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平時跳動是因為活著,可如今這樣猛烈的跳躍,卻是因為興奮。
這歌,才聽第二遍,就有了截然不同的感覺。
那些看似怪怪的不合理的調子以及和弦,不光順耳許多,還讓人十分回味。越是回味,越能感覺到其中的跳脫和絕妙。
那段RAP,對著歌詞再聽一遍,感覺多燃多酷啊。
《華夏雙截棍》難得沒有先今流行歌曲中充斥的男歡女愛、靡靡之音,它就如其歌詞中寫到的那樣——一身正氣。
難得的是,它正而不迂。
新穎彆致的曲調更是叫人驚豔不已。
黃書意突然想到一位朋友曾這樣評價民國才女張愛玲:“張愛玲骨子裡的時尚和精致是走在時代之前的,因為思想太超前,某種意義上也並無人真正懂她。所以,她的靈魂才一生孤獨。”
這話簡直說到他心坎中去了,而《華夏雙截棍》的創作者,如今所麵臨的正是同樣的問題。
自己浸淫樂壇這麼多年,不也在聽第一遍時,因為從未接觸過這種音樂,而本能地排斥了嗎?
黃書意又看了一遍作詞作曲欄的那個名字:岑星。
這個新人,絕不能就此埋沒。
若明星蒙塵,還要他這個專業樂評人做什麼?
“我還有事,先掛了。”放下手機,黃書意再一次點開音樂。同時也打開一個文檔,手指敲擊中,他剛才的所思所想,化作一行行流暢又犀利的文字。
聽著電話那端傳來的忙音,黃紅絲毫不惱。她就知道黃書意會如此做。
這也正是她打這個電話的目的。
想到黃書意聽第二遍時就徹底感受到《華夏雙截棍》的好,黃紅有些服氣地輕歎一聲。
這兄弟的音樂素養和感知力,真的沒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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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江城,何家。
躺在床上看書的何心蕾收到岑家一個門房的通風報信,岑星回江城了。
保持了一晚上的好心情終於攀上了頂點,她丟開書,笑著在床上打起滾來。
明天就是江城賽區10進6的比賽了,何心蕾因為身份特殊,離得又近,從不住在訓練基地。表演的曲目早已練熟,明早按時去參加彩排就是了。
她守在電視前等著川城賽區20進10比賽的播放,那種緊張的感覺,比自己上台更甚。
直到菩蘭開口,聽著那怪怪的旋律,何心蕾那顆七上八下的心漸漸落下。
菩蘭果然被淘汰了,岑星也連夜回了川城,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他真的隻是想跟她有音樂上的合作。
一旦菩蘭沒有價值了,他便好不留情地一腳踢開了。
想起岑星那張常年冷如冰塊的臉,何心蕾覺得好痛快。
風箏飛得再遠,隻要線還在自己手上,終究是誰都搶不走的呢。
至於岑星的歌寫得那樣難聽……何心蕾默了默,覺得自己並不怎麼在意。
有岑氏這個後盾在,何愁岑星的未來不光明?以後不寫歌,而是接手岑家生意了,沒準性子也會變得好一些。
何心蕾噙著笑入睡,還做了若乾粉紅色的美夢。
可第二天一早,她習慣性地上網看新聞時,卻發現樂評人黃書意寫的一條樂評熱度極高,還是誇《華夏雙截棍》的?
禍不單行,江城一中校園論壇裡,竟傳起了菩蘭和岑星的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