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還是小學的時候, 一個奇怪的墨鏡白毛男把他失蹤多年快要忘記模樣的老爹領了回來。
自那以後他便和他的父親還有津美紀一起生活。
而由於早些時候伏黑惠被他那便宜老爹賣給了禪院家,又是五條出巨款將他贖回並幫忙擺平了家族那邊找上門的所有麻煩……
“五條先生,有什麼是我可以回報你的?”
那時的惠雖然年幼,卻也知這名叫做“五條悟”外表有些不正經的白毛為這個家付出了太多。
對方根本沒必要做這些。
於是和掏著耳朵滿臉不在乎的伏黑甚爾不同的是, 過於早熟的惠作出了上述的詢問。
“哈?回報?”
那時的五條悟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稍微有些被這小蘿卜頭驚到。
“我要的不多。”
“惠實在過意不去的話,穿上女仆裝來當我的小女仆就好啦~”
當時一同而來的夏油傑:“……覺醒了不得了的新嗜好呢, 小白鳥若是知道的話悟你一定又要被追著打了。”
當時的家入硝子:“繼小白鳥離開以後你終於瘋掉了嗎?五條。”
聞言後的惠隻是很認真地想著, 回答道:“我還小, 現在要上課,不如將甚爾抵押給你作傭人吧。”
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喂,小鬼,你直呼誰大名呢?”
“略,才不要咧, ”五條嫌棄吐了吐舌頭,“我對伏黑家的臭男人可沒有興趣啊。”
……
雖然最後五條什麼也沒從伏黑一家這裡要走, 穿著高□□服的一行三人也和來時一般吵吵嚷嚷地走掉。
可從幾個人所形成的氛圍裡隱隱覺察到些什麼的惠, 還是轉頭問自家老爹:
“甚爾, 他們口中說的‘白鳥’到底是誰?”
“——”
然後腦袋就多了一串冰糖葫蘆。
“都說了不許叫我‘甚爾’的吧。”
“好痛!”
黑發男人不耐地皺了皺眉,旋即表情變得平和下來, 眼睛也直視向幾人背影離開的方向。
“那六眼小子,絕大部分是因為那個叫‘白鳥’家夥囑托, 才會主動攬下那些麻煩事情的。”
“?”
見兒子一副無法理解歪歪頭的樣子,伏黑甚爾的大掌放在跟海膽似的輻射狀炸起來的軟毛上,不輕不重地拍了拍。
“而我現在之所以能夠重新站在你的麵前, 也是因為她的術式。”
“?”
“說起來那小丫頭, 居然還給我立了束縛……看來以後不得不花點心思在你們這兩個小鬼身上了, 嘖。”
看著自言自語了起來。
皺著臉推開頭頂揉亂發型的大手,小伏黑惠抬起頭以控訴目光直視向伏黑甚爾。
卻是在捕捉到男人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怔愣片刻。
他小小的腦袋瓜子轉了轉,琢磨了又一琢磨,最終得出結論。
“知道了,那名白鳥小姐——”
“反正絕對又是哪個照顧過你,…還有五條先生的富婆,對吧?”
伏黑甚爾:“……”
*
直至後來伏黑惠才從石化掉的伏黑甚爾口中得知,名為“禪院白鳥”的女性是伏黑甚爾的親生妹妹。
也便是他伏黑惠的親姑姑。
雖然幾年前被天元大人作為星漿體而同化已經不在人世,但熟知她的人都猜測,擁有【不滅】術式的那位每一具肉身壽命隻有15年的咒術師——
必定會在在將來的某一天甚至就在下一秒重新出現在人們麵前。
於是作為對方曾經同窗的夏油家入一行人,也隻是短暫地消沉了一段時間,便又重新振作起來。
時不時還會出於習慣,在三人都在場的情況下稀疏平常提到那個名字。
“太過分了!像那樣不打招呼就突然消失掉什麼的!還翹掉了和大帥哥(我)的約會!”
隻有五條還在鬨著彆扭,像個愛記仇的孩子,一鬨鬨了好幾年。
“下次見到,絕對不能放過她!”
常常將這句話掛在嘴邊。
此外,伏黑惠有從五條、夏油還有家入的手機相冊中看見過他傳聞中那位白鳥姑姑的麵容。
那是個大多時候都沒什麼表情、看起來比不論五條還是甚爾都要靠譜不少的少女。
同家族黑發不同的,擁有著一頭純白像是白鶴羽毛的中長發,嫣紅色淡漠的眸子……
明明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卻是讓伏黑惠莫名總會產生種親近的感覺。
“惹,大概是她曾經有幫忙照顧過你一段時間的緣故吧。”
被好奇小鬼頭問到伏黑甚爾嘗試著解答,漫不經心地比劃了一個繈褓的手勢。
“突然就跑過來了,賴在這裡說什麼自己也要離開禪院家。”
“嘶,和現在的你差不多,那時候也處於超級讓人頭疼的年紀……”
值得在意的是,夏油傑和家入硝子相冊中最早日期的一張白鳥的照片,無一例外全是對方男孩子打扮的模樣。
而五條悟那段時間乾脆就沒有。
“啊啊,說起來,小白鳥最開始入學高專那會兒還是男裝大佬來著呢,比某位自詡最強的家夥不知道帥上多少倍,”家入硝子陷入回憶,顯得稍稍有點興致勃勃,“那時啊,還因為這個總是被五條很過分地針對什麼的。”
“真是看不下去。”
“嗯,似乎是女性的地位在禪院家比較低,”夏油傑也想起來了,“而小白鳥又因為自身天賦特殊的緣故,索性一直被家族當作男孩子養大,所以最初見麵時才會像那樣打扮吧。”
“——不過順帶一提,那個時候的悟是真的很過分。”
被cue到的五條悟:“……”
“哈?我有嗎?你們不要往我頭上扣奇怪的鍋啊!記憶出現混亂了嗎?”
“確實……有在沒搞清楚她性彆的情況下稍微惡作劇了那麼一把,因為不爽白毛帥哥人設重複什麼的。”
“但是!後來她恢複女兒身我還是對她很友好的好不好!——蒼天可鑒哦!”
像是這樣作出了反駁,小手一揣,作出很不高興就像是真的被冤枉的氣鼓鼓臉。
“我看記憶出現混亂的是你才對吧!”家入硝子滿嘴滿臉的不屑,“是誰整天跟個小學生般又是扯辮子又是往人書包裡塞塑料蟲子橡膠蛇的?真是沒品唉!”
五條:“什麼啊,這種事情我對傑也一視同仁的好不好!說起來傑比小白鳥反應還有趣多了。”
夏油傑:“?”
夏油傑:“啊,說起來,我記得悟你還在任務的時候將白鳥直接從十八樓樓頂拋飛出去過。”
家入硝子再次其後補刀:“還偷看過人家jk洗澡的事情。”
數著某人罪行的dk和jk互相對視一眼。
二人:“人渣啊——”
“喂喂喂!”
“我這不是怕那個反應遲鈍的笨蛋被詛咒打到,迫不得已才那樣做的嘛?”
“再說,隻是從十八樓弄飛出去什麼的,反正不是還有傑你兜著嘛?”
風評徹底被害前,白發dk跳出來解釋一切。
五條:“以及,洗澡的事情我再重申一遍!在那之前我們三個都不知道她真實性彆其實是女生啊!!!”
五條:“我隻是想著要捉弄那個快追上我顏值的臭小子,才想著把他衣服讓低級咒靈黑叼走才會偷偷跟過去的啦。”
五條:“再說……再說……之後我不也改了嘛,說可以對她負責,是那家夥自己一臉殘念說著‘不要’給拒絕掉了啊……”
“!”
“!”
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再次對視。
原來,當年還有這個劇情。
“所以這就是你之後變本加厲捉弄那孩子的原因?”
夏油覺得他似乎悟了什麼。
“出於你那無聊的大少爺自尊什麼的?”
硝子認為真相隻有一個。
五條:“……”
喂!
人與人之間基本的信任與同學愛呢??
雖然你們也沒有說錯啦。
被秒拒拒絕的他那時就是非常惱火哦!
是出於大帥哥不可踐踏的自尊心在作祟!
然而。
麵對滿臉“嘶,被猜中了麼”的五條,圍觀全程表情逐漸冷漠伏黑惠……一旁同樣戰術黑臉的伏黑甚爾,此時也有了新的動作——
便見著男人拿起了曾被白鳥使用過的刀具,似笑非笑朝著白毛悠悠說:
“喂,六眼。不管結果如何——”
“個人以為,我們兩個之間的恩怨還是很有必要在此解決一下的。”
“哈?想打架?”咒術界最強的存在聞言頗有興致一揚眉,“我不介意當著惠的麵將你再揍哭一次哦?”
“誰哭誰笑還不一定呢,”夏油傑笑眯眯,“伏黑先生那邊,我也會幫忙的。”
甚爾:“謔?那就拜托了。”
五條:“等等,傑你要叛變嗎?!”
“啊,帶我一個,”家入硝子麵無表情地舉了下手,“小白鳥不在這裡的話,治療就放心交給我好了。”
“果然還是硝子最靠譜,”五條衝同伴wink一下,“不過,我那麼強是不會被打到的啦,你就不用擔……”
家入硝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五條:“?”
家入硝子:“誰說要站在你這一邊了?”
五條:“???”
孤寡竟是我自己?.JPG
……
…
*
居然
回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所以說這就是傳說中的,死亡逼近前會浮現出來的“走馬燈”麼?
杉澤第三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