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
張世理眼看安撫不了越來越怒的心上人, 怒斥道。
楚雲梨聳聳肩。
柳悅不過是乍然得知消息才氣昏了頭,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她也看出來了,江窈兒就是故意撩撥, 故意讓她生怒。
張世理看到佳人氣得俏臉漲紅, 急忙安撫:“紅兒,彆氣壞了身子。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見周氏, 以後我都白天回去, 不在府裡過夜了。之前是沒法子, 那是周家的女兒,我們兩家做著生意呢, 人都進門了,我不能把人冷落了呀。再說, 我要是真的不管家裡, 母親會生氣, 對你也不好。”
柳悅像是被說服了, 麵色有鬆動的跡象。
楚雲梨取了沒用過的茶杯自己倒了茶喝完, 笑道:“扯這麼多,還不是因為你無能?沒本事的男人不配說愛。”
張世理瞪了過來。
感受到他眼中的凶光,楚雲梨皺眉望了過去:“夫君, 彆忘了求我的時候, 那解藥我還沒製出來呢。”
聞言, 柳悅發現這又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她眼淚汪汪地瞪著張世理:“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楚雲梨起身,翻手之間手指尖已經多了一枚黑色的藥丸, 張世理看見後眼皮一跳,剛要出聲阻止,就見江窈兒一抬手,那枚藥丸飛入柳悅因為氣得嘴唇顫抖而微微張著的口中。
藥丸入口即化, 柳悅一驚,下意識伸手摳喉嚨,發現口中什麼都沒有了,她厲聲質問:“你給我吃了什麼?”
張世理頹然閉了閉眼。
楚雲梨樂嗬嗬道:“你不是問解藥嗎?張世理之所以對我言聽計從不敢忤逆,是因為他吃了這個藥。暫時還沒有解藥。所以,你彆大呼小叫的,我膽子小得很,要是被嚇著後直接忘了這藥的配方,配不出來解藥彆怪我。”
對於江窈兒所說的毒,柳悅雖然心裡恨得癢癢,卻不覺得自己找不到大夫解毒。畢竟,不管是平遠侯府還是定國公府,都能請到太醫。那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
江窈兒一個富商夫人,能買到多高明的藥?再說,她還說是自己配的……之前搶孩子回去的時候大字不識,怎麼可能配出太醫都解不了的藥?
“解藥拿來,否則我要你的命!”
楚雲梨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夫人這話從何說起?”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門,“你跟我夫君在此幽會被抓個正著,卻倒打一耙說我對你下毒,賊喊捉賊說的就是您這種人。話說,天底下怎麼有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勾引彆人夫君你還有理了?”
她轉身就去開門,口中嚷嚷道:“這得讓大夥兒評評理。”
張世理:“……”
此事不能鬨大。
柳悅也明白這個道理,本來她還想強壓著江窈兒拿出解藥,也隻能暫時打消念頭。她看向張世理,恨鐵不成鋼道:“趕緊阻止她呀!”
張世理後知後覺回過神,撲上前去想要抓住開門的手。
楚雲梨一個健步退開,仿佛避蛇蠍一般:“彆碰我!你一天睡得那麼亂,彆染了臟病給我。”
且不說張世理聽到這話有多憤怒,柳悅根本就忍不了她話中所指,嬌斥道:“你把話說清楚。”
楚雲梨笑了笑:“世子夫人,我不是說你亂。畢竟咱們身為女人,可不好養麵首小倌,可你能保證平遠侯世子沒有去逛花樓嗎?他到處亂竄,完了你和張世理勾勾搭搭,要是你們中誰染上,那是一個也逃不了。我被你選來做這個張夫人已經很倒黴了,可不想死了還那樣不體麵。”
柳悅氣得胸口起伏不止,一字一句地道:“江窈兒,你不想活了嗎?”
張世理是真覺得頭疼,他後悔自己今天出門之前沒有翻翻黃曆,這都是什麼事呀,兩個女人針尖對麥芒一般,如果不是中間還隔著一個他,真的會扭打在一起。紅兒顧忌著外人的目光說話聲音會刻意壓低,江窈兒就完全沒有這個顧慮,語調一聲比一聲高。
楚雲梨嗬嗬:“我好怕哦。”
“江窈兒,你能不能彆鬨了?”張世理低聲下氣,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無論你要什麼,我都儘力給你找來。你還要怎樣?活著不好嗎?”
楚雲梨頷首,朝他伸出手:“忘了跟你說,我要帶著珍珠去置辦秋天的衣物。出門前我沒去賬房支銀子,想著讓繡樓去收賬,可這樣做難免會被你母親發現,到時她又要為難我,其實就是為難你。”
張世理將袖子裡所帶的銀票全部掏出來往她手中一塞:“這些足夠了,你快走吧。我好了你才能好,真要是我的名聲完蛋了,張府也快完了,到時你想過好日子就隻能在夢裡。”
“你這話說得有理,我會好好考慮的。對了,記得早點回來,我買的東西多,你娘肯定要生氣,到時又會來教訓我,我要是受傷了……就製不了解藥了。”楚雲梨煞有介事地說完,拿著銀票開門前還衝著柳悅一笑:“世子夫人,你要記得自己的身份,不要跑來找我呦。”
柳悅被她氣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乾脆眼不見心不煩,彆開了臉。
楚雲梨站在門口並沒有立刻離開,很快就聽到了裡麵傳來柳悅質問的聲音:“你是因為中了毒,所以才把那一套紫玉的首飾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