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
程瀚按響了門鈴，右手夾著一本大部頭典籍，安靜的等待著。
幾秒之後。
門內傳來了腳步聲。
程瀚眨巴一下眼睛，暗暗滴咕道：“小孩子？”
腳步的頻率很快，正是小孩子走路的方式，他們的思維更容易發散，也喜歡心急，總會情不自禁的跑動起來。
“卡！”
門鎖響了一聲。
大門被拉開了。
果然。
門內站著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男孩，他的一頭黑發稍稍帶著一點卷曲，這是典型的隱性性狀。
這小孩張望幾眼，驚奇的叫道：“你就是程瀚吧？！”
他開始滔滔不絕：“這幾天我聽過不少關於你的議論，你看著像一名中學生，還帶著一本書，你肯定就是那個借書的程瀚！”
程瀚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你錯了。”
他在心底給出一個評價：邏輯思維能力不錯，觀察力也比較敏銳，但非常喜歡炫耀。
總體上，這不是一個太討喜的孩子。
小男孩根本不信：“你騙不了我！”
下一瞬。
小家夥被嚇得後退了一步。
因為程瀚的氣質瞬間變了。
剛才是一個和熙的少年，此刻渾身上下流露出一股凶悍的氣息，如同一隻即將撲殺獵物的豹子。
偏偏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帶著笑容。
“噔噔”
小男孩“啊”的大叫一聲，嚷嚷著“爸爸，有壞蛋來了”，他掉頭往屋內跑去，仿佛有一頭凶猛的靈獒正在追趕。
程瀚咧嘴一笑。
這並非有意嚇小孩子。
隻是適才全知之眼被動觸發了一次，幻象顯示，這小鬼攔在門口死活不肯讓開，一定要看“功夫表演”。
還非得看滿意了才行。
小破孩，太麻煩了！
程瀚索性將對方嚇走了。
很快。
一個熟悉的聲音飄過來：“程瀚，快進來吧。”
正是遠古曆史專家——林學彬。
程瀚登堂入室，頷首致意：“林先生，下午好！”
小男孩躲在林學彬身後，探出一個小腦袋，神色透著明顯的畏懼之色，亦夾雜著對“騙子”的憤怒。
林學彬摸了一下兒子的頭：“快點問好。”
小男孩不太情願，但還是乖乖問好：“學長好！”
這個小細節反應出一點，小家夥的家教並不算差，因為隱忍克製的背後，往往意味著嚴厲的管束。
程瀚看在林學彬的份上，決定給小孩子上一課：“最近我的實力提升得非常快，已經到了常人難及的水準。”
為了印證這句話，他摸出一枚銅幣，就像是捏橡皮泥一樣，隨意將其揉成各種形狀。
小男孩瞪大眼睛，一張小臉寫滿了震撼。
林學彬也看得有點發愣。
因為這絕非一般的技巧。
程瀚將銅幣拉成一張薄片，再用口袋裡取出一張紙，口中輕喝一聲，以紙為刀，用力斬向了銅片。
“嗚”
紙刀掠過空氣，竟發出尖利的嘯聲。
隻聽“卡察”一聲輕響，銅片竟然被斬斷了。
小男孩看傻了。
“啪！啪！”
林學彬則拍起了手掌，滿臉讚歎：“太精彩了！”
程瀚先向林學彬致意：“謝謝！”
他又瞥了一眼小男孩，認真說道：“儘管如此，我仍然努力克製住出手的衝動，絕對不仗著武力欺淩他人。
“因為總有人比你更強，所謂‘欺人者，人恒欺之’，如果一直行事肆無忌憚，遲早會因此而丟掉性命。”
程瀚頓了頓，總結道：“始終心存敬畏，方是長久之道。”
這小孩如此喜歡炫耀，歸根結底是仗著家世不錯，尋常人家的小孩，很早便學會看人眼色，哪敢這麼張狂？
可問題是，人總有一天得靠自己，屆時無人可庇佑之時，必將碰得頭破血流。
林學彬愈發欣賞：“這番話令人印象深刻！”
小男孩有點懵懂，也有點震動。
*
書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