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和朋友一起醉酒,等天黑了會發生什麼?不酒後亂性都是好的。
沒人喜歡戴綠帽子。
蔣博雲把照片放大仔細看了看,再次確認那隻手不是陸延的,他沉思幾秒,最後還是撥了一個電話試探。
“嗡——”
來電鈴聲驟然響起的時候,喻澤川和陸延同時看向了茶幾方向,隻見桌角的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著“蔣博雲”的名字,對方居然真的打電話過來了。
喻澤川眼眸微眯,驚疑不定地看向陸延,後者卻隻是坐在沙發上不緊不慢地吃東西,看起來一切儘在掌控。
喻澤川扯了扯嘴角,意味不明出聲:“你果然有本事,怪不得能把蔣博雲迷得神魂顛倒。”
可惜迷不到你。
陸延不是有本事,他隻不過看出來蔣博雲目前對原身還有興趣罷了,在“即將戴綠帽”的這個可能性下,對方顯然不會繼續裝作高冷。
等手機鈴聲響了兩遍,陸延這才扔掉手裡的零食包裝袋準備接電話,然而另外一隻手卻忽然憑空伸過來,利落點擊了掛斷。
鈴聲戛然而止,房間又重新陷入了死寂。
陸延下意識看向喻澤川:“你不是讓我把他約出來嗎?怎麼又掛了?”
迎著陸延不解的眼神,喻澤川直接把手機關機,說不清為什麼,他忽然不是很想讓這兩個“狗男男”通話,嘲諷開口:“我不過想試試你到底聽不聽話,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會讓你和蔣博雲見麵吧?”
陸延適時做出一個難過的表情:“喻總,我說過了,我喜歡的隻有你一個,你到底怎麼樣才能相信我?”
喻澤川每次聽見這種話就控製不住青筋暴起,他正欲說些什麼,隻聽外間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房門被人擰開,走進了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
“澤川,我給你帶了點晚飯……”
薛晉拎著一個打包好的餐食紙袋走進屋內,話未說完,忽然瞥見沙發上坐著的陸延,不由得愣了一瞬:“喲,醒了?”
原身曾經在公司見過薛晉,於是陸延故意做出了一個比他還要詫異的表情,瞪大眼睛問道:“你……你不是薛總嗎?怎麼會和喻總認識?”
來呀,快點告訴我你的身份,然後我的支線任務就可以完成了!!!
然而薛晉卻道:“秘密。”
陸延:“……”
狗男人。
薛晉把手裡的打包袋放在桌上,絲毫不介意陸延聽見他和喻澤川之間的談話:“我就猜到你肯定又沒吃晚飯,下班順路給你打包了一份,坐下吃點吧。”
喻澤川看了眼外間擦黑的天色,眉宇間好似有一團化不開的濃墨,顯得心思沉重:“我不餓,等會兒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幫我在這裡看著他。”
這個“他”,指的無疑是陸延。
薛晉擺擺手:“費那勁乾什麼,直接找根繩子捆起來紮一針,保管他一覺睡到大天亮。”
陸延無聲咬牙,沒想到薛晉這個狗男人這麼陰險毒辣:“費這勁做什麼,你乾脆一刀殺了我算了。”
大不了重來一局,誰怕誰。
薛晉:“喲,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
喻澤川深深看了陸延一眼,收回視線道:“不用,他身體裡的藥效還沒過,再打容易傷神經,捆起來就行了,我最多四個小時就回來。”
一言拍板,陸延就這麼被捆在了椅子上,他眼睜睜看著喻澤川戴好帽子出門,偌大的公寓隻剩下他和薛晉兩個人。
陸延想著自己的支線任務,對薛晉不免多了幾分打量,後者察覺到他的視線,慢悠悠走到他麵前傾身蹲下,似笑非笑問道:“怎麼樣,是不是忽然發現我比較帥?”
陸延無動於衷:“我喜歡的是喻澤川,你長再帥也和我沒關係。”
薛晉嘖了一聲:“他臉都毀成那個樣子了,晚上看了會做噩夢的,你就不打算考慮考慮我?”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眼緣就是這麼奇妙,薛晉也算一表人才,但陸延怎麼看怎麼覺得他狗,喻澤川雖然毀了容,但……
陸延說不上來什麼感覺,總之不討厭。
“他毀容肯定是因為在監獄裡被人欺負了,我隻會心疼他,你長得再帥也是個背後偷襲的陰險小人,我眼不見心不煩。”
陸延努力扮演一個合格的戀愛腦:
“還有,不許當著我的麵說他醜,在我心裡他就是最好看的。”
薛晉聞言差點氣個倒仰,心想陸延是什麼舉世無敵戀愛腦,連眼睛都瞎了,自己這張大帥臉哪裡比不上喻澤川?
客廳角落的微型監控閃了閃,將這一幕傳送到了手機終端。喻澤川駕駛車輛在黑夜中疾馳,飛快朝著郊外墓園駛去,聽見耳機裡傳來的對話聲,無意識皺了皺眉。
薛晉的嘴巴還是那麼欠。
夜色湧動,他控製不住抬眼看向後視鏡,裡麵出現了一張麵無表情的臉,猙獰的傷疤從太陽穴處延伸至臉頰,就像一塊清冷溫潤的白玉硬生生裂開了條縫隙。
不算太難看,
但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