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4.貴女好嫁 三合一(2 / 2)

賈保琦啞然。

“我不想讓她不開心。”

“可是我幫了你之後,我會不開心。”楚雲梨似笑非笑,“在彆人不高興和我自己不開心中選擇,我當然是選擇前者。她難不難受與我無關,我的婚事被她毀成了這樣,她難受我就高興。”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賈保琦臉色越來越黑:“沈無憂,有件事你必須要明白。我和你沒有過到頭,是因為咱們這輩子有緣無分,是因為我一開始喜歡的人不是你,咱們和離,與蓮兒無關!她什麼都不知道……”

楚雲梨嗬嗬,沈無憂上輩子到死都不知道白蓮長什麼模樣。楚雲梨來了之後,並不能確定白蓮就是個處心積慮的小人。

但是昨天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已經證明,白蓮不簡單。她謀算人心很是在行。

一件件事情串聯,看起來像是意外,實則不然!

這天底下沒有那麼多巧合的事,如果事情太巧了,那就不是巧合,而是有人蓄意算計。

白蓮絕對是不清白的。

賈保琦聽到她那嘲諷的笑聲,心裡很不高興。

“我知道你不喜歡蓮兒,認為她是個狐狸精,我也不奢求你們倆能和平相處。隻是希望你能讓出一瓶祛疤膏藥來。”本來他想著,沈無憂那麼多的東西,一瓶祛疤藥膏而已,根本就不值什麼,直接送給他也有可能。

看這個架勢,沈無憂壓根就不想給東西。賈保琦退了一步,道:“我可以給你買,你開個價吧!”

“不賣!”楚雲梨嗬嗬,“我又不缺銀子。那麼好的東西可遇不可求,我要是幫了她,哪天我自己受傷了怎麼辦?”

賈保琦:“……”

“你這不是咒自己嗎?”

“萬一呢?”楚雲梨譏諷道,“當初我嫁人的時候,也沒想過自己在大半年之後就會被夫君背叛,被夫家掃地出門。”

賈保琦張了張口:“是你自己要走的。”

“不要臉!”楚雲梨冷笑一聲,“趕緊滾!你要是還不滾,我就往你心上人臉上下點不好的藥膏,讓她的臉爛的更深一些。”

賈保琦急了:“你敢!”

“把我逼急了,你看我敢不敢。滾!”楚雲梨隻能攆人。

柳氏親自送了兒子過來,就是想盯一下進度,如果兒子能夠把沈無憂哄好,今天能夠入得沈府的門,她也想進去跟小姐妹聯絡一下感情。

這一等就是大半天,柳氏都沒了耐心,她更害怕兒子不願意等。

好在兒子今天沒有鬨妖,順利見到了人,兩人一開始還相談甚歡的樣子。可是,沈無憂怎麼又開始砸人了?

完蛋!

兒子是個需要哄著的性子,沈無憂這麼發脾氣,兒子肯定會轉身就走……她好說歹說才讓兒子願意登門道歉,下一次想說服兒子,可沒有這麼容易了。

柳氏來不及多想,急忙從藏身處走出來,跑了過去。

“保琦,你又在嚷什麼,趕緊給無憂道歉。”

楚雲梨若有所思,賈家的所有長輩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賈保琦跑來為心上人求藥。看柳氏獨自一人跑過來的,那馬車肯定就在附近,也就是說她已經來了許久,來了卻不過來……多半是送兒子。

柳氏如果知道兒子的真正目的,定不會把人送來,甚至在知道兒子的意圖之後,還會把人攔住。

楚雲梨直接戳穿:“伯母,賈保琦想要為那個蓮花求祛疤膏,那是我的嫁妝之一。他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我的事情,都已經和我斷絕了關係,居然還貪圖我的嫁妝,這就是你們賈府的家風嗎?”

柳氏啞然。

她完全不知道啊。

兒子明明說過,他是來找沈無憂道歉的,怎麼又扯上了藥?

“保琦,你到底做了什麼?”

楚雲梨心情不錯,哼著歌入了府。

母子兩人還要攔,但是沈府的護衛和門房可不是吃素的,紛紛上前去阻止。

最後,母子倆想儘辦法,說儘好話,還是沒能進大門去。

柳氏不喜歡對兒子動手,此時也忍不住了,狠狠一巴掌甩了過去。她昨天將白蓮的臉都撓花了,手上的指甲功不可沒,回去之後她還找丫鬟好好塗了一番蔻丹,又養護了一遍指甲。

憤怒之中的人沒有什麼理智,柳氏一巴掌打在兒子臉上,都收手了,才想起來指甲的尖利。她急忙收手去看兒子的臉。

完了!

兒子的臉上也有了幾個血道道,雖然沒有白蓮的臉傷得重,但如果不好好養護,如果不用上好的祛疤膏藥,也是會留疤的。

“保琦,怎麼樣?娘不是故意的。”柳氏說著,就想上前去摸兒子的臉。

賈保琦臉頰上一片刺痛,身為男人,他對自己的容貌沒有那麼在意,反正他從小到大都是好看的。毀一點也不要緊,但是,臉上有疤的人是不能參加科舉的。

他沒有生氣,反而笑了:“娘,之前我就說過,我不想讀書,不想科舉,你們非逼著我往上爬。現在好了,我的臉受傷了,留下疤痕之後,你們應該不會逼我了吧?”

“我不是故意的,你這傷也不是很深,咱們趕緊去看大夫,回頭我再給你找一點上好的祛疤膏藥。”柳氏不理會兒子的氣話,急匆匆拉著兒子就要走。

賈保琦被母親傷了,本來是生氣了的,按照他往常的脾氣,至少天不理親娘。但是,他在聽到母親最後一句話時,閉上了嘴!

家裡的長輩出麵找祛疤膏,比他一個人的能力要大得多。

柳氏讓兒子去了醫館,好生包紮過後問大夫要了一些普通的藥膏,然後帶著兒子回府。

她心裡想著這件事情要怎麼跟父子倆商量,畢竟,她自己一個人,是拿不到真正的好藥的。

結果一進門,就撞上了已經在家的賈家父子。

賈家父子最近很忙,不到天黑都不會回來,今天還隻是下午,人就已經在家裡了,該不會出事了吧?柳氏做了虧心事,本來就心虛,越想越害怕,試探著問道:“老爺,今日怎麼回來得這樣早?”

賈老爺本來是想問一問去沈府道歉的情形如何,看到兒子臉上包得跟個粽子似的,皺眉問:“那個沈無憂又動手了?”

他已經篤定是兒媳婦動的手,越想越生氣,一巴掌拍在桌上。

“簡直毫無婦德可言,出嫁從夫的道理都不懂,也隻有沈家,才會養出這麼囂張跋扈的姑娘。”

賈主薄讚同兒子的話,不過如今最要緊的是把人哄回來:“本來我還想著過個兩年再掰一掰她的脾氣呢……保琦,你臉上的傷如何了?”

賈保琦低下頭:“傷得很重,大夫說,得用上好的祛疤膏藥。”

賈老爺眉頭皺得更緊:“那種藥一般都很貴。我們家裡還得籌銀子還沈家的債……我記得你媳婦嫁妝裡就有上好的藥膏是不是,據說還是貢品,宮裡的娘娘才能用的?”

賈保琦點點頭。

柳氏張了張口,想說兒子臉上的傷是自己撓的。但她又明白,此話一出口,父子倆肯定會更加生她的氣,她以後的日子會更難過。

誤會就誤會吧。

沈無憂動手傷了兒子,父子倆雖然會生氣,但是也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並不敢上門去找茬。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兒子。

賈保琦聽到父子倆的話,知道他們也打上了沈無憂藥膏的主意。但是,沈無憂那個模樣,想要從她手裡拿到藥膏,無異於白日做夢。既然那邊不行,還是趕緊想其他的法子。

“我今天上門去求得無憂的原諒,也是想跟她借一點藥膏……”

話說到這裡,父子倆都看了過來,賈主薄更是氣得砸了一個茶壺。

“保琦,你是不是要氣死我?昨天那個白蓮的臉才受傷,今天你就上門去問人家取藥。沈無憂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你拿的藥是給誰用!她本來就生你的氣,怎麼會給?”賈主薄越說越怒,有些失了理智,“我看你被撓也是活該,換了哪個姑娘,都會撓你。”

賈保琦低下頭:“她那邊不會給,爹和祖父還是想想其他的辦法吧。”他摸了摸臉上的布,“這臉要是傷了,就進不了考場!”

此話一出,父子倆都一臉嚴肅,他們對兒子寄予厚望,認為兒子年紀輕輕就能考中秀才,多半可以考進士!賈保琦人生的路才剛開始,可不能現在就被人給毀了。

“我去找大人,聽說知府夫人當初從京城來的時候帶了一些上好的藥,不知道裡麵有沒有祛疤藥膏,如果有的話,應該不比沈家的差。”賈主薄打算為了兒子豁出這張老臉。

他再也不想等,立刻吩咐人準備馬車,連夜趕去了衙門。

賈主薄在大人身邊多年,忠心耿耿,既有功勞也有苦勞。他說了許多的好話,知府大人到底是鬆了口。

隻是出了一個小插曲,知府夫人過來送藥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

“這個藥是我爹娘給的,那是從宮裡出來的物件。說難聽點,一般的嬪妃受傷之後還不配用這個藥呢,非得是皇後娘娘或者是太後娘娘才用得上。”知府夫人瞅了一眼賈主薄,“要不是大人答應,我是絕對舍不得將這種藥那出來的。這可是可以傳家的好東西!”

賈主薄聽了知府夫人的牢騷,知道這一次是把人給得罪了,之前花一萬多兩銀子買的好印象,這一次之後一定會大打折扣,那些銀子多半要打了水漂,他暗暗苦笑,雖說是知府大人答應的他,但是拿藥的人是知府夫人,夫妻兩人之間起了嫌棄,他夾在中間,絕對好不了!

拿著那個精致的藥瓶,賈主薄心裡的石頭落了地。若不是為了孫子的臉,不想毀了孫子的前程。他也不會跑到這裡來討人厭。

等回到賈府,已經是深夜了。賈主薄卻一點都不累,興致勃勃地將藥膏送到了孫子的院子裡。

“保琦,這是宮裡的娘娘才能用的藥,你不要浪費了,省著點用!”

賈保琦拿到藥膏,也挺激動的:“祖父,光看這個瓷瓶就知道是好東西。多謝您!”

賈主薄歎口氣:“你要是真的感謝我,就跟外頭的那個白蓮斷絕關係,想儘辦法將沈無憂娶回來。今天我拿了這個藥膏,之前送出去的那些銀子多半是不中用了,隻有你娶了她,他們才能會拿更多的銀子給我收買人心。保琦,我都這把年紀了,沒有其他的願望,就想去京城看看,在京城養老。你願意成全祖父嗎?”

聞言,賈保琦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所以你們對我好,為我付出,都是想要我帶來的好處?”

賈主薄啞然:“養兒防老啊!我不否認有這種想法,但是,你是我的孫子,是我的血脈親人,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好,如果到了京城,你在那邊參加科舉也更容易一些。這是雙贏之事,咱們一家子都能占著便宜。你不光是為了我!”

“祖父,但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想科舉入仕呢?”賈保琦低下頭,“孫兒真的沒有太大的願望,隻想要和心上人在一起。”

賈主薄:“……”

好想發脾氣,好想罵人!

他到底還是忍了下來:“這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是慕強的,隻要你比她強,她就願意留在你的身邊,哪怕受點委屈也甘之如飴。最簡單的例子,看你看看皇上身邊那些妃嬪,哪一個不是大家閨秀?每個人拎出來身份都很貴重,但是,她們就甘願留在後宮裡奢求皇上偶爾的寵愛,後宮佳麗千,興許一輩子也見不到皇上幾次……”

賈保琦打斷祖父:“我不想要許多女人,我隻想要蓮兒!”

賈主薄:“……”

算了,再說下去,要把自己氣死。

他拂袖而去。

賈保琦在祖父走了之後,沉默了許久,他知道自己的這番話會讓祖父和父親特彆失望,但是,這真的是他心底裡的真正的想法。

稍晚一些的時候,賈府的燭火滅了大半,到處都黑漆漆的,值夜的人也不多。賈保琦帶著自己的貼身隨從,鬼鬼祟祟從偏門悄悄跑了出去。

出門後,賈保琦後背都已經濕透了。既是緊張的,也是痛的。他這些天身上的傷就一直沒有好過,臉上的傷也很重。不光是流了血,還挨了不少巴掌。

蓮兒被吵醒,看到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賈保琦,險些嚇一跳。

真的很不好看啊。

她忽然想起來自己臉上也有同樣的傷,急忙忙又扯扯鬥篷。

賈保琦伸手握住她的手:“我喜歡你,不止是喜歡你的容貌,我不是那麼膚淺的人。大半夜前來,來給你送這個的。”

白蓮看著那個瓷瓶:“沈姑娘給的?”

“不是。”賈保琦怕她對這個藥膏有疑慮,不肯好好用,如實說了來曆。

“太貴重了,我不能要。”白蓮連連推辭。

賈保琦直接將藥膏塞入了她的手中:“給你就拿著!”

白蓮拿著瓷瓶,感動得眼淚汪汪:“你對我真的很好,你越是這樣,我越是不想離開你。有時候,我真的想自私一些,什麼都不想,隻安安心心留在你身邊做你的妻子。但是……”

“沒有但是!”賈保琦打斷她,“我一個大男人,有點疤不要緊,你千萬要養好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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