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優奈是因為他的關係遭受的危險怎麼辦?
如果是他害死的優奈……該怎麼辦?
“我想一個人靜靜,可以嗎?”在眾人心照不宣的沉默中,優奈終於終於開口了。
就像是仙女教母揮舞了自己的魔法棒,時鐘重新開始運作,時間恢複流動,大家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重新開始嘻嘻哈哈,有人說道:“行啊,一會兒阿綱把晚餐給你送過去。”
但是愉快氣氛的表麵下藏著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優奈沒有心情同他們敷衍客氣,她勉強笑了笑,便拿著鑰匙換鞋出門回家。
一進門,優奈就甩開鞋撲倒了床上,將臉埋在枕頭裡,直到喘不過氣的時候,才翻過身,仰麵躺在床上。
十年後轟焦凍的話逐一在她腦海裡浮現。
與其說是世界線收束,倒不如說是十年前的她造成的既視感實在太過嚴重,讓不少人都恢複了記憶,以至於影響到了十年後的眾人。
至於綠穀出久等人的死……應該就是轟焦凍口中名為烏丸蓮耶的人造成的。
至於那個烏丸蓮耶是誰,她甚至不用搜索,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能做到超神團滅的人,也隻有組織的幕後boss了。
至於alll for one?死柄木弔?小老弟還是往後稍稍。
她長長的歎了口氣。
每當她稍微鬆懈一下,想要享受青春生活的時候,組織總會跳出來,提醒她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可以說是十分嚴格了。
仔細一想,事實也的確如此。
她隻剩下一年的壽命,哪來的青春生活可言?如果在這一年裡不能乾掉烏丸蓮耶,她就隻能選擇死亡回檔,然後再次削減雙倍壽命……這條路基本是死路一條。
她拍了拍臉頰,警醒自己萬萬不可鬆懈……在冬之賽上,她必須奪得冠軍。
隻有這樣,她才能跳躍性擴大自己的影響力,才能獲得更加強力的技能,續命也就不是難以完成的事。
總的來說,優奈心態還是比較平和的,畢竟死著死著也就習慣了,但這種頭上隨時懸著一個達摩克裡斯之劍的感覺,令人委實稱不上愉快。
看來這次體育祭,還真的不能放水啊。
正想到這裡,她家的門鈴便被按響了。
“優奈,是我。”沢田綱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優奈穿上拖鞋,開門後,隻見沢田綱吉提著飯盒局促地站在門外:“媽媽聽說你沒怎麼吃晚飯,心裡很擔心,就叫我來給送來。”
優奈心裡有些感動:“幫我謝謝奈奈阿姨。”
“嗯。”送飯顯然隻是個由頭,沢田綱吉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隨後深深吸了口氣,說到了此行的正題,“優奈,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什麼?”
“關於剛才,你穿越的事情。”
“那個是藍波的個性吧?”優奈不準備暴露自己對十年火箭炮的了解,所以露出輕鬆的微笑道,“放心啦,我一開始心裡也有點害怕,不過現在想來,應該都是幻象吧。”
“呃,其實——”
“不過這種強個性你們要好好約束才是,我不會舉報,但是你們也不能再讓小孩子這樣子任性了。”
沢田綱吉怔怔地看著她,完全沒有料到少女會是這樣理解十年火箭炮的他一時竟頗為不知所措。
從家族利益來講,他是不該這麼衝動地來找優奈的,畢竟她還不是自己的家族成員,可是從他本心來說,得知優奈十年後死訊的他,又怎麼能做到無動於衷?
“那個……”他假裝輕鬆地笑了一下,“我也挺想知道你看到什麼了的,分享一下……?”
優奈沒有說話,她沉默地看著沢田綱吉,這樣直白的注視讓後者有些招架不住,正當沢田綱吉感覺自己隨時都要奪路而逃時,他聽見女孩輕輕地說了什麼。
他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
迎著沢田綱吉愕然的表情,優奈終於笑了起來,她的笑容甜甜的,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於是沢田綱吉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跟著愉快了起來。
或許事情還沒有那麼糟。
他忍不住如此想到。
—
優奈將十年後發生的事經過修改後有選擇地告訴了沢田綱吉,而後者也不負厚望的產生了誤解……不過這種程度的誤解完全是無關緊要的。
其實她覺得就算告訴沢田綱吉事實也沒什麼用,畢竟除非她成為彭格列十代夫人,否則彭格列是不會因為她而與烏丸蓮耶對上的。
儘管如今的沢田綱吉看起來和她記憶裡的黑手黨教父完全不同……但隻要他是彭格列十代目,那性格發生轉變就是遲早的事。
沒有人能幫到她的。
想到這裡,一個人的身影卻沒來由的在她腦海裡浮現。
不……
或許,他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