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博雲完全沒意識到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落入了喻澤川的布局中,一舉一動都被對方掌控,吞吞吐吐道:“澤川,前兩天董事長召開會議,說融博的那塊地我們宣發不到位,對我做了降職處理……”
喻澤川輕笑一聲,卻不是因為蔣博雲的狼狽模樣,而是在笑從前的自己蠢。這人幾l乎把利益圖謀都寫在了臉上,自己當初為什麼會覺得蔣博雲可靠?
“這件事我知道,董事長既然這麼說了,你就先在那個位置待一段時間,等時機合適了,再重新調動。”
撒謊嘛,誰不會,喻澤川也會。
蔣博雲聞言明顯鬆了口氣,試圖聯絡感情:“你今天有沒有時間,要不一起吃個飯?”
喻澤川直接拒絕了:“下雨天我不想出去。”
蔣博雲好脾氣的笑笑:“也是,下雨天路況不好,那就等什麼時候雨停了我再約你吧,時間還早,你再睡會兒。”
喻澤川:“到時候再說。”
他語罷掛斷電話,把手機扔到一旁,原本想繼續補覺,但不知想起什麼,又把手機重新撈了回來,隻見屏幕上顯示的時間為六點半。
喻澤川皺眉,蔣博雲都知道打個電話過來問候一下,陸延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心不在焉點著屏幕,想起陸延昨晚偷親自己,原本冷淡的臉色染上薄紅,心中暗恨:
到底誰給陸延的狗膽敢親自己,還說什麼第一次親人,分明是個慣犯!
然而喻澤川心裡就算再不平衡,也得承認今天是周末,沒幾l個打工人會起這麼早。他隻好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強迫性讓自己睡覺,隔一會兒看一下消息,隔一會兒看一下消息。
陸延不知道喻澤川的煎熬,一覺睡到中午才醒,江康康回老家看父母了,所以公寓隻剩下他一個人,桌上還有昨天吃剩的外賣,亂七八糟,很符合兩個單身漢的居住狀態。
陸延給自己衝了杯速溶咖啡提神,然後躺在沙發上打盹,偏頭往外看去的時候,這才發現下雨了。
他上輩子總是死在雨天,連綿的雨水裹挾著不可言說的宿命感,仿佛將靈魂和每一塊血肉都浸得濕透,豔陽天也在往下滴著水。
說
不出的冷,也說不出的惆悵。
但好在命運已經更改。
陸延不知想起什麼,拿出手機操作片刻,過了幾l分鐘才放回去。
下午兩點的時候,喻澤川終於醒了,他打開手機列表,隻見消息欄依舊空空如也,控製不住皺了皺眉。
喻澤川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他冷冷挑眉,直接一個電話撥過去,響了很久才終於接通。
“喂?”
話筒那頭傳來陸延略顯訝異的聲音,可能他想不明白喻澤川為什麼會忽然給自己打電話,“喻總,怎麼是你?”
喻澤川的心情更悶了,唇瓣緊抿成一條直線:“你今天在家休息?”
陸延老實道:“今天周末,我放假。”
喻澤川的語氣像在審問犯人:“幾l點醒的?”
陸延看了眼時間,不確定道:“中午吧,剛睡醒不到兩個小時。”
喻澤川:“……”
喻澤川更生氣了,憋了一肚子的話想問,為什麼醒那麼晚?為什麼醒了沒有第一時間給他發消息?為什麼這麼不開竅?
喻澤川冷冷開口,不容拒絕:“今天下午六點,出來陪我吃飯。”
陸延卻破天荒猶豫了:“六點……可能不太行。”
喻澤川聞言捏住手機的指尖一緊:“為什麼?”
陸延道:“我中午要陪一個朋友吃飯,今天不太有時間。”
喻澤川怒極反笑,他心想陸延真是膽子大到沒邊了,才剛跟自己幾l天,就敢和外麵的狐狸精勾勾搭搭,聽不出情緒的問道:“什麼朋友這麼重要?”
語氣低沉危險,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陸延理所當然道:“男朋友呀。”
喻澤川麵色一變,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他清晰聽見陸延在電話那頭笑了一下,聲音低沉富有磁性,隨即又被嘈雜的雨聲蓋過:“下樓吧,喻總。”
他出乎意料道:“我在你家門口,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吃午飯和看電影?”
喻澤川這下是真的愣住了,因為他從來都沒告訴過陸延自己的住址。他聞言下意識跑到陽台,想知道陸延是不是在騙自己,卻發現因為花園太大根本看不見門口,隻好匆匆套了件外套快步下樓。
喻澤川出來得急,連傘都沒拿,他快步朝著保安亭走去,然而在一片模糊的雨幕中找了半天也沒看見陸延的身影,反而被淋得全身濕透,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喻澤川狠狠擰眉,這才發現自己受騙了,他站在一棵景觀樹下麵狼狽躲雨,隔著話筒也難掩惱怒:“陸延,你敢騙我?!”
他這輩子最恨彆人騙他了!最恨彆人騙他了!
陸延似有訝異:“喻總,你不會真的信了吧?”
世界上哪兒有喻澤川這麼傻的人?
喻澤川聽見這句話,瞬間咬緊了牙關,因為這句話帶來的傷心遠遠超過了憤怒,有一種信任被辜負的感覺,他抿唇沉聲道:“陸延,你信不信……”
威脅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頭頂忽然悄無聲息多了把傘,遮住那些從枝葉間漏下的雨水,分隔出一片乾燥的天地。
喻澤川隻感覺身後陡然靠近一道熱源,耳畔響起男子饒有興趣的聲音,灼熱的餘息落在耳廓上,像羽毛拂過一樣癢:
“信不信什麼?”
喻澤川一愣,錯愕回頭,結果就見陸延單手插兜,笑吟吟看著自己,雨水帶來的寒涼逐漸遠去,被對方身上灼熱的溫度驅散,隻剩戲謔的聲音:
“哦~我懂了,喻總是不是想說,小陸特彆可信特彆可靠?”
喻澤川沒有回答,心裡想著另外一件事。
他居然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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