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楚雲梨麵前的劉桐花渾身傷痕, 臉上都沒有一塊好肉。還被水泡得發脹發青,看起來格外可怖。配上她帶著的笑容,愈發像是厲鬼一般。
楚雲梨卻並不害怕, 看人不能隻看臉。若是心狠手辣的被害者,也不會出現在她眼前。
打開玉玨,劉桐花的怨氣:500
善值:600800+4000
楚雲梨救了那麼多女子, 直接把源頭康大爺弄死,在她活著的幾十年內, 碼頭上的皮肉生意再未有起色, 誰敢動,她都會阻止。因此,有這麼多善值一點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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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臉!當初棄他而去,害他難受的天夜沒吃飯,險些就這麼去了,如今你守了寡, 又來禍害他。我家公子遇上你這麼惡毒的女人,簡直是倒了八輩子黴。呸!不要臉!”
一個身著綢衫,打扮卻利落, 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婦人叉著腰, 滿臉的怨毒。還衝著身邊一圈圍過來的眾人解釋:“就是這個女人,男人剛走一個月,她就不老實了。我家公子鬨著要休妻另娶啊,大家夥評評理。我家夫人是大家閨秀,家教森嚴,她想要嫁進來,那是逼我家夫人去死。你們說,這種女人惡不惡毒?”
婦人越說越憤怒, 越說越激動:“今天我非揭了你這層騷皮子讓所有人都看看,等你被人看光了,我看你還有什麼臉勾引男人……”
說著,竟然真的撲了過來。
楚雲梨睜眼就看見這般情形,剛想抬手,才發現自己懷中抱著個孩子,豎著抱的,孩子穿了鞋,大概一歲左右。
沒法動手,她下意識抬腳。看婦人這麼凶,隻是把人攔住怕是不行,她眼神一轉,將邊上的掃帚踢了過去。
婦人滿眼都是她,沒看清腳下,被掃帚一絆,整個人狠狠跌落。
楚雲梨那位置要高一點,麵前有台階。婦人的臉磕上了台階,慘叫一聲,再抬起頭來時已經滿口鮮血,地上還有兩顆白生生的牙。
打人不成,自己反而摔了一跤,圍觀的人發出陣陣驚呼,有人上前去扶。婦人順勢起身,咒罵道:“你還敢打人?我不會放過你,夫人也不會放過你的,你休想進樓府的大門!”
說話時,唾沫混著血水橫飛,婦人似乎痛得厲害,滿臉猙獰,配上血盆大口,有些駭人,有小孩子已經嚇哭了。
楚雲梨懷中的孩子緊緊抱著她的脖頸,明顯也被嚇得不輕,眼淚汪汪的,隻是咬著唇,倔強地不肯哭。
一片亂糟糟的情形裡,隔壁鋪子裡走出一個十歲左右的婦人,勸說道:“你說的那些事我們都明白了,但是巧秀不是你說的這種人,這中間肯定有誤會。你這血流得厲害,還是先去看看大夫,把血止住了……”
婦人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傷,轉身就奔去了對麵醫館。
勸說婦人離開的東家娘子悄悄湊過來:“有這種人搗亂,你今天就算守在這裡也不過徒惹人笑話,做不成生意的。你還是趕緊把門關了,回後院去歇一日。”
聞言,楚雲梨就明白,身後的鋪子是原身的。她抱著孩子進門,看見鋪子裡擺著不少精致的繡帕,還有小小的屏風等物件,繡工還算精湛,且看這雅致的擺設,原身應該是個很會做生意的人,本就不凡的繡品加上這擺設,更添幾分貴氣。
她將孩子放在地上,抬手合門板,孩子不願意離她太遠,緊緊拽著她的衣擺。
門關上,鋪子裡黑了下來,楚雲梨抱孩子走進了後院。後院有四間房,院子裡放著繡架,其他幾處也有大大小小的繡架存在。隻是,處處都一片素色,灰黑色居多,零星有些白色。聯想方才婆子大吼的話,家中應該剛有喪事。
“餓!娘……糕……”
聽到孩子說話,楚雲梨恍然,進了一間像廚房的屋子,果然看到蒸籠裡有一盤米糕,她把孩子在灶前的凳子上坐好,將米糕遞了一塊給他:“吃吧!”
孩子眼圈紅紅開始啃米糕,一時間屋中沒有其他的聲音。楚雲梨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閉上眼。
原身文巧秀,出生在江城郊外,母親小的時候在去了大戶人家做丫鬟,十九歲了才回家嫁人,隻生了一個孩子,就是文巧秀。
夫妻倆對唯一的孩子自然是疼愛的,在其他孩子或是瘋玩或是被帶著下地時,夫妻倆已經在為孩子想出路。文巧秀從六歲起,就被送到了城裡跟人學繡花,每旬回去兩日。
文巧秀漸漸長大,容貌隨了母親,越長越秀麗。都說一家有女百家求,像她這樣有手藝又有容貌的女子,媒人都踏破了門檻。夫妻倆沒有貿然答應女兒的婚事,而是問了文巧秀自己的想法。
彆的姑娘家都是遵從父母之命,文巧秀因為自小就在城裡,是不願意回村裡去做村婦的,十四歲那一年,她因為手藝不錯,樓家公子想要做新衣,她師父忙不過來,這活計落到了她的手上,一個偶然的機會,她與城裡富商樓家的公子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