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1. 被報錯恩的女子 二十 陳母麵……(2 / 2)

趙大山不看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嚴東家商量。”

楚雲梨頷首:“進來吧!”

說著還打了個哈欠,她人有些迷瞪,昏昏欲睡的模樣:“大半夜的,沒有熱茶,有話直說吧。”

趙大山有些急切:“我會炒很多菜,整個悅來樓全靠著我的手藝才有如今的繁榮,說句不謙虛的話,如果給我開一個酒樓,我絕對辦得比您名下那個好。”

他都已經打聽過了,樓尚安現如今並不在酒樓裡待,整日跟著嚴月嬌到處跑,酒樓還是兩位年紀不輕的大廚撐著。

楚雲梨又打了個嗬欠:“你這大半夜不睡覺涮我玩兒呢。悅來樓那麼大,趙家其他的人又不會炒菜,最後還是靠你,你何必舍近求遠?”

說著揮了揮手:“送客。”

趙大山有些著急,還想要再說,可夫妻倆已經不願意聽他說話了。

站在門外,他一臉煩悶。

趙家其他人確實沒有會炒菜的,他也想過接手酒樓的可能,可趙老頭的兩個兒子好著呢,一個管著采買,一個在酒樓裡迎客送客,說不上有多能乾,絕對不是敗家子。人家有親生兒子,怎麼可能將酒樓交給他一個義子?

除非……親生兒子都不成器或者是沒了。

趙大山以前也有過這種想法,可太嚇人了,一冒頭就被他掐滅。但如今樓尚安一個什麼都不會的人,也能管著那麼大的酒樓,甚至還將所有的盈利都攬入兜中……不就是長了一張好臉麼?

果真是同人不同命,樓尚安捏著祖上傳下來的菜譜,靠著一張好臉,愣是過上了好日子。還有趙家那些人,隻因為祖上富裕,隨便乾點活兒就能過得好。而他呢,從小沒爹,周圍一片的孩子都看不起他,還有人想要欺辱他娘,他真的是一無所有憑著自己的雙手走到了今日。

如果繼續留在趙家酒樓,辛苦一輩子也隻是個廚子,隻能看人臉色度日,他兒子今年八歲,在廚房裡做小工,趙家人那都是拿他當下人使喚。

趙大山自己命不好,習慣了被人看不起,可他不願意讓兒子也繼續伺候人,看人的臉色等人施舍度日。

他回過頭,又看了一眼夜色中的嚴家大門。

本以為遇上嚴月嬌會有轉機,不找上門他是不甘心的。被拒絕後也隻能死心!

此路不通,自有其他的路走。

不過,嚴月嬌說悅來樓可以是他的……其他人會不會也這麼想?

趙家所有的人都出事,他這個義子站出來照顧剩下的老弱婦孺,接手酒樓應該能算順理成章吧?

沒過兩天,楚雲梨就聽說趙家的二公子在迎客時,踩到了常年失修的樓梯,從樓上摔了下來,當場就摔斷了尾椎骨,得臥床修養,大夫都說一個弄不好,很可能這輩子就站不起來了。

樓尚安聽了,低聲道:“當時汙蔑我偷東西的,就是他!”

楚雲梨笑了:“下令打人的是大公子?”

樓尚安頷首。

“等著吧。”像趙大山這樣子從一無所有走到如今,甚至是背棄師父也要過上好日子的人,下手特彆的狠。

他就有那種意思,就是沒有楚雲梨的那番話,也早晚會衝趙家人動手。

又過兩日,趙家大公子在勸喝醉酒的客人時,被人一拳打在了眼睛上。然後,那隻眼睛廢了。不知道是不是不習慣一隻眼,當晚在小妾那裡洗漱時,滑入了浴桶中再沒能起來。

趙東家白發人送黑發人,整個人蒼老了好幾歲。

楚雲梨也帶著樓尚安一起去吊唁。

麵對二人的到來,趙大山出來接待的,他一副客氣的模樣:“東家傷心過度,暈兩次了。本就年紀大,受不得打擊。”

楚雲梨頷首,隨口道:“以後這趙家還勞你多看顧。”

聞言,趙大山眼皮一跳,一瞬間真的覺得麵前的女子似乎知道了什麼。

不過,仔細看去,隻見她言笑晏晏,進了靈堂之後帶著恰到好處的悲傷,找不出絲毫破綻。

樓尚安不願意給趙大公子上這一炷香,因為原身就是被他害死的。還有樓父當初鬱鬱寡歡時,說樓父貪墨了銀子的人也是他。

死不足惜!

楚雲梨裝模作樣上了一柱香,提出要探望趙東家。

趙東家滿臉憔悴,做著生意嘛,家有喪事,必須得見一些重要的客人,因此他並沒有躺在床上,而是靠在一張軟榻上。

楚雲梨歎息:“趙東家節哀順變。白發人送黑發人,實在是太可憐了。聽說趙大公子沒了,我都簡直不敢相信,這人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沒了呢?打聽過後才知道他是去小妾的房中梳洗……要是不納妾,哪有這些事啊?” 說到這裡,她一副失言的模樣,用手捂住了嘴,歉然道:“我沒有說趙東家沒把兒子養好的意思。”

趙東家臉色鐵青,氣得胡子都翹了翹。

樓尚安接話:“趙東家本來也沒把兒子養好。我爹從小就教我待人要誠信,不要做歪門邪道的事,彆人的東西不能要,還有,要對得起自己的妻子。”他歎息:“是趙東家跟我爹一樣教兒子,定然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他故意的!

趙東家認清這個事實,心頭梗得厲害,隻覺得喉嚨一甜,張嘴就吐出了血。

楚雲梨嚇得往後跳了兩步:“噦,好嚇人。趙東家千萬要保重身子,聽說二公子還在病中……”

樓尚安再次接話:“以後都站不起來,怕是不能接受手酒樓。悅來樓還得落到那位忘恩負義的趙大山手上。”

趙東家“噗”一聲,又吐了血。麵前的衣領和胡子上都沾染了不少,看著就觸目驚心。

“我們走吧,再說下去,趙東家真的不行了,到時候酒樓真的要落到你爹那個混賬徒弟手中了。”楚雲梨說著,拉了樓尚安轉身。

樓尚安一副順著她的模樣往外走:“都不是好東西,酒樓落到誰手上都和我沒關係。”

身後,眾人一擁而上,擦血的擦血,請大夫的請大夫。

臨出門,樓尚安回頭:“趙東家,稍後你不會又在我們夫妻身上安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揍我們一頓吧?”

趙東家眼睛似閉非閉,人雖然還沒暈,可意識已經不作主了。

走出趙家大門,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

另一邊,陳見山回到家後安心養傷,半個月後,已經恢複如初。

其實他隻是麵上看著痊愈了,心裡添了些潔癖,凡有男人靠近他步之內,他就會變得緊張。

對於一個生意人來說,這毛病很不方便。比如跟客商談生意的時候,勾肩搭背顯得兩人親近,如今是再也不能了。

之前一家人都商量好了要休了白雪梅,如今陳見山好轉,這事也提上了日程。

白雪梅不甘心,換了丫鬟的衣裳,趁著眾人沒注意,悄悄從偏門跑了出來。

不是沒想過出來後就回不去的可能,而是她覺得自己得掙紮一下,不能就這麼認了命。

白家人已經入了獄,侄子被廖家接走,由於之前那五人中有一個是她外祖家的表弟,因為這事兩家起了齟齬。如今她彆說靠不上娘家,連母親的娘家也是靠不上的。

她早就想過了,陳見山會休她,就是因為拿她和嚴月嬌對比起來自己太不堪!

雖然嚴月嬌不會與他和好,可隻要陳見山沒有了妻室,一會跑去糾纏人家。

她去了樓尚安的酒樓,在偏僻處蹲到了天亮,等到了樓尚安。

“我有話要跟你說。”

樓尚安一臉莫名其妙:“我倆又不熟,你有事情也找不到我身上才對。”

“這事就是和你有關。”白雪梅張口就來:“陳見山要休我,休妻之後肯定要去找嚴月嬌。都說夫妻是原配的好,又說烈女怕纏狼。如果陳見山鐵了心要求她回來,你可能也會被掃地出門。”

這話聽著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道理,樓尚安揚眉:“你想如何?”

白雪梅咬了咬牙:“你讓嚴月嬌去勸一勸陳見山,讓她彆休妻!”

她知道此事不靠譜,可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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