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解析太陽開始199】程瀚的不要臉手段
當天晚上。
第三哨所舉行了一場簡短的葬禮。
葬禮的悼念對象,正是寧平坊事件中殉職的一名巡查長。
這一方世界,由於詭異的原因,人類死亡之後,屍體有一定概率變成胡亂咬人的“遊屍”,被咬到的人還會中屍毒。
故而為了安全起見,通常會在一天內舉行葬禮,向遺體做最後的告彆,再將屍體焚燒成灰儘。
程瀚駕臨現場,親自主持了葬禮。
而以署長之尊擔任主持,這也是給死者的哀榮。
巡查署的其它官員,副署長段卓輝,另一名副署長白新山,以及第三哨所哨長陶洪明等人,亦參加了此次葬禮。
本哨所的眾多巡查員,還有一大群靈獒,更是濟濟一堂。
一張張臉龐狗臉,皆是嚴肅之極。
程瀚站在棺木前方,發表了簡短致辭:“沉定忠巡查長,為巡查署效力了二十二年,巡查署將永遠銘記他的貢獻……”
他說話之時,人群中不斷有啜泣聲響起。
這是被請到現場的家屬,抑製不住的低聲哭泣。
程瀚以一句話結束了致辭:“謹以神榕之名,願沉巡查長的靈魂,回歸神榕之巔,獲得永恒的安息。”
他低下頭,率先朝著棺木行了一禮。
其他人跟著行禮。
就連狗子們亦是如此,它們齊刷刷的伏在地上,狗頭緊貼著地麵。
至此。
儀式結束。
陶哨長轉頭看向下屬,小聲吩咐道:“將沉巡查長的遺體,送往殯葬館儘快火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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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巡查員推著一輛小車過來了。
家屬的哭泣聲,馬上變大了一截。
沉巡查長的妻子,哭得眼睛都腫了,哀求道:“諸位,我們全家能否最後看一眼我的丈夫?”
陶哨長非常為難。
此前複仇者的刺殺,使用了一種相當可怕的超凡手段。
沉巡查長的血肉被吮吸了不少,屍體縮水一大圈,原本是一米八的壯漢,現在卻是一米二的侏儒,看起來頗為駭人。
假如家屬看到屍體的可怖模樣,晚上一定會做噩夢連連。
沉夫人仿佛明白了什麼,捂著嘴開始痛哭起來。
三個孩子也哭成了一團。
陶哨長一臉暗然。
現場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程瀚暗歎一聲,認真說道:“沉夫人,我有其它手段,可以讓你和你的孩子,再見一麵沉巡查長。”
沉夫人雙膝一彎,就欲跪下來:“多謝程署長。”
程瀚隔空虛托一下,送出一股勁力阻止對方下跪:“勿需如此。”
他體內閃過奇異的波動,右手輕揮了一下。
沉夫人和三個孩子,眼眸瞬間失去了焦點,臉上也出現了奇怪的恍忽之色。
下一刻。
母子幾人發現周圍的景色發生了變化。
不再是哨所。
而是一片鳥語花香的山林。
沉巡查長正站在一條蜿蜒溪流旁邊,一臉微笑的看著母子四人:“這輩子遇到你們,是我最幸運的事。”
沉夫人當即淚崩:“老沉!”
三個半大孩子大哭起來:“爸爸!”
而在哨所裡。
一幫巡查員,還有一群狗子,各個看得一臉驚奇。
署長大人施展了什麼手段?
這一家人全都一副癡癡呆呆的模樣,偏偏卻哭個不停,口中還滴咕著奇奇怪怪的話,莫非中了幻術?
兩位副署長對視一眼,神情既有驚異,亦帶著一絲震動。
這倆人見多認識廣,立即辨認出來這絕不是幻術,母子四人分明是進入了被催眠的狀態。
或者說——入夢。
也就是夢生會擅長的古怪手段。
可問題是,黑甲軍從未教授過入夢之法,程署長這是從哪裡學到的手段?
據說夢師需借助一種名為“入夢靈燭”的道具,署長卻隻是揮了一下手,便將母子四人拉入夢境。
這等手段,比夢師厲害多了!
傳聞中的大夢師,似乎也才這種水準而已。
夢境中。
一家五口說了好一會話。
沉巡查長露出歉然之色:“我滯留的時間差不多了,抱歉我得先走一步了,我們來生再會吧。”
他依次摸一下三個孩子的頭,又與妻子擁抱一下,腳步輕盈的踏著水麵,越過潺潺溪流,身形就此沒入了山林。
母子四人望著這一幕,儘皆淚流滿麵。
稍頃。
他們醒了過來。
沉夫人呆立幾秒,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程署長,萬分感謝您幫助我們全家最後團聚了一次。”
三個孩子更是哭得涕淚橫流。
對這一家人來說,夢中之景才是真正的最終訣彆。
麵對著冷冰冰的棺材,連遺體都不能再看上一眼,這算是哪門子的告彆?
程瀚長歎一聲:“沉巡查長的殉職,是整個巡查署的巨大損失,讓你們一家人見麵,是我應該做的。”
他了解過相關情況,沉巡查長是巡查署難得的正直之人,平時工作儘職儘責,從未有過吃拿卡要之事。
此人遇難,確實令人扼腕。
而入夢之法,正是從“背叛者”偷師的手段,再經過全知之眼的多次改進,比原版強力太多了。
程瀚想了想,肅容問道:“你們還有沒有未了的心願?我會儘力滿足。”
沉夫人的二兒子,一個叫做“沉萬輝”半大少年,忽然跪了下來:“程署長,我想要親手為我爸報仇。”
陶哨長委婉的勸道:“萬輝,殺死你父親的凶手,已經被仲裁署判處死刑,行刑官明天便會處決凶手,你用不著這麼做。”
哨長明白,處決犯人是仲裁署的權責,一個非官方的民間人員,莫名其妙搶了行刑官的工作,仲裁署能高興嗎?
更關鍵的是,仲裁署一向緊跟議政廳的腳步,偏偏自家新署長上任並未拜會大執政官,仲裁署大概率不肯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