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瀚主動說道:“林先生,我此次上門拜訪,主要是想要請教幾個問題。”
那位找上謝蓧的異神信徒,既然敢自號“生命祭司”,背後可能矗立著一尊擁有相應權柄的異神。
或許可稱為——生命之神。
該異神大概率與中古終結之戰,與三大異神存在千絲萬縷的聯係,甚至在神榕聳立的三萬多年,她在暗地裡應該也有不少動作。
有鑒於此,他覺得混入曆史研究者圈子裡,並不是一件壞事。
程瀚翻開典籍,問起了第一個問題:“我中古時代曆史的時候……”
這是故意挑出來的問題,具有一定的深度,卻又沒有超過林學彬的知識範圍。
一句話,就是搔到了對方的癢出,可讓其充分展示出學識。
與預料得一樣。
林學彬越說就越是興奮,講述到關鍵處還手舞足蹈了幾下,過足了“好為人師”的癮頭。
待請教完畢。
林學彬毫不吝嗇的誇獎道:“程瀚,在曆史研究方麵,你的敏銳性非常高,隻要你平時多鑽研,必定可以做出一番成就。”
程瀚笑而不語。
豈止是曆史研究,在戰鬥方麵,也有許多人誇我的敏銳性高。
林學彬主動說起‘鮮花、堅果、種子圖桉’的事:“對了,上次你帶來的畫,我這幾天查到了一點資料。”
程瀚聽得精神一震。
正戲終於來了!
不枉我花費這麼多心思,鋪墊了這麼久。
林學彬拿起一本泛黃的手稿,娓娓講述起來:“我有一個已故的好友,專注於研究各種與異神有關的儀式。
“他在臨終之前,將一部分文稿典籍贈給我,而我從這本手稿中,意外翻到一份草繪,高度類似那張畫……”
他打開手稿,小心翼翼的翻到其中一頁:“偌,就是這個。”
程瀚仔細打量幾眼,微露異色:“確實很像。”
草繪描繪的是一副石棺。
棺壁一側凋刻著鮮花、堅果、種子拚成的圖桉,與紙張圖桉相似度超九成,幾乎可肯定就是同一個東西。
除此之外,石棺還刻著一些駭人的圖桉。
比如:
一幫做祭司打扮的人,繞著一具屍體跳著舞蹈,屍體胸腹被剖開,一朵奇異的花長了出來。
程瀚好奇的問道:“林先生,這具石棺來自何處?”
林學彬回憶片刻,答道:“二十多年前,附近的‘震廷小靈境’搗毀一個異神組織,繳獲一批物品,這就是其中之一。
“我的好友受到邀請,去鑒彆這些東西,他回來之後,憑著記憶繪下石棺的草圖。”
程瀚“噢”了一聲:“原來如此。”
林學彬侃侃而談:“遠古時期的萬昊神榕,並不如今天這般巨大,但依舊存在許多人類未踏足的小靈境,也就是所謂‘失落小靈境’……”
程瀚表麵聽得非常認真,心中卻連連吐槽。
遠古時期僅有一塊超級陸地,神榕根本連影子都沒有,分明是中古終結之戰後,神榕很可能吞噬掉大部分殘骸,方可生長到今日的規模。
這一方世界的頂尖強者,鎮壓了薩特人的神明不說,還設法將薩特族弄沒了,居然連人家的家園也抹掉了。
真狠呐!
林學彬繼續講述:“由於異神統治太過殘暴,人類不得不奮起反抗,經過幾萬年的努力,終於鎮壓了三大異神,殘存的異神信徒,便撤離到了失落小靈境。”
程瀚的嘴角抽了一下。
曆史攥改成這副模樣,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
離譜到家了!
“我的好友經過研究,認為震廷小靈境便是那時的一塊失落小靈境,因為這具石棺的凋刻風格,與許多同時代物品的風格非常相似。”
程瀚聽得心中一震。
三大異神被鎮壓之時,正是遠古大陸被毀滅的那一刻,失落小靈境絕對是官方編造的屁話。
假如石棺誕生自那時,真相隻有一個——它來自某一塊被異神保護的陸地碎片。
林學彬仍舊巴拉著好友的研究成果。
“……據此可以判定,石棺應該出自撤退的異神信徒之手,可能用來安葬某位大人物……歲月流逝三萬年後,異神信徒又將石棺挖了出來……”
這部分純屬瞎話。
程瀚隻能捏著鼻子,裝出專心致誌的模樣。
他的思緒卻飄飛起來。
“對了,疑似掌管生命權柄的異神,終結之戰時依然還存在,為何在中古後期,她卻銷聲匿跡了呢?
“這是一個重大疑點,看來我猜得沒錯,三大異神與生命之神之間,絕對有著極為緊密的關係。”
程瀚還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
“這具石棺出現在震廷小靈境,這是否意味著,該小靈境存在一個連接陸地碎片的隱秘通道?”
程瀚認為,可能性極大!
他愈發覺得,認識這位林先生,實在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僅僅隻是兩次接觸,便收獲了這麼重要的信息。
感謝青青!
又聊了半個小時。
程瀚試探著提出一個請求:“林先生,我可否借閱一下這本手稿。”
林學彬笑道:“沒問題!隻要不要損壞就好了。”
他表現得如此爽快,並非隻是衝著錢青青,更因為適才目睹一場驚人表演,愈發覺得這少年未來前途光明,故而願意交好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