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段繼陽一起來的公子哥兒裡有個皮膚白淨紮著小臟辮的酷哥,他看了眼陸延,下巴微抬,示意門口:“愣著乾什麼,你未婚夫跟你親哥跑了,你還不趕緊追過去看看情況。”
這標題讓他取的,不去UC上班可惜了。
陸延似笑非笑道:“他們倆談情說愛,我追過去乾嘛呀。”
他躲這倆人還來不及呢。
陸冰在國外待了太久,回來不熟悉情況,今天這場聚會還是陸萬山特意讓陸延領著他出來的,為的就是和同階層的富二代聯絡聯絡感情,現在陸冰跑了,陸延也不好一個人回去,隻能坐在包廂裡繼續等,段繼陽的那些朋友也順勢留了下來。
同樣都是富二代,但富二代與富二代之間也是分階級的,和段繼陽玩的那些朋友明顯自成一個圈子,家裡要麼是搞金融的,要麼是開律師事務所的,和其餘做小生意的不一樣。他們坐進來後,包廂氣氛明顯局促了不少,顯得過於安靜了。
那幾個公子哥兒倒是挺自來熟,偶爾會笑著說幾句話,但目光絕大部分時間都落在了陸延身上,探究,深思,嘲弄,畢竟陸家的實力還不足以達到這個圈子的入場券,陸延如果失去了段繼陽未婚夫這個身份,很快就會墜落塵泥,他們都很好奇陸延為什麼這麼淡定。
那個紮臟辮的小酷哥叫陳千言,人如其名,有一千句話等著你,聽說他家裡是搞網絡新聞的,多多少少繼承了那麼一點職業病,坐在陸延旁邊問東問西,一度讓人懷疑他手裡端著的不是酒,而是話筒。
“哎,可彆怪我沒提醒你,他們倆一跑出去八成就死灰複燃了,到時候你未婚夫的位置能不能保住就不好說了。”
陳千言算是和段繼陽玩得比較好的那一撥人,當初陸延屁顛屁顛跟在段繼陽後麵,說難聽點就像舔狗似的,他們都看在眼裡,遇上今天這種場景居然能忍住不追出去,實在是稀奇。
陸延真心實意道:“我很希望段總和我哥死灰複燃,他們倆特彆配。”
鎖死謝謝!!
陳千言頗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如果真的為了段繼陽好,最好還是出去看一看,他爸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當初段繼陽和陸冰在一起鬨得人仰馬翻,公司都沒心情管了,如果段董事長知道他們兩個又糾纏在一起,肯定會出亂子。”
陸延本來就不想去,聞言更不會去了,甚至還有心思吃瓜:“能出什麼亂子?”
陳千言也沒瞞他:“聽說段董事長在外麵還有個私生子,最近走的挺頻繁,萬一帶進自家公司栽培,你說是不是要出大亂子?”
這種事在彆的家庭裡一般不會發生,畢竟私生子怎麼比得上精心培養的繼承人,但架不住段建風在商界是出了名的掌控欲極強,他壓根就不在乎名聲,隻在乎繼承人是不是聽話,如果脫離掌控,換一個兒子扶持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陸延聞言眼眸微垂,心想這可不是天大的亂子,而是天大的好事,如果陳千言嘴裡說的那個“私生子”真的
上位成功,段繼陽就徹底失勢,再也威脅不到自己了。
“我出去看看。”
陸延語罷把手裡的飲料擱在桌上,直接起身離開了,萬一段繼陽和陸冰沒有成功複合,他還得想辦法撮合撮合。
陸延走後,另外一名男子踢了踢陳千言的腳:“繼陽又不喜歡他,你乾嘛還勸他跟過去。”
陳千言閉目活動了一下脖頸:“你童話故事看多了吧,都什麼年代了,還搞兩情相悅這種事,我們結婚隻看合不合適,喜歡?那是什麼?”
陸延耍心機耍手段都沒關係,起碼他是真心喜歡段繼陽的,也不會乾擾段繼陽的判斷,陸冰清高又傲氣,這種人隻會帶來麻煩。
陸延離開包廂後,順著長廊一路找過去,沒走多遠就在樓梯拐角看見了兩抹熟悉的身影,爭吵聲激烈,隔著老遠都能聽見,赫然是段繼陽和陸冰。
“段繼陽,你能不能放過我,我當初就說了我們不合適,我現在隻想一個人清清靜靜地過日子,你找簡一弦也好,找陸延也好,都和我沒關係,我隻求你能放過我!”
陸冰一向情緒淡淡,在外人眼裡頗有些高嶺之花的意思,此刻卻破天荒失控起來,奮力想要甩脫段繼陽的鉗製。
段繼陽用力攥住他的肩膀,雙目赤紅,怎麼也不肯鬆手:“什麼簡一弦,我早就說過已經和他斷了,你為什麼就是不信我!陸冰,你當初一聲不吭跑去國外待了那麼久,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除開簡一弦那件事,段繼陽對陸冰確實算一心一意,不僅幫忙扶持陸家的企業,還出資給他開了工作室,幾乎到了有求必應的地步。
段繼陽覺得自己已經做的夠多了,麵對陸冰的拒絕與冷漠,難免有心灰意冷之感。
陸冰卻一個字都不信,他忍著哽咽質問道:“段繼陽,你拿我當傻子嗎?當初如果不是陸延告訴我你和簡一弦糾纏不清,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
這句話就像一根針,忽地捅破了窗戶紙,段繼陽聞言臉色一變,語氣冷得可怕:“你說什麼?當初那件事是陸延告訴你的?!”
正躲在牆後吃瓜的陸延:“……”
陸延總算知道了什麼叫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陸冰的嘴巴是真不牢啊!
段繼陽當初和陸冰就差臨門一腳了,可想而知他對於把事情捅出來的人有多麼憎恨,忽然間從陸冰嘴裡得知真相,氣得肺都快炸了。他一把鬆開陸冰,轉身就要去找陸延算賬,卻沒想到剛走沒兩步就見對方站在走廊拐角處。
段繼陽腳步一頓:“……”
不知道是不是酒吧走廊裡的光影太昏暗,於是站在燈光下的人也不可避免蒙上了一層神秘的意味。陸延明明偷聽到了他們說話,也該知道段繼陽現在有多麼生氣,偏偏不見絲毫慌張,他旁觀這一出好戲,笑意分明,眼睛像藏了鉤子,勾得人心慌意亂。
嘩!
段繼陽心中燃燒的怒火忽然滅了下來,就像被人兜頭澆下一盆涼水,隻剩一陣無力的青煙。
他暗中用力掐了自己一把,仿佛這樣就可以找回幾分底氣,目光死死盯著陸延,聽不出情緒的問道:“當初那件事是你告訴陸冰的?”
陸延似笑非笑,主打一個理直氣壯:“是我又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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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反正也瞞不住,認了拉倒,他就不信段繼陽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了自己。
段繼陽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你為了和我訂婚就這麼不擇手段?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能害?!”
陸延心想段繼陽還挺會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嗤笑一聲道:“什麼叫害他?你一邊和陸冰交往,一邊和簡一弦在公寓幽會難道不是事實?你腳踏兩條船難道不是事實?我把真相告訴陸冰,這叫害了他嗎?萬一將來我和你結婚了,我是不是也能和彆的男人在外麵幽會?”
陸延接連一串的問句把段繼陽問得啞口無言,他臉色難堪,隻覺得最隱秘的心思都被對方戳了個遍,壓低聲音警告道:“陸延,你是不是以為這樣我就會妥協娶你?我告訴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我現在立刻回去找家裡人商量,明天就和你退婚!”
陸延聞言眼睛一亮,心想還有這種好事,他故意激將段繼陽:“你去,你現在就去!誰不去誰是烏龜王八蛋!”
“你給我等著!”
段繼陽也是氣昏了頭,語罷真的扭頭就走,準備回去和陸延解除婚約,他快步走下樓梯,在心裡反複盤算著該怎麼和父親開口說這件事,不知想起什麼,腳步忽然一頓——
陸冰還在樓上。
到底是惦記了那麼多年的人,現在陸冰好不容易回國一趟,段繼陽總不能真的扔下他不管,他皺眉遲疑一瞬,又轉身折返回了樓上。
彼時陸延還沒離開,而是站在原地苦口婆心勸說陸冰回心轉意,試圖把這兩個人鎖死:“其實這麼多年段繼陽一直沒忘了你,當初和簡一弦的事也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