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傷(2 / 2)

虐文求生遊戲 碉堡堡 9441 字 10個月前

陸延抬眼看向後視鏡,修長的指尖輕敲方向盤,出聲詢問道:“你是想去醫院還是想直接回家?”

唐如風不語,他沉默坐在後麵,片刻後才啞聲吐出一句話:“不用去醫院。”

陸延原本是想送他去醫院看看的,不過現在這個時間醫院未必有值班醫生,他手中方向盤調轉,乾脆換了條路:“那就回家。”

“……”

那一瞬間唐如風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又什麼都沒說,空氣中流淌著靜默,安靜得讓人有些不適應。

老舊的居民樓坐落在這個城市最邊緣的位置,牆壁斑駁掉色,無聲透露著貧窮。陸延駕駛車輛穿過一條條狹窄的小巷,最後停在了唐如風家樓下:“到了,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唐如風意料之中的拒絕了:“不用。”

他語罷忽然意識到這兩個字顯得有些生硬,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家在一樓,很近,不用送。”

陸延隻聽後方傳來一陣車門關合的悶響,唐如風已經下車朝著家裡的方向走去了,他把車窗往下降了一點,目送對方走進樓梯口,這才慢慢倒車離開。

附近有一家24小時營業的藥店,陸延路過的時候直接進去買了一些跌打損傷的常用藥,打算給唐如風送去,畢竟傷口不處理的話還是有些麻煩。

陸延把車停在路邊,拎著一袋子藥品直接上樓了,這棟老房子連電梯都沒有,樓道牆壁就像被煙熏了一樣布滿臟汙,上麵貼滿

了密密麻麻的小廣告,年代久遠。

陸延正思考是該把藥放門口就走??[]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還是敲門交到唐如風手裡比較好,視線不經意一掃,忽然在樓梯拐角發現一抹熟悉的身影,下意識頓住了腳步。

唐如風並沒有回家,而是在樓梯口找了一處台階坐著,他看起來困倦極了,雙手抱著膝蓋,低頭把臉埋了進去。頭頂昏黃的燈泡落在他身上,將衣服上的血痕和腳印照得無所遁形,酒吧修身的襯衫在他身上都顯得有些空蕩。

他沒辦法和唐母解釋自己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也不敢回家,隻能躲在樓梯口度過這個有些難熬的夜晚,淩晨的寒意悄無聲息侵蝕全身,連傷口的疼痛都麻木起來。

陸延靜靜看著,略一思索就想通了緣由,他這輩子從出生開始就過得衣食無憂,所以沒辦法理解為什麼唐如風有家都不敢回,受傷了難道不更應該讓父母看見嗎?畢竟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這種何不食肉糜的思維無意中暴露了陸延骨子裡的劣根性,但無論內心多麼惡劣,他看起來都像一個大善人,起碼對於唐如風來說是這樣的。

“怎麼不回家?”

一道低沉的聲音陡然響起,打破了深夜的寂靜。

樓道裡的聲控燈遲鈍發亮,陸延站在了唯一的光源下方,那種老電影般的昏黃色調讓他看起來多了一層錯覺的溫和,墨色的眼眸總是情緒散漫,整個人說不出的慵懶。

唐如風沒想到陸延會去而複返,抬頭時愣了一瞬:“……你怎麼過來了?”

他的嗓子又乾又澀,像枯竭的泉水。

陸延晃了晃手裡的藥袋子:“給你送藥。”

“……”

唐如風沒出聲,很久之後他回想起那天晚上,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沒有拒絕陸延,而是任由對方把他帶到停在路邊的車上,在昏暗的光線中脫掉衣服給傷口塗藥。

唐如風的身形很單薄,一看就是多年營養不良導致的,那些皮開肉綻的傷口遍布在蒼白骨感的後背處,整個人有一種要碎掉的感覺。

陸延給唐如風消毒、上藥、包紮,動作格外熟練,不難看出也是打架老手,最後他用濕巾輕輕擦掉對方臉上乾涸的血跡,唇瓣若即若離地貼在唐如風耳畔,低聲調侃道:“你打架還挺狠的……”

這種狠勁,有人怕,有人愛,

陸延恰好是後者。

唐如風趴在後座,身上屬於服務員的襯衫製服已經被剝了個乾淨,隻剩縱橫交錯的傷口。他聽見陸延的話,控製不住閉了閉眼,心中說不出是慌亂還是憤恨。

大概還是慌亂多一些,畢竟他沒有力氣再打第一次架了,陸延如果想做些什麼,他也無力掙紮。

但陸延給唐如風上完藥後,隻是脫下外套蓋在了對方後背處:“今天你就在車裡睡吧。”

他沒有提“酒店”、“開房”這樣的字眼,免得對方多想,直接繞到副駕駛座躺著,打算囫圇睡一晚上。

唐如風聞言在黑暗中緩緩睜眼,看向陸延所在的方向,可惜

隻能看見一個黑漆漆的椅背,他這輩子沒遇見過陸延這樣的人,就像黑巧克力裹著糖心,又苦又甜,讓人分不出好壞。

但緊繃的神經終於一點點鬆懈下來,汲取到了一絲安全感,唐如風蜷縮進那件寬大的外套,昏昏沉沉間隻聽陸延問道:“你還在念大學?”

唐如風嗯了一聲。

陸延:“為什麼去酒吧當服務員?”

那種地方太亂,是個人都知道。

唐如風閉著眼,皺眉吐出了兩個字:“錢多。”

他們家沒有任何勞動力,從小到大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唐如風自己掙的,偏偏唐母得了肝硬化,隔幾l天就要去醫院放腹水掛白蛋白,七八百一瓶的藥無異於天價,再加上房租吃喝,普通工作根本負擔不起這樣的開銷。

陸延漫不經心問道:“你在酒吧工作這麼久,就沒有人想包你嗎?”

這種混不吝的玩笑格外紮心,唐如風聞言倏地睜眼,低沉平靜的外表下滿是壓抑的怒火:“你什麼意思?”

陸延把椅背往後調了調,這樣能躺的更舒服:“沒什麼意思,隻是想提醒你,那種地方很亂,你能被灌酒一次,就有第一次第三次。”

他的話冰冷而又現實,在沒有背景沒有權勢的情況下,唐如風想在那種地方保全自身無異於癡人說夢,如果不想再遇到上次的事,就應該及早抽身才對。

“……”

空氣中是死一般的沉默。

陸延從口袋抽出一張燙金名片,反手遞給唐如風,指尖修長分明,骨節明晰,處處都透著矜貴:“還是那句話,有什麼事可以隨時找我。”

唐如風沒動,就在陸延維持那個姿勢已經有些累時,指尖忽然一空,那張薄薄的名片被人抽走了。

“知道了。”

唐如風說。

自從那一晚之後,陸延就再也沒見過唐如風,因為沒過多久,網上的八卦新聞就忽然爆出了#段繼陽未婚夫出軌酒吧服務員#這樣的爆炸性字眼,並且還配上了陸延摟著唐如風離開時的背影照片,不偏不倚露出了他的半個側臉。

可想而知,段家震驚了,陸家慌球了,但最生氣的還是段繼陽,畢竟他的頭上現在頂著一坨綠油油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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