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9 章 造反(2 / 2)

虐文求生遊戲 碉堡堡 9995 字 7個月前

趙康氣得嘔了一口血出來,終於體力不支昏死過去,無眉秘密傳了心腹太醫前來看診,同時抱著拂塵快步走入後殿,對著書房內端坐的男子叩首道:

“陛下昏厥,今夜實乃多事之秋,還請您主持大局。”

紫檀雕花桌後坐著一名男子,他身著淺色常服,儀範清冷,風神軒舉,手持湖筆在宣紙上沉穩書寫,麵容與趙康一般無二,隻是少了三分病氣,多了三分金玉之質,聞言垂眸出聲:

“知道了。”

陸延停筆,紙上赫然寫著一首詩:

君非君,王非王,

稚子應笑北殊皇。

今朝天下三分定,

不姓李來不姓王。

一葉扁舟輕帆卷,

雪落橫山鳥雀藏。

天子座下烏紗眾,

不知幾人拜明堂?

陸延將墨跡吹乾,撚著宣紙輕飄飄一扔,不偏不倚恰好落在無眉眼前,他睨著麵前這名蒼老的閹人,笑意莫名,無端讓人想起月光,溫柔皎潔卻又冰涼:“聽過這首詩嗎?”

無眉渾濁的眼睛動了動:“民間打油詩,當不得真。”

當今聖上是個

傀儡皇帝,這便罷了,偏偏資質平庸,喜聽奸臣讒言,連民間稚子都指著他發笑,知道這天下早就不是趙家的了。

一葉扁舟輕帆卷,指的是個“衛”字。

雪落橫山鳥雀藏,指的是個“霍”字。

龍椅之下百官朝拜,又有幾個人是真的服趙康?

“是啊,做不得真……”

陸延輕笑了一聲,他偏頭看向外間霜雪,夜色冷寂,低聲問道:“衛夫人還在宮門外麼?”

無眉頷首:“攝政王霍琅稱病拒接聖旨,巡城兵馬司指揮使乃霍琅門下,同樣推三阻四,如今無人敢攔,鎮國公夫人痛喪夫君愛子,此事怕是沒那麼容易善了。”

“北殊僅是小雪,便已寒冷刺骨,聽聞歸雁關終年積雪不化,比此處還要冷上百倍,數萬將士苦無糧草,耗死關外,逼得衛晗這個主帥親自帶兵殺敵,陣亡疆場,於情於理都該給個交代。”

陸延起身走到暖爐前,伸手烤了烤火,橘紅的火苗將他修長的指尖鍍上了一層溫潤的色澤,他垂眸望著炭火,自言自語道:“天真冷,他的腿疾約摸是犯了。”

無眉還未來得及琢磨這句話的意思,就聽陸延道:“攝政王勞苦功高,如今天寒地凍,讓禦醫替孤送一碗祛風除濕的湯藥過去,叫他好好養病,莫要讓孤掛心。”

無眉:“可鎮國公夫人那邊……”

陸延淡聲道:“去辦。”

“是。”

無眉隻得領命退下,他離開後沒多久,陸延便停下了烤火的動作,他環顧四周一圈,注視著眼前這個豪奢而又空曠的殿閣,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東西,心跳無端加速,有一種說不出的茫然感。

【陸延,這是最後一個關卡了。】

【你一定要活下來。】

【我因為違規沒辦法繼續監督你完成任務,等你度過這個關卡,我會把所有記憶都還給你的。】

【活下來……】

這道聲音出現得莫名其妙,仿佛從一個很遠的地方傳來,陸延聽了隻覺得心驚肉跳,呼吸控製不住急促了幾分,他跌坐在椅子上,皺眉捂住心口,低聲對著空氣問道:“你是誰?”

“……”

無人應答他,那道聲音消失了,殿內寂靜一片,隻有蠟燭爆出的燈花聲。

陸延閉目喘勻氣息,心想難道是自己出現幻覺了,趙康為君昏庸,想殺他的人數不勝數,自己作為他的替身,遇到的刺殺也不在少數,可前世既然已經不得善終,這輩子又何必重蹈覆轍。

這一世,他肯定會好好活下來,償還霍琅的那一份情,冥冥中有一道聲音在告訴陸延,自己虧欠這個人良多……

攝政王府外,一輛車馬緩緩停在門前,從上麵下來一名宦官,守門的衛兵見狀還以為又是宮內來傳旨的,冷冷道:“攝政王抱恙在身,恐不能接旨。”

那名宦官慈眉善目,聞言也不生氣,隻是亮了亮手中的食盒:“雜家不是來傳旨的,是來送藥的,陛下聽聞攝政王臥床不起

,料想是舊年傷了膝蓋,如今天寒複發,特命禦醫備了一碗祛風除濕的湯藥來,還請攝政王好好養病,莫要讓陛下擔憂。”

守門府兵聞言遲疑一瞬,接過食盒入內稟報了,他不敢進屋,隻跪在台階下方,隔著門將那老太監的話傳了一遍。

院內種著成片的青竹,大雪覆壓,一片霜白,府兵久等不聽動靜,便以為霍琅不接,他動了動膝蓋,正準備把食盒拎出去退還,屋內卻陡然響起一道低沉暗啞的聲音:

“進來。”

這間小院並非住所,而是平常用來議事的書房,府兵推門進去,便聞到一股子藥味,經由暖乎乎的炭火一熏,難免讓人頭腦發脹。

書房內室的榻上倚著一名男子,雖然屋裡燃著地龍,還置著炭盆,但他好似還是很冷的樣子,肩上披著白色的狐狸毛外袍,下半身蓋著一張價值不菲的北狐毯子,因為深夜的緣故,長發未束,墨色的發絲從肩頭滑落,暖黃的燈燭不僅沒能將他蒼白病態的臉色襯得溫潤一點,反而將那狹長眉眼間藏著的狠戾一分不少映了出來。

攝政王,霍琅。

整個北殊萬人之上的存在,連天子亦要在他麵前低頭。

兩名謀士坐於茶桌旁,燈燭燃燒過半,很明顯他們已經商談了半夜。

府兵將食盒置於桌上,恭敬回稟道:“王爺,這是陛下賜的湯藥,傳話的太監說如今天寒地凍,陛下料想您恐怕是舊年腿疾犯了,這藥祛風除濕最好不過,望您好生調養,莫要讓他掛心。”

霍琅聞言閉目,神色淡漠,並不應聲,他骨節分明的左手落在毛毯上輕輕敲擊,臉龐在陰影中顯得晦暗不明,半晌才問道:“沒彆的話了?”

府兵答道:“無。”

霍琅又問:“鎮國公夫人還未離去?”

府兵道:“在宮門僵持不下。”

霍琅:“出去吧,本王知道了。”

房門打開又關上,那兩名謀士其中一人輕捋胡須,有些百思不得其解:“陛下怎知王爺腿疾犯了,莫不是在府中安插了細作?”

霍琅聞言緩緩睜眼,他年少征戰沙場,從未有過敗績,目光好似劍刃鋒寒,又比毒針尖銳,冷笑了一聲:“小皇帝沒有那麼大的能耐。”

聲音忽然陰沉下來:

“不過是本王舊年得罪先帝,數九寒冬於九龍階前罰跪一夜,被他撞見求情罷了,自那時起便落了腿疾。”

另外一名謀士並不出聲,他跟霍琅最久,自然知道對方的品性,心中忍不住暗歎了口氣:彆看攝政王咬牙切齒,這碗不輕不重的湯藥隻怕比那十二道催命的聖旨還管用呢,今夜是斷然不可能抽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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