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楚雲梨揮了揮手:“我就是摘著玩兒,不想釀酒,也不喜歡喝酒。”
陳南康想討好她,被拒絕了本就在意料之中,也不失落,道:“月娘,在我眼裡,你永遠是我妹妹。”
“呸!”楚雲梨不客氣道:“少套近乎。可彆覺得外人都知道我認了親,就真的是你們陳家的養女。那隻是權宜之計,糊弄人罷了!”
陳南抿了抿唇:“我想說的是,我願意照顧你。”
“這就更是個笑話了。”楚雲梨滿臉嘲諷:“從小長這麼大,也就是你將我臉皮揭了下來。我可承受不起你那所謂的照顧。”
她手中果子一拋,精準的丟到了陳南康頭上:“滾!”
陳南康被果子砸得眼冒金星,眼看對麵女子還要動手,他隻得趕緊往後退。
吳青靈還等著他照顧呢,他可不能受傷……萬一他倒下了,爹娘對青靈沒什麼好感,不說照顧,不教訓人就已經是特彆疼他這個兒子了。
楚雲梨把人打走了,卻還不解氣,起身去了正院,找到了顧氏,將事情說了:“你們這是欺騙!”
顧氏隻覺頭疼:“不是的,南康他熬了夜,腦子不清楚。所以才會跑來煩你,你放心,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
楚雲梨滿意了:“姑且再信你們一次。”
顧氏偷瞄麵前女子神情……說實話,她真的想讓查米月搬走。實在是這人太難相處,太難伺候,再呆下去,不止不能將人哄好,誤會隻會更深。等到查米月的怒氣積攢到一定程度,陳家就完了!
“月娘,住在府裡還習慣嗎?”
“習慣啊!”楚雲梨看出來了她的想法,卻並不戳穿:“我都在這住了十年了,才搬出去幾個月,如今住回來,就跟回家似的,怎麼可能不適應?”
顧氏試探著道:“吳家那個丫頭受傷很重,我問過大夫了,至少要養半年。這期間不能貿然挪動,否則會有性命之憂。你看了她煩不煩?”
楚雲梨眯起眼:“她不能挪動,我卻能動……你這是讓我躲著她?憑什麼?是她對不起我,我可沒有虧待她的地方。我不走!”
她一揮手:“沒這種道理嘛。我還是縣主呢,避著一個民女,要被人笑死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氏隻得放棄勸說她搬出去的想法,轉而問:“月娘想不想回京城?”
“不想折騰。”楚雲梨上下打量她,狐疑問:“還是你想我回京告你們陳家一狀?”
顧氏:“……”那還是繼續在府裡煩著吧,大不了小心一些應對,不得罪她就是。
稍晚一些的時候,顧氏找來了兒子細細叮囑。
陳南康這幾天都守著吳青靈,哪兒也不去,鋪子裡的生意都放下了。陳老爺私底下嘀咕過兩回,顧氏也覺得兒子為了一個女人不務正業不合適,事情說完,提醒道:“那丫頭既然已經沒了性命之憂,你也該做點正事。總不能守著她什麼都不做吧?若真如此,你爹哪敢放心把家業交給你?”
“明天我就去。”陳南康想到什麼,問:“孫昆山呢,回來這些天,我都沒看見他人。”
對於這個借居府上多年的客人,顧氏以前沒將人放在眼裡,反正他一個人吃不了多少。可這一次的事,顧氏不能對著查米月發脾氣,衝著孫昆山就沒這個顧慮,她就是遷怒了又如何?
但孫昆山讀書多年,本身就是個聰明人。那天之後,又跑出門去赴同窗的約,到今天都還沒回。
顧氏沒好氣道:“若不是他的餿主意,月娘也不會生這麼大氣。”
陳南康皺眉:“當時婚期臨近,我心情煩躁,約了他喝酒。也是他讓我帶著青靈去郊外小住的。”
顧氏瞪大眼,一巴掌拍在桌上:“這個混賬!”她越想越生氣,在屋中轉了兩圈:“不行,這事得找月娘來解釋清楚。”
於是,楚雲梨剛剛午睡起,就被請到了正院。
顧氏一臉義憤填膺:“那孫昆山沒安好心,先是勸了南康逃婚,然後又主動提出換人拜堂。月娘,他為了破壞我們兩家的婚約處心積慮地算計,可不能輕易饒過。”
關於婚事,孫昆山確實是有小心思的。楚雲梨似笑非笑:“難道陳公子沒有遇見心上人?他又不是三歲孩子,人家讓他逃,他就乖乖逃了?那是你們客人,不是你們家祖宗!不需要對他言聽計從!還有你們,陳南康人不在,你們可以找我說明情況,非得另找一個新郎,哪怕是他出的主意,可沒有你們首肯,他也不能一身吉服站在喜堂前麵。”
此話一針見血。顧氏麵色變幻:“我們太單純,對他不設防。月娘,這件事情,你不能隻怪我們啊!”
楚雲梨頷首:“來人,去將孫昆山找回來!我要找他算賬!”
語氣森然,一副怒火衝天模樣。
顧氏:“……”
這怒火好像沒能轉移,反而還越積越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