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6. 丫鬟 六 特麼的,哪裡有誤會……(2 / 2)

畢竟,女兒在成親之前就已經與人不清不楚,她是知道的。如今被喬家發現了此事,想要糊弄過去,沒那麼容易。最好的法子就是東拉西扯,不說正事!

“大膽!”周夫人一巴掌拍在桌上:“你這是什麼態度?”

她想要胡亂發作避開此事,喬夫人卻不願意,當即嘲諷道:“這不是周府,你想耍威風,也要回到自己的地方再說。如今你女兒乾了這種丟人現眼的事,你還跑到這兒來發作,到底哪來的臉?”

兩人都是當家主母,都是要麵子的人。這話很不客氣,周夫人麵色變了變:“都是這些下人……”

“我打聽過了,關大夫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到了你女兒身邊,那時候這幾個貼身丫鬟都沒陪著她,所以,你女兒與人苟且,根本就不關丫鬟的事。”喬夫人麵色冷淡:“你衝著她們發脾氣,完全沒道理。今兒找你來,也不是讓你發作丫鬟的。此處沒有外人,你們夫妻就說這事怎麼辦吧。”

喬覓率先道:“周秀蘭騙了我那麼久,甚至在我們的新床上與人苟且,此事乃我親眼所見,你們不要再辯解。我一想到跟這樣的女人同床共枕過,就特彆惡心,我的意思,這門婚事作罷。稍後我寫一封休書,你們帶著她滾吧!對了,嫁妝留下,當做給我的賠償。畢竟當初的聘禮你們可沒少收,這份損失得周家補!”

周家夫妻頓時就急了。

女兒要是被休回家中,周府哪裡還有顏麵見人?

再說,家裡還有未嫁的姑娘呢。

“阿覓,你彆激動。”周老爺歎了口氣:“兒女都是債。當初我要是知道秀蘭乾了這麼荒唐的事,絕不會幫她說親,就算沒清理門戶,也會將她送到郊外的庵堂青燈古佛一生。養出了這種閨女,我實在沒臉見人,但事情已經出了,咱們就想解決之法。”

他看向一直沒開口的喬老爺:“親家,咱們好好商量一下,單獨談談。”

不用問,也知道會私底下給喬府其他的補償。

喬老爺揮了揮手:“不用談了,你們將閨女帶回去吧!我喬府再怎麼不濟,一個清白的兒媳還是討得到的。說難聽點,你們家如此,純粹是羞辱我喬府,這門婚事沒有繼續的必要。”

父子倆都一個態度,周家夫妻隻覺得特彆棘手。

這閨女是絕對不能領回去的,否則就要砸手裡了,還要砸了家裡的名聲。周夫人掐了一把女兒:“你快認錯啊!”

周秀蘭早已經醒來,她知道羞恥,在這種場合彆說出聲,簡直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被母親掐了後,她痛呼一聲,未雨淚先流:“母親,我知道錯了,這是最後一次,日後再不犯錯。你們就原諒我吧。”

她說著,還往喬覓的方向爬:“夫君,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共度一生……”

“閉嘴。”喬覓身後是牆,根本就避不開眼,看她還要靠近,下意識踹了一腳。

一腳踹到了周秀蘭的臉,她臉上瞬間就有了一個腳印。

這是很侮辱人的做法,周家夫妻的臉色當場就變了。

他們已經成親多年,這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也隱約明白了些。此事如果在女婿心裡始終過不去,女兒想要有好日子過,那是癡人說夢。更慘的是,女兒到現在都沒有孩子,女人這一生,前麵十幾年靠父親,中間靠男人,老了靠兒子。

如今夫妻倆鬨成這樣,夫君靠不住,老了也沒依靠…… 可女兒除了喬府,根本就沒有地方去。周夫人想到這些,忍不住悲從中來。

周秀蘭知道母親在哭自己被踹了的事,她愈發難受,一把抱住了喬覓的腿:“夫君,你再給我一個機會,往後我再也不這樣了。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

喬覓看她這般卑微,心情有些複雜:“為何要這麼做?”

話是問出了口,但心裡卻明白,無論她是因為什麼,有什麼樣的苦衷,她偷人是事實。兩人都再也回不到曾經的親密無間。

周秀蘭看出了他的想法,頹然坐倒在地上:“我不知道……”

周夫人心疼女兒,上前將人扶起:“閨女,彆求了。”

“可是我能去哪兒?”周秀蘭扭頭看向父親,見他眼神裡滿是恨鐵不成鋼,惶惶然問:“爹會不會清理門戶?”

周夫人心頭一顫:“不會的!”

對於女兒做的事情,她身為母親,生氣之餘,便想要為女兒遮掩。但老爺有其他的兒女,對此事就特彆生氣,之所以沒有下死手,還備了嫁妝讓女兒出嫁,是因為女兒就算有錯,但罪魁禍首另有其人。

屋中氣氛一片凝滯。

楚雲梨這個證人沒多大的事,站在旁邊看了好大一場戲。當然了,如果是真正的李端月在這裡,大概沒有看戲的心情。

這麼說吧,大戶人家發生的那些陰私,一般都不會讓人傳出去。但凡知道真相的下人,要麼為自己所用,要麼就……直接滅了口。隻有死人才會真正保守秘密。

半晌,周老爺出聲:“阿覓,如果你實在原諒不了,再也不想看見秀蘭。咱們也不能真的因為她而毀了兩家多年的交情,稍後我帶她離開就是,嫁妝留下當做補償。隻是,周府不能有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兒,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身染惡疾去世。希望你們能消氣,最好也彆往外說。隻要能幫忙保密,凡事都好商量。”

言下之意,隻要幫忙保密,就會給喬府好處。

但同樣也說明了,如果周秀蘭離開喬府,回去就是一個死。

喬夫人麵色微變:“你們要怎麼教訓女兒跟我們家無關,彆一副我們休了她就是要她性命的模樣。我們喬府從來都沒想殺人,這種孽事彆往喬府身上扯!”

“我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實話實說。”周老爺麵色淡淡。

周秀蘭嘴唇哆嗦著,小臉煞白。

“爹……”

其實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此刻賭的就是心軟,誰心軟,誰就輸了。

喬覓今年二十歲不到,自認為見識過了人心險惡,但到底是見識不夠多。聽到了便宜嶽父的這番話,心情特彆沉重。

他惱恨周秀蘭欺騙自己,不想和她再做夫妻,卻也沒想過送她去死。

“你們要殺了她?”

周老爺肅然道:“這種混賬東西,死不足惜!”

喬覓:“……”

他垂眸看向麵前哭哭啼啼的女子。

周秀蘭察覺到他的眼神,愈發哭得傷心:“出嫁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這一生都對不起你。所以特意挑了幾個貌美的丫鬟帶在身邊,我沒有清白給你,將她們的清白賠償給你,這還不行麼?”

楚雲梨知道她說的是實話。

周秀蘭從頭到尾都隻是想讓幾個貼身丫鬟伺候喬覓一兩次,意在補償自己沒有交出清白給他。

喬覓往後退了一步,可他身後是牆,根本就退不動。他身為富家公子,在成親之前身邊就已經有了通房丫鬟,也沒想過要對妻子從一而終。哪怕成親時打發了之前的丫頭,他也會納妾蓄婢。可他從頭到尾沒有想過要強迫彆人,譬如小月這種一心求去的,他絕不會強留。

一來是強扭的瓜不甜,人家不是甘願留下,肯定不會好好伺候。他納妾是為了讓自己舒心,可不是讓人給自己添堵。二來,人心隔肚皮,世上千人千麵,每個人的想法不同,萬一人家誌不在此,被強迫留下後心生怨恨動手殺人怎麼辦?枕邊的人起了壞心,最不好防備。遇上那心狠的,興許在睡夢中就沒了命。

“你……你就算要選人,也要選了心甘情願的。小月一心想要和家人團圓……”

周秀蘭哭著打斷他:“可她貌美,用她來補償,我心裡的歉疚會少些。”

喬覓:“……”這特麼簡直就是個瘋子。

他好半晌說不出話:“你好自為之!”

“不!”周秀蘭哭得傷心至極:“你要是不留下我,爹會殺了我的。求求你,咱們成親這麼久以來,我對你真的是用了心思的,除了不是清白之身,我自認做到了一個妻子的本分……”

喬覓覺得特彆諷刺,不客氣地道:“你親爹都要你的性命,你卻跑來求我一個外人。咱倆之間那點感情,本就是因你的欺騙才有的,如今我得知了真相,感情已然不複存在,求我?虧你想得出來。”

他抽回自己的腿,因為周秀蘭抱得太緊,又踹了一腳才扯出來,他飛快跑到了另外一邊,道:“周老爺,把人帶走吧!”

周秀蘭放聲悲哭。

“夫君,你這是要逼我去死。”

喬覓真心覺得離譜:“與人苟且的是你,送你去死的是你爹,關我什麼事?我還倒黴呢,被你蒙在鼓裡那麼久……之前我睡的女人好歹都是清清白白的,你跟人亂來,萬一染病,我特麼招誰惹誰了?”

他發現自己方才對她的那番憐惜純屬多餘:“你這是撿軟柿子捏。反正我不會再留下你,你想活著,求彆人去吧!”

說著,拔腿就出了門。

喬老爺攤手:“周老爺,你也看到了阿覓的態度,再將他們湊在一起,也絕對是怨偶。我喬府的嫡長孫不能是人儘可夫的女子所生,也不能沒有嫡長孫……”

話裡話外都表示,周秀蘭不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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