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看著她不說話。
由於被盯著的時間太長,孔二月滿臉的不自在,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四妹,我臉上有東西嗎?咱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絕對不會害你的。你就告訴我嘛。”
楚雲梨似笑非笑:“因為我給梁夫人下了毒。”
孔二月驚得張大了嘴,她用手捂住口鼻:“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不然你以為富家夫人都那麼善良,願意把兒子的通房丫鬟好好養著嗎?”楚雲梨輕哼一聲,“如果不是梁夫人的小命捏在我的手上,我早就死了。”
孔二月沉默下來,半晌才道:“你也不容易。”她忽然又來了興致:“四妹,什麼藥那麼好使?讓富家夫人都得乖乖聽話?”
楚雲梨不答,笑看著她。
大概是楚雲梨的笑容看起來挺和善,孔二月試探著道:“孩子他爹對我很不好,現在又看上了那個寡婦。如果我能讓他乖乖聽我的話,我的日子也會很好過……四妹,咱們是親姐妹,你千萬要幫我一把!”
楚雲梨擺擺手:“我沒有多餘的藥。”
孔二月厚著臉皮道:“你問誰買的?我自己去買……可能得問你借點兒錢。”
梁夫人身上中的毒,一般大夫都看不出來,哪怕楚雲梨說了自己對她下了毒手,也得有證據呀。所有人都說梁夫人沒有中毒,下毒之事自然就不存在。因此,楚雲梨才會大喇喇的直言。
“這藥買不到。”
孔二月追問:“是你自己的方子嗎?能不能給我看看?”
楚雲梨用手撐著下巴,發現孔二月嫉妒孔煙雨出來做丫鬟這件事情時,她就猜到此人不是真的遇上困難才撞上來,此時她已經有九成九的把握,此人多半是受了梁夫人的指使來打聽那張方子。
孔煙雨很注重親情,她不喜歡自己的爹娘,但是對於和自己同病相憐的姐妹幾人,都是能幫著幫,梁夫人肯定是打聽到了這些事,才想了這樣一個主意。
如果站在這裡的人真的是孔煙雨,麵對二姐的請求,她多半真的會將方子送出。
眼看孔煙雨不說話,孔二月眼神一轉:“四妹,我絕對不會把這張方子外傳的,隻要做出了藥,回頭我就把它燒了。絕不讓它落到梁夫人的手裡,隻是,你記得把解藥的方子也給我一張。我一個人可養活不了兩個孩子,孩子他爹還是得好好活著養活我們母女。”
楚雲梨歎息一聲:“果然,人是會變的。二姐,當年你多善良啊,現在也知道拿藥控製彆人了……”
孔二月聽著這話不對,疑惑問:“四妹,原先你不止一次勸我反抗,勸我找曹家的長輩來做主。我聽了你的話,但每次一還手,挨的打就會更嚴重。至於請長輩,那些長輩都各有各的家,就不愛管我們這個小家的閒事。我去哭了求了把人請來,孩子他爹當場答應得好好的,也轉頭該如何又如何。喝了酒之後,會怪我把家醜拿去外頭說,下手還會更狠。現在我算是看明白了,靠人不如靠己,求人不如求己!四妹,你千萬要幫我這一次。”
楚雲梨慢悠悠道: “我有毒,但是沒有解藥的方子,解藥我有幾百顆,你確定要給孩子他爹用上?”
“啊?”孔二月一臉不信,“你怎麼會沒有解藥的方子呢?是不是騙我的?”
“愛信不信。”楚雲梨擺擺手,“明天早上你就帶著孩子離開這裡吧。”
再可憐的人,如果沒安好心,楚雲梨都絕對不會接濟。
孔二月還想再說幾句,楚雲梨已經不聽了。
*
“她真是這麼說的?”梁夫人的臉色特彆難看。
孔二月帶著倆孩子跪在地上,始終不敢抬頭:“是,奴婢絕對不敢有絲毫隱瞞。她說了可以給我藥,但是解藥不多,可能供不起兩個人吃幾十年。”
梁夫人不會允許彆人跟自己爭解藥:“你沒拿毒藥吧?”
“沒有沒有。”孔二月連連擺手,“我說了要靠著孩子他爹養家,自然不可能對他下沒有解藥的毒。若是拿了藥,她會懷疑的。”
梁夫人心裡特彆失望,頭都有點疼了。
“滾吧!”
孔二月遲疑了下:“夫人,我覺得妹妹已經懷疑我了,不然,我們母女三人都這麼可憐了,她不可能什麼都不給就這麼把我們敢趕出來。”以前都會給點錢,沒有這種空手回去的先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