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臉色大變。
小柳氏一臉的古怪。這確實是趙夫人身邊的丫鬟無疑, 那個拿捏的勁兒都一模一樣。
錢立雪先是驚訝,隨即就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都忘了昨晚上受的委屈,也不哭了, 還不忘拉著身邊的李東南解釋。
“這就是那位趙夫人, 凶著呢。也不知道她是蔣公子什麼人, 話說大戶人家好像很忌諱自家議親的姑娘變成親戚,這婚事……嗬嗬,多半要不成了。”
李東南沒什麼感覺。他雖然和錢立妮做過幾天的未婚夫妻,但兩人從來沒有好好說過話。當初婚事改回來,讓錢立妮嫁去趙家時, 他還很不自在。
畢竟,怎麼看都像是自己為了和心上人雙宿雙棲而將她推入了火坑。
錢老頭眉頭緊皺。
孫氏又是歡喜, 又是擔憂。
歡喜的是女兒興許不用加入大戶人家, 可又擔憂女兒退了這門親事之後再找不到良人。
在所有人各異的目光中,楚雲梨坦然出門。
丫鬟走在前麵, 一副領路模樣, 楚雲梨嗬斥:“我在這村裡長大,不用你帶路, 麻煩你站後麵。”
聞言, 丫鬟垂下眼眸,站在了路旁。
楚雲梨輕哼一聲:“又不是正經長輩, 擺什麼譜。”
丫鬟忍不住道:“好叫夫人知道,我家夫人是蔣公子的姐姐。”
楚雲梨一臉驚訝,這些天都沒怎麼問蔣玉安家人的事,聽到那些人都沒安好心,暫時他要留在村裡養身子, 一時半會兒見不著麵。她就沒問。
“親姐姐?”
丫鬟微微仰著下把:“自然是親的。”
不可能!
如果真是親的,蔣玉安不可能不提及。
此時蔣玉安的院子外麵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確實是趙夫人所有。
這些日子,原先的舊宅子已經變了樣,所有的屋子都重新修過,而工人們都在遠處的荒地裡建新宅子。因此,這邊還算安靜。
趙夫人滿臉寒霜,看見楚雲梨進門,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膽大包天的丫頭,我說你怎麼不願意進我趙府的門,原來是看上了玉安。”
楚雲梨眨了眨眼:“那個,你是誰?”
趙夫人微微仰著下巴:“我是玉安的姐姐。雙親早逝,他的婚事,應該我和哥哥做主。他自己定的婚事太荒唐,不作數!找你來就,是告知你一聲兒。識相的,自己滾遠一點。先前你們姐妹蠱惑我兒子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彆逼我對你和你的家人動手。”
“既然是親姐姐,我救了蔣公子的命,怎麼不見你送謝禮呢?”楚雲梨一臉好奇:“還有,蔣公子那時候隻剩下一口氣了,你這隔了大半個月才找上門,也不像是真心疼愛弟弟。”
她看向蔣玉安,問:“是麼?”
蔣玉安滿臉嘲諷:“鳩占鵲巢不要臉的東西,也配做我的姐姐?還想左右我的婚事,做夢!”
楚雲梨做恍然狀:“我就說你們姐弟的性子大不相同,不像是親生的,果然不是親生的。要真是趙夫人的親弟弟,那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嫁的。這暴躁脾氣,太嚇人了。”
趙夫人勃然大怒:“你說誰脾氣暴躁?”
“說你呀!”楚雲梨一點都不怕她。
這番毫無畏懼的模樣落入趙夫人的眼中,氣得她七竅生煙,上一次退親的時候,兩人就不歡而散,那時候這丫頭好歹還有幾分顧忌,說話比較好聽,這會兒就像是那放出了牢籠的畜生似的,出爪就要傷人。
趙夫人勃然大怒:“來人,掌嘴!”
楚雲梨欺身而上,一把將她的臉摁在桌子上,對著她朝上的那半邊臉狠狠甩了兩巴掌。
趙夫人都被打懵了,尖叫道:“誰給你的膽子,你不想活了嗎?”
楚雲梨又一把將人拽過來踹到了地上。
這一回,就連趙夫人身邊的人都真的不敢動彈了。看著楚雲梨的眼神就跟看天神似的。
這鄉下出身的丫頭怎麼敢?
眾人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將趙夫人扶起來。
趙夫人感受著臉上和肚子上的疼痛,看著楚雲梨的眼神像是要殺人。
“來人,給我打她一頓,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