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琅下意識道:“什麼法子?”
陸延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心中陡然一驚:
“自然是……造反。”
霍琅瞳孔收縮:“你說什麼?!”
陸延將霍琅的手遞到唇邊吻了吻,纖長的睫毛垂下,在眼尾拉出一抹勾人的弧度,他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驚世之言,笑著重複了一遍:“王爺不如起兵造反,登基為帝?或者孤自願禪位,都可。”
霍琅果然反對,揪住他的衣領壓低聲音怒斥道:“你瘋了!”
天底下哪兒有陸延這麼瘋癲的皇帝,連皇位都可以拱手相讓,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陸延輕輕拉下他的手:“孤沒瘋。”
“王爺有一日若是覺得孤變了、這
顆心不似從前,那便直接起兵造反,這江山與其給了旁人,倒不如落在你手中讓我來得歡喜。”
“你已位極人臣,孤的皇位也是靠你才能坐穩,雖不知是誰在王爺耳邊說了些什麼,但或許也有幾分道理才惹得你如此驚疑不安,孤笨嘴拙舌,實不知該如何解釋,如此……”
“王爺倒不如奪了這江山去,你我都安心些。”
陸延字字懇切,連最重要的江山都能拱手相讓,霍琅就算再如何相信衛鴻的話,此刻也不得不軟了心腸,他捏住小皇帝的下巴,目光幽幽,聲音低啞暗沉:
“本王怎麼舍得造你的反、奪你的皇位?”
他隻想生生世世都護著這個人,讓對方坐穩這萬裡江山,無人敢犯。
陸延不語,而是扣住他的後腦,給了一個纏綿悱惻的深吻,霍琅也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此刻他收斂了平日裡的鋒芒,任由小皇帝親吻揉捏,像收鞘的劍,像拔了刺的牡丹,像剔了毒牙的蛇,薄唇緊抿,卻終究抵不住那人嫻熟的吻技,被撬開了牙關,吐出細碎的悶哼聲,難掩頹豔之色。
權力真是個好東西。
它可以讓你碰到想碰卻不能碰的人,想做卻不能做的事。
不可否認,霍琅剛才聽見陸延的話有一瞬間心動,起兵造反而已,他又不是造不起,千古罵名對他來說也不痛不癢的,屆時廢了三宮六院,小皇帝就是他一個人的。
可惜……隻能想想,到底舍不得將對方拉下來。
那頭名為欲望的野獸雖然時常在籠中蠢蠢欲動,但陸延的安撫與蠱惑就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將它壓得再不能翻身。
殿外風雪滿室,殿內一晌貪歡。
陸延無數次剝光了霍琅的衣衫,卻又無數次都沒做到最後,二人相擁著靠在矮榻上,白色的狐裘被褥將身軀裹得密不透風,一絲寒意也透不進去。
霍琅閉目枕在陸延頸間,想起外麵的老太監,多少有些恨得牙癢癢:“本王什麼時候能殺了那個老東西?”
他們每次見麵都隻能待在神康殿,每次待不了幾個時辰就必須離開,無眉那個老太監實在礙眼又礙事!
陸延不語,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他素白的指尖壓了壓霍琅熟紅的唇瓣,反複輕碾,似有似無模仿著某種姿勢,低聲問道:“就這麼想與孤在一起?”
霍琅直接咬住了他的手,片刻後才鬆開,目光晦暗危險,喉結上下滾動:“陛下不想嗎?”
仿佛陸延但凡說一個“不想”,就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測的事。
陸延笑了笑:“小彆勝新婚,王爺沒聽說過?”
霍琅皺起細長的眉頭:“沒聽過!”
“孤現在不就說給你聽了?”
陸延輕笑撫平他眉間的溝壑,後知後覺想起來什麼:“你應當知道衛家要返回封地的事了,孤有一件事想讓你幫忙。”
霍琅現在心情不錯,看起來頗好說話的模樣:“什麼事?”
陸延:“暗中護送他們離京,直至平安過了麒麟關,一出麒麟關便是衛家自己的地盤,想來也不會遇到什麼風險了。”
霍琅聞言身形一頓,掀起眼皮打量著他:“陛下這算是彌補嗎?”
這句話多少帶著幾分意味不明。
根據衛鴻所說,他當初率兵接應糧草,結果路上不小心遇到強敵埋伏,而為首之人恰好是皇帝的心腹之一,車騎都尉耿國忠。
霍琅不讚成皇帝除掉衛家,但事已至此,再反對也是無用,他隻是覺得做事便做儘,斬草要除根,陸延今日同意衛家的奏章放虎歸山已是大患,怎麼還暗中保護?
陸延輕描淡寫道:“孤隻是覺得他們此去路上勢必不太平,滿門婦孺,也不容易,能忙則幫一把。”
霍琅冷笑反問:“陛下確定不是為了三公子衛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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