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剩下的兩個小姑娘衝著楚雲梨道了謝,也歡歡喜喜跟了上去。
李歡欣一臉無奈:“歡喜,你太縱容孩子了。”
楚雲梨想了想:“回頭讓她們各寫一篇大字。”
姚母看他們自顧自說笑,都要氣死了,質問道:“李歡欣,你自己不回來,還讓孩子在我們和李家人之間選擇,你該不會是有了去意了吧?如果沒有,帶孩子跟我們一起,如果有……你就是個水性楊花不貞潔的女人。”
李歡欣氣得眼圈通紅。
“娘,我沒有,就是想和妹妹住幾天……”
姚母打斷她:“我看你的心已經野了,不要臉的娼婦,知不知道什麼叫從一而終?”
李歡欣從來沒有反抗過婆婆,低著頭開始哭。
楚雲梨看不下去,出聲道:“我看是你自己想改嫁,想嫁就嫁啊,拿彆人來說事……”
姚母是前年才守寡的,沒想過要改嫁,但身為寡婦,最不喜歡彆人說這種話。顯得守寡之人心不靜,隨時想勾引男人似的,聽到這樣一番話,人都要氣瘋了。
“特麼誰想改嫁了?李歡喜,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她張牙舞爪,撲上來要抓人。
楚雲梨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她從來都不怕打架。揪住姚母的衣領,手掄圓了甩她巴掌。
李歡欣沒想到不過一個眨眼之間,妹妹和婆婆就打了起來。她反應過來後,匆忙上前想要拉開二人。
姚母被壓著打,看見李歡欣湊過來,剛想打人,手臂上就挨了一棒子。她這才發現,李歡喜手裡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根擀麵杖。
姚斌都傻眼了。
幾個女人打架,他也不能湊上去啊,隻能站在邊上嗬斥:“彆打了,彆打了……你們能不能彆打了?”
眼看李歡喜抓著母親不鬆手,母親頭發散亂,臉上身上都有了傷,他隻得上前試圖拉開二人。
讀書人講究個氣質,姚斌那拈輕怕重的模樣湊上去,純粹就是送上門讓楚雲梨解氣的。就連李歡喜,都趁亂踹了姚斌幾腳。
這麼大的動靜,引得路人紛紛觀望。李歡愉苦笑著衝眾人拱手解釋:“這是家事,家事。那個是我妹夫,他們夫妻吵架,我小妹妹氣不過,幫姐姐討公道呢。”
幾人打歸打,下手卻不重,隻是弄得人特彆狼狽,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眾人見狀,沒人伸手幫忙,更沒有人多事地跑去報官。最後,姚母也顧不得她秀才親娘的氣質了,坐在地上捶地大哭,說李家欺負人。
李歡欣真心覺得丟臉。
姚斌感覺也差不多,他憤然道:“娘起來!他們當街打人,這是觸犯了律法,咱們去報官。”
李父這時帶著幾個孩子從對麵的鋪子裡衝了出來:“哎呦,都是一家人,不至於,真不至於。阿斌,不許去!”
姚斌從來也不是願意聽嶽父話的人,冷笑一聲:“現在知道了怕了,遲了!”
他扭頭就走。
楚雲梨看著他背影:“報官也行,把你這些年從我家拿到的銀子全部還了。再與我姐姐寫一張和離書,回頭你想怎麼告就怎麼告!”
聞言,姚斌腳步遲疑起來。
對於他的遲疑,楚雲梨一點都不意外。就姚家這不放過絲毫好處的做派,不遲疑才怪了。
真要是撕破了臉,姚斌再也得不到李家的資助,書都要讀不起了。他不甘心自己隻做一個秀才,一直想要往上爬,哪裡舍得放棄李家?
李父聽到女兒的話,一顆心都提了起來。他挺害怕姚斌寫和離書……雖說兩個女兒嫁的人都不太好,可但凡這日子能過,最好繼續過著。不是他想讓女兒繼續在婆家受委屈。而是二女兒不如小女兒那麼堅強,動不動就喜歡哭,真被休了,怕是轉頭就要找根繩子上吊。
而李歡欣此時心跳如擂鼓,她既希望姚斌拒絕,又隱隱想讓他答應。她有些害怕和離後的日子,但真的很不願意繼續被母子倆奴役。
楚雲梨將所有人的神情看在眼中,見李歡欣有些動搖,心下暗暗點頭。若是李歡欣不樂意和離,那……楚雲梨就隻有把姚斌打一頓,讓他對李歡欣好點了,一頓不行,那就多打幾頓。
姚母一直都以自己供出了一個秀才為傲,從來也不舍得讓自己的兒子低頭,在她眼裡,李家該求著自己繼續過日子才對,如今傲成這樣,必須壓下去,她剛被打了一頓,披頭散發起身:“不是你們要和離,而是我不要這個媳婦了,若是李歡欣還想做姚家媳,必須給我跪三天三夜,再斟茶道歉。”
李歡愉向來與人為善,也不願意摻和夫妻之間的事,此時看到姚母這樣囂張。再忍不住了:“呸!回去躺著吧,夢裡什麼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