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飛快道:“不不不,回頭我和他就不再是夫妻了。你放我走吧,求你了。”
楚雲梨擺了擺手。
見狀,高氏大喜,顧不得客氣,甚至忘了自己的來意,拔腿就跑。
王奎武痛得厲害,卻沒有暈厥過去。楚雲梨一步步靠近,他以為她還要動手,嚇得魂飛魄散,白眼一翻,暈了。
“把他送去醫館。”楚雲梨打了人,心裡卻並不害怕,因為王奎武確實該打。
而王奎武還真就受了她的威脅,根本不敢把事情鬨大。在醫館中醒來之後,拒絕大夫報官的提議,立刻讓自己的人將他送回府裡。
這麼一耽擱,等他回到府裡的時候,發現高氏已經收拾了兩架馬車準備離開,隻是王家的長輩不允許,將她攔在了門口。
高氏太恨王奎武的所作所為,回來時沒能忍住,衝著王家夫妻發了一頓脾氣。
王家夫妻看她這麼生氣,不敢放她走,一家子老老少少都在門口勸。非要讓她原諒了王奎武……反正她已經知道了真相,就留她再住一個月。無論如何,也要夫妻感情恢複如初才能放她回家。
不然,就憑著高家對女兒的疼愛,如今又已經有了孫子,搞不好直接就和離了。
一和離,王奎武就什麼都沒有了!
所以,不能放高氏離開,要走也是等夫妻和好了再說。
一家子都守在大門處,王奎武還隔著老遠就看見了。
王家夫妻看到兒子回來,頓時大喜,早在發現兒媳婦要走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派人出去找兒子,此時才看到人。
王夫人急匆匆迎上去:“老四,快點去把你媳婦兒哄好。”
王奎武喝了大夫的藥,可是腦袋和嘴還是很痛,站在地上隻覺天旋地轉,隨時都有可能倒下,被母親一扯,再也站不穩,一頭栽倒在地。
他像是一棵大樹瞬間栽倒,王夫人嚇一跳,懷疑地看著自己的手,她都沒有用多大的力氣。這一個大男人,哪兒就這麼容易被她拽摔了?
當看見王奎武躺在地上痛的呲牙咧嘴,王夫人終於發現了不對。
牙呢?
她兒子那滿口白牙呢。
那麼多的牙,怎麼變成了血糊糊一片?
“老四,你這是怎麼了?誰把你的牙敲了?”
王奎武聽到這問話,腦子裡忽然就想起來了文巧秀那個夜叉,嚇得打了個寒顫。
高氏想走走不了,孩子在乳娘的懷裡很煩躁,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哭了三場。聽見王夫人的話後,不耐煩道:“那是他活該,膽大包天編排大人和文東家不清不楚,這也就是文東家,隻敲掉了他的滿口牙,要是讓大人聽見,怕是命都要沒有了。”
王夫人啞然。
兒子沒有反駁,多半是真的。她就想不明白了,這種事情自家人私底下念叨幾句不要緊,怎麼能說到當事人跟前呢?
如果隻是編排文巧秀就被打成這樣,不管話說得有多難聽,打人就是不對,王家人肯定是要上門討個公道的。可牽扯上了大人……編排朝廷命官,那可不是小事。他們巴不得所有人都把這件事忘得乾乾淨淨,哪裡還敢上門去找?
“老四,讓我說你什麼好?能不能起來,趕緊去哄哄你媳婦,她要回家。”
王奎武被自己的隨從架了起來,好半晌,腦子裡的嗡鳴才散去,他揉了揉眉心:“夫人,不奧走。窩承印以前晃不下彆人,但現在窩心裡隻有以……”
高氏沉默。
她看得見王奎武的痛心疾首後悔不迭,可是,現在的他一顆牙都沒有了,說話吐字不清,連麵相都變得格外彆扭。她是高家唯一的姑娘,父親本來還想讓她做家主,是她誌不在此才放棄了轉而找女婿來幫忙……她再廢物,也不至於淪落到跟一個牙都沒有的男人做夫妻!
要是原諒了王奎武,彆人會笑死她的!還有孩子,孩子那麼小,爹變成這樣,日後怎麼抬得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