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南聽到“返回哨所通知哨長”雲雲,臉上滿是驚嚇:“程巡查長,該不會是鬨詭異了吧?”
其他人聽得麵色發白。
程瀚沒有回答,隻是提高了語調:“立即返回屋內關好門,千萬不要離開房子,明白嗎?”
之所以說“不要離開房子”,是因為他在屋內住了一天,留下了個人氣息,這其實是一重安全保障。
陳天南不敢再問,戰戰兢兢的點了點頭:“明白。”
一群人蜂擁著回到屋內,將大門關得死死的。
程瀚靜立雪地,目光凝視著後院一角,身形不動如山。
陳天南猜得沒錯。
此地確實出了詭異。
就在剛才。
那小孩說傻話時,全知之眼被動激活了一次。
顯示出一副幻象:
玩鬨人群散去,一名仆人過來收拾,他走到靠近角落位置,身形陡然凝固,露出極度驚恐之色。
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仆人的身體逐漸變得朦朧起來,就好像正在被橡皮擦的鉛筆字,很快消失得乾乾淨淨,原地隻餘下一連串腳印。
至此。
幻象結束。
程瀚趕緊將人群趕回豪宅。
間隔了大約兩秒,詭異馬上出現了。
換而言之,這是一次提前預測。
劃重點——提前。
程瀚心中又喜又憂:“全知之眼升到5級,確實非同凡響,居然有能力提前預判到詭異的出現。
“不過,神戰對這一方世界的影響力,才剛剛消退掉,便冒出來如此厲害的詭異,這算是‘觸底反彈’嗎?”
一分鐘後。
後院一角的雪地,隱約變得朦朧起來。
程瀚當即心生明悟,詭異盯上了自己。
他果然溝通真炎殘印,用力“哼”了一聲。
該殘印正是白晝法則的某種神奇具現,真炎之力天然是各種詭異的克星,正是由於身懷殘印,他才敢站在這裡。
隱晦的源能波動,一掃而過。
雪地又恢複了平靜。
*
八分鐘後。
大片腳步聲,從街道上傳過來。
劉一刀的嗓音,聽起來格外嚴肅:“全體注意,以陳家為核心,隔絕方圓三百米,禁止任何人離開家門。”
“是!”
“明白!”
腳步聲迅速遠去。
程瀚依舊靜立不動。
隻是聆聽著周邊動靜。
幾秒後。
劉一刀帶著關切的聲音飄來:“程瀚,你要不要出來?”
程瀚神色平靜,反問道:“但凡‘噬淵’出現,周圍便會淪為‘詭淵之域’,我現在能去哪裡?”
此種詭異,正是——噬淵。
而“詭淵之域”,相當於噬淵的領地,妄圖脫離領地的行為,極有可能引來噬淵的注意,進而被其吞噬掉,就像幻象中的仆人一樣。
劉一刀歎了一口氣,欲言又止:“你多注意安全。”
程瀚催促道:“快讓人將祭品送過來吧。”
並非沒有辦法對付噬淵,隻要向其投喂足夠的鮮活血食,滿足它吞噬的胃口,噬淵才願意離開。
劉一刀乾脆利落的應道:“我親自去催。”
又過了五分鐘。
聚集過來的人員越來越多。
附近的兩個哨所,第七哨所、第八哨所,大部分巡查員皆被緊急召集過來,附近區域被徹底隔絕。
但是。
最核心的約百米圈子,也就是詭淵之域,幾乎無人敢進入。
除了一隊黑甲軍戰士。
他們從豪宅側麵繞過來,進入了後院。
為首的隊正,站在二十米外,徑直問道:“你就是那個拉著冰魅狂奔二十條街的程瀚嗎?”
由於事態緊急,此人並未客氣,問話直來直去。
程瀚嘴角抽了一下,糾正道:“隻有十二條街。”
他忽然發現,在以訛傳訛方麵,不管是黑甲軍戰士,還是十五中學生,都是一樣的德性。
隊正的表情窒了一下,又問道:“你說的‘噬淵’在哪裡?”
程瀚指向十米外的牆腳:“那顆雪鬆旁邊。”
隊正大吃一驚:“這麼近?”
另五名戰士則本能的退後了一步,神色變得極其凝重。
麵對傳說中無物不噬的噬淵,三十米並不是安全距離。
隊正的語氣帶著懷疑:“你如何確定這是噬淵?”
按常理來說,距離噬淵僅僅隻有十米,這幾乎是近在遲尺,卻未被其吞噬掉,這實在是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
話說,,,.. 版。】
程瀚的麵色平靜無波:“剛才我感應到一股詭異的吞噬欲望,我就一步也沒有移動過。”
如果站得太遠,怎麼觀察解析詭異?
他故意頓了一下,語氣莫名透著一股極強的說服力:“因為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隻要動一下腳步,我肯定會死!”
自帶“敏銳性極強”的標簽,說出來的話就是理由!
不信來試試好了,我可以保證,你一定會屍骨無存!
更何況這並非胡說八道,有足夠過的證據表明,在詭淵之域內亂跑,確實更容易被其盯上。
隊正沒有再出言質疑。
因為每位戰士都有過類似經曆,而這類預感往往準得不可思議。
一名國字臉戰士,忽然插了一句話:“小子,你站這麼近,你就不害怕嗎?”
程瀚認真答道:“如果我怕了,就一定會死!”
強烈的負麵情緒,天然便對詭異有著一定的吸引力,進而帶來可怕的後果。
國字臉豎了一個大拇指:“厲害!”
其餘幾名戰士,儘皆一臉佩服。
這幫人自問,假如與程瀚易地而處,絕對做不到對方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