到了麵色憔悴的陳南康。
“有事?”
陳南康負手而立:“月娘,我有點事想找你商量。”
楚雲梨頷首:“說吧,我聽著呢。”
“你們下去。”陳南康這話是對著下人說的。
楚雲梨不滿:“不行。我可不想和你單獨相處,再傳出閒話毀了名聲。”
陳南康:“……”
當著這七八個丫鬟的麵,怎麼談?
可如今的查米月根本不聽他的,他瞪著幾個丫鬟,直到把人瞪出幾步開外,才道:“青靈知道了我們的約定,特彆傷心,剛才一直都在哭,傷口重新裂開後根本止不住血,大夫說,再這麼下去,又有性命之憂。”
楚雲梨一臉莫名其妙:“我最討厭的人就是她,你沒必要告訴我這些。”
“我是想說,千年人參難得,既然你都忍痛拿出來救人性命,何不救人救到底?”陳南康也知道自己的要求過分,本不太好意思說出口,這都起了話頭,他便不允許自己後退:“月娘,我買人參賠你,咱倆之前的約定作廢,成麼?”
“你是男人,該說話算話,不能出爾反爾。”楚雲梨輕哼一聲:“先前你要這麼說,我絕不會拿人參出來。你救了人,又想反悔,之前是在騙我?”
“不是。”陳南康沒想騙人,他一開始想的是先把人救回來……跟感情比起來,當然是小命重要。相比起兩人長相廝守,他更希望吳青靈能好好活著。
“那就彆說廢話。”楚雲梨擺了擺手:“咱倆已經沒了婚約,男未婚女未嫁的,不好單獨相處太久。你不要名聲,我還要呢。”
陳南康還想再勸,可麵前女子已經重新去摘果子,明顯不打算搭理他。他不甘心:“月娘,如果青靈因此沒了,你背負得起一條人命嗎?”
楚雲梨頭也不回:“她身上的傷又不是我捅的。我不是大夫,救不了人,且我還拿出了千年人參救命,已然問心無愧。她明明能活,卻偏要矯情地奔著死路去,跟我有何關係?”
陳南康啞口無言,解釋:“青靈她特彆重感情……”
“好像我不重感情似的。”楚雲梨將手裡的果子丟進籃子,嗬嗬冷笑:“她這種性子,若是在成親當日被你撂下,還不得當場就要死要活?我沒尋死,可不代表那些事沒發生過。”
陳南康無言以對,這麼一算,他好像……確實挺過分。
“月娘,婚約的事,是我對不起你。其實早在三個月前我就想要退親,爹娘他們不答應……”
楚雲梨打斷他:“不管是誰阻止你退親,在我眼中都是陳家對不起我。少廢話!”
陳南康啞然,眼看今日事談不成了,再留下會把人惹惱。他轉而道:“我那有個酒方子,用這種果子泡酒味道特彆好,稍後我讓人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