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跑進了院子裡, 還覺得驚魂未定。
好半天,他都不敢睜開眼睛,怕睜眼就看到那片白花花。
要說包氏也不算醜,並且年紀和李府差不多。奈何李父他原配去了多年, 這些年沒有再娶, 他也不願意委屈自己, 後來選了兩個通房。
既然是沒有名分的通房,那自然是喜歡哪種選哪種。兩個通房前凸後翹,肌膚白皙,還比李父小十多歲,現在也不到三十。並且, 養起來的通房自然要比為了兒子四處奔波的包氏肌膚要細膩許多。
因此, 李父到那一片肌膚,心中沒有任何旖旎心思, 還覺得傷了眼睛。
“爹?”
聽到女兒喚聲, 李父總算是睜開了眼, 歎口氣道:“歡喜,爹錯了, 那女人太無賴, 讓你受委屈了。我都搞不過她, 簡直是不要臉!”
說到最後一句, 他語氣裡還帶上了幾分委屈。
楚雲梨失笑:“都說讓你不要去追了,要是能把銀子追回來的話,我早就給你出主意了。何家人什麼德行我最清楚,彆說他們有銀子也不給,如今他們母子窮到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上哪兒去拿銀子來給你?”
李父經曆這一遭, 算是打消了問何家人追債的念頭。想了想,吩咐門房:“回頭看到那個女人彆開門……”
話出口,又覺得光是不開門,任由那女人在門口鬨事不像樣子。補充道:“她要是敢賴著不走,你們出去打一頓。”
楚雲梨閒閒出聲:“打傷了人家剛好賴上咱們。”
李父一想也對,一拍大腿道:“有了,養幾條大狼狗,直接放狗。”
聞言,楚雲梨似笑非笑:“爹,舍得你的狀元女婿了?”
此話一出,李父麵色特彆尷尬:“不是我舍得,是他先舍了我們呀。做秀才做舉人的時候是我的乖女婿,一考中狀元就翻了臉……閨女,我也不知道他說翻臉就翻臉呀,還以為這個女婿選對了,讓你過上好日子了呢。對了,之前我給你的銀子,你都給他們了?”
“我早就不喜歡那一家子了。”楚雲梨掏出三百兩銀票,直接遞了過去,“爹你沒發現,成親後我回娘家,就算是笑,也是強顏歡笑麼?”
李父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當即愈發不自在。
楚雲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內院:“二姐也是一樣的。那個姚斌,不是個好東西,你是不是還想著上門道歉把人接回來?”
李父:“……”
他暫時還沒有想去找姚家母子,不過,他確實有這種想法。
見狀,楚雲梨冷哼了一聲:“醜說在前頭,你如果要是想接人,那你們三人都彆進我家大門。”
這話不好聽,李父板起臉:“長大了,翅膀硬了,敢把你爹也趕出去了是不是?”
楚雲梨一本正經:“如果你不管姚家母子,我肯定當你是我爹,讓底下人好好伺候你。”
李父擺擺手:“我懂你的意思。歡欣不隻是你二姐,也是我女兒,她受了委屈該我出頭。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啊,就是當初……當初選錯了人嘛。”
之前他覺得小女兒的運氣比較好,選中的夫君那麼快就考中了狀元。相比之下,二女兒的夫君就不太像樣,成親的時候是秀才,孩子都已經五六歲了,人家還是秀才……結果,小女兒險些被狀元夫君害死,二女兒身上雖然沒有發生類似的事,可若是讓二女婿考中了狀元,到時再看他的嘴臉,一定和何光澤差球不多。
楚雲梨冷哼一聲:“那是你眼睛瞎。”
身為晚輩,不該這樣說長輩。李父卻並沒有生氣,因為女兒罵得沒錯,他一時間門呐呐無言,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擺。
李歡喜對父親有些怨氣,卻又舍不得讓他太難堪。楚雲梨心下歎氣,道:“進屋吧,這裡正是風口,小心著涼。”
李父心裡就更難受了。
小女兒如今的日子看著是富貴,可一個女人帶著閨女單獨過日子,哪怕有皇上庇佑,沒人敢欺負。可她就一定過得好麼?身邊沒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出了事都沒人商量。都被他這個親爹害成這樣了,還在怕他著涼。
“歡喜,你才二十出頭,這麼年輕,如果遇上合適的人,還是要抓緊。”說到這裡,他眼睛一亮,“剛剛你前婆婆說,你救了幾位皇子,算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咱們不敢問皇家邀恩,畢竟你如今吃得好,住得好,手頭還有銀子,這都是皇家給的,也算是報了恩情。但你可以讓幾位皇子幫你做個媒呀。”
楚雲梨嘲諷道:“然後呢?把我塞去那些官員府邸,看婆婆和妯娌的臉色?”
李父噎住。
這也是事實,女兒的出身擺在這裡又嫁過人。那些人礙於皇子的吩咐把人娶進門,私底下怎麼對待,誰也不知道啊!
皇上和皇子也不可能天天在彆人家守著夫妻倆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