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5. 老婆婆 七 這天底下是講王法的,……(2 / 2)

春秀又不傻。

如果是婆婆自己要原諒,她這個做晚輩的攔不住,也不會攔。要是讓她主動在兩人中間牽線搭橋,她才不乾!

“你快走吧,娘就要回來了,一會兒看到你又要生氣,年紀大了的人經不起氣。”

琥珀:“……”

“他爹身上的傷勢不是二弟打的?”

春秀就猜到她會問這件事,當即反問:“就大哥瞞著娘那些事,他不該挨打嗎?”

琥珀跺了跺腳:“弟妹,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夫妻倆的心思。是不是你們認為把我們趕走了之後就能獨占那一百畝地和二百兩銀子了?”

春秀:“……”

她不是想趕走,而是這倆人自己惹了娘不快。跟她有什麼關係?

“不是。”

琥珀聽到身後熟悉的聲音傳來,頓時嚇一跳。回頭看到果真是婆婆,忽然就想起來了男人身上的傷,開始覺得身上哪兒哪兒都疼。

“娘,回來了,怎麼這麼快?”

楚雲梨看著琥珀那心虛的模樣,道:“孩子讀書就在村裡,丟不了。本來也不用接送,我是閒的無聊,當散步消食,才出去走走的。滾吧,不然我要打人了。”

琥珀看她心情不錯,似乎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再說來都來了,試探著道:“娘,兒媳不孝,您就原諒我們這一次嘛。”

楚雲梨嗤笑:“將心比心,你兒媳婦這麼對你,你會原諒嗎?”

琥珀想了想,那確實原諒不了,如果可以的話,她恨不能把人趕出去,一輩子也不見……老師直接把人休了,換一個兒媳婦進門。不然,母子之間的感情都會受影響。

想到此,她心中一驚,憑著婆婆手中那麼多的東西,想要換一個媳婦,實在是太簡單了,說不定還能給周平宇娶一個黃花閨女。

“娘,我真的知道錯了。要怎樣才肯原諒,您說!隻要您說出來,兒媳一定辦到。”

楚雲梨忽然抬腳,直接把人踹了出去。

琥珀想到婆婆會動手,更沒想到婆婆還有這麼大的力氣。摔倒在地上後痛的滿臉猙獰,她伸手捂著肚子,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娘……消氣了麼?”

楚雲梨似笑非笑:“你要是每天讓我踹這麼一腳,來上三年,我可能就會原諒你了。”

琥珀聽到這裡,心中一涼,隻挨一下,她都痛得喘不過氣,天天挨一腳,怕是熬不到三年,她就被打死了。

“娘,彆開玩笑了。”

楚雲梨一步步靠近,又抬腳。

琥珀嚇得魂飛魄散,本來起不了身的她,看到那腳靠近自己之後連滾帶爬就跑了。

都跑了好遠,沒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追來,琥珀才敢停下來回頭去看。

婆媳倆確實沒有追,但是琥珀已經沒有勇氣再回去求情了。

琥珀當時是拚著一股勁爬起身的,那股勁卸掉之後,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好在她運氣比較好,在村裡就搭上了去城裡的馬車。

回到家門口,已經是夕陽西下,琥珀捂著肚子,一步一挪進了屋子。

周平宇看到她這模樣,就知道她吃了虧。雖然早就料到了是這樣的結果,可他還是很失望。

“娘還是不肯原諒是不是?”

琥珀不想說是自己苛待婆婆惹得婆婆不肯原諒,隻道:“歸根結底,還是你當初瞞著父親找寡婦的事情,讓娘生氣了。爹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非要做這些丟臉的事。若不是他在外頭找寡婦,我們也不用瞞著娘這麼大的事,娘也不會生我們的氣了。”

周平宇心裡明白事情不是這麼簡單,因為他從心底裡對母親就沒有尊重,這些年都是能不回就不回,一個人有沒有孝心是很明顯的。他擺擺手:“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趕快去做飯吧。”

琥珀哪裡還做得動?

“讓開遠媳婦回來做。”

最後,夫妻倆都沒有回來,無奈之下,琥珀隻能去村口買了一點簡單的飯菜。

夫妻倆都受了傷,想上工也上不成,便天天在家裡。本來想趁著這段時間休息一下,再想想辦法讓母親原諒二人。結果,這天周平宇還在睡夢之中,就有人來敲門了。

琥珀的傷比較輕,家裡的事情都是她在做,開門後看到是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頓時警覺起來。

“找誰呀?我不認識你。”

開門就是一副撇清關係的語氣,讓來人很是不悅。不過,大家都不認識,來人也不計較,隻道:“我們是來報信的。你爹是不是跟那個寡婦住的?”

琥珀心頭咯噔一聲,點了點頭。

“這寡婦昨天晚上卷了他的銀子跑了,今天一大早你爹就在院子裡罵。當時已經沒有多大的聲音,我們踹門進去,才發現他已經不知道在地上冷了多久。渾身都燙,身上似乎還有點兒傷,腿腳也不方便。你們趕緊去瞧瞧吧。”

來人說完,轉身就走。

琥珀滿臉的震驚,都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來人走了幾步,沒聽見身後的人叫自己,彆說給籌勞了,連聲謝謝都沒有。當即愈發看不上夫妻倆,腳步匆匆離開了。

周平宇在屋中隱約聽到了外麵的人說的話,問:“是爹出事了?”

確實是周長寧出事了。

這人手頭有十多兩銀子和有三十多兩銀子出手完全不同,之前周長寧特彆大方,無論寡婦想要什麼,他都會答應。凡是買吃的,那就沒有被拒絕過。

可是周長寧分了小兒子銀子之後,手頭隻有十兩左右,那是怎麼都大方不起來。連平時買菜,都在責備寡婦亂花錢。

寡婦那麼年輕,伺候他一個老頭兒,本來也不是為了找個人來伺候。人家圖的是讓周長寧接濟兒子。

過去幾年裡,寡婦花錢隨便報賬,周長寧從來不會細問,寡婦每個月都能摳出比上工更多的銀子,還有,她兒子的菜,全部都是這邊買的。衣衫也是她省出來的料子。如今周長寧處處算計,沒有好處可拿了。剛好寡婦的兒子找到了一個去隔壁府城的活兒……他跟著的管事去外地需要一個心腹,怕到了地方被排擠。特意給他漲了三成的工錢。

工錢倒是其次,這一去之後,管事身邊沒有其他的得力人手,他是管事身邊的第一人,以後肯定會得到重用,再有,管事家裡有一個適齡的的女兒。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做管事的女婿,種種好處相加起來,寡婦的兒子動了心,他要走,是一定要帶上老娘的,寡婦本來還有點舍不得,可是最近周長寧把銀子分給了小兒子,又摳摳搜搜,寡婦一咬牙,乾脆偷拿了周長寧的銀子離開。

她跟著周長寧幾年,打理他的生活起居,自然也摸清了他放銀子的地方。走的時候把銀子取得乾乾淨淨,連一個銅板都沒有留。

其實呢,從寡婦無名無分跟著一個瘸腿老男人過日子就看得出來。她不是什麼要臉麵的人,臉都不要了,自然就不在乎自己偷東西被人發現。

她早就打定了主意,母子倆離開之後,如果老男人不找過來最好……就看他的腿瘸成那樣,多半是找不動的。如果真找來了,她隻要一口咬定自己沒有拿銀子,那老頭兩個兒子各懷心思,他和妻子也不和,這都是有可能偷他錢的人。壓根沒有證據證明是她拿了呀!

寡婦的想法周平宇夫妻倆猜到了一些,因為周平宇不怎麼能挪動,是琥珀一個人過去的,當她看到趴在地上的公公時,心頭咯噔一聲。

因為此時的周長寧燒得滿臉潮紅,鼻歪眼斜,手都在不停的顫抖。

這明顯是被氣著了呀。

年紀大了的人最怕生氣,很可能一倒下就再也起不來了,變成癱子是很正常的事。琥珀壓下了心頭的不安,請周圍看熱鬨的人把公公送到了醫館。

周長寧確實是沒想到寡婦會這麼對待自己,他知道那女人不是真心想和自己過日子,他不在乎,因為他也一樣。他隻是貪圖寡婦年輕的身體和照顧他時的貼心。若是合不來了,一拍兩散就是。

他唯獨沒想到的是,寡婦那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偷他的錢。那是他養老的銀子啊!

若不是寡婦兒子剛好要去外地再也不回,寡婦確實沒這麼大的膽。周長寧越想越氣,看到這麼多人挪自己,又覺得丟人,便更生氣。到了醫館後,更是渾身僵直地從床上摔了下來。

大夫見狀,一臉沉重,把脈後道:“這是……肝氣鬱結,中風之症啊!”

琥珀看出來了,忙問:“那我公公還能站起來嗎?”

周長寧也緊張地盯著大夫。

大夫歎氣,搖頭。

這頭搖得,周長寧白眼一翻,再次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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