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
麵對燭融神將的拉攏。
程瀚猶猶豫豫的說道:“恐怕我得請示……呃,請示一下嵐雲神將麾下。”
對於所謂的“保送玄督”,其他人肯定會心動得不得了,可他將來晉升玄督是板上釘釘之事,根本就看不上。
另一方麵。
程瀚在官方組織內廝混了這麼久,早就明悟了一件事——超凡強者願意講道理,必然是心存顧忌。
先前燭融神將第一次要求改名,又因為嵐雲神將而果斷放棄,這表明在神將群體中,嵐雲神將也算得上比較強。
所以他果斷搬出了嵐雲神將的虎皮大旗。
果不其然。
燭融神將陷入了深深的躊躇,似乎在盤算著與嵐雲神將發生衝突,自己的勝算如何,收益與代價又如何。
過了好幾秒。
這位神將才露出一絲忌憚之色:“算了,嵐雲這女人太小心眼了,你不願意改名就不改吧。”
說完之後,此人頭頂的烈焰,一下子變矮了許多。
程瀚當即鬆了一口氣。
他心知肚明,“太小心眼”多半隻是借口,主要原因是嵐雲神將的實力非常強,燭融神將覺得惹上對方不劃算。
他心底對嵐雲神將的評價,又往上提升了一大截。
看來這是一條很厲害的大長腿!
燭融神將終於說到了正事:“高效燃油是足以改變戰場格局的事,稍後我單獨為你開啟一道‘天榕光梭’,將你送回清涵玄宮。”
旁邊的將主劍萬裡,眼眸中當即流露出了一絲異色。
天榕光梭消耗的能量極為龐大,往往需要湊齊了一大批物資,才會臨時開啟一道。
而單獨為某個人開啟一道天榕光梭,這絕對是難以想象的特殊待遇。
程瀚想起一件事,趕忙說道:“麾下,戰鷹軍團的指揮該怎麼辦?”
對於戰鷹軍團的具體運用方式,他自問不會有人比自己更強,當然不願意就此放棄指揮權。
燭融神將索性好人做到底:“交給彆人指揮,搞不好會全局覆沒,我授予你一枚‘榕界傳訊令’,你可借助此物與戰區跨界溝通。”
程瀚真心實意的道謝:“多謝神將麾下!”
劍萬裡心中更為驚異。
在坐鎮各大戰區的眾多玄督中,唯有少數身負特殊使命的玄督,才有持有榕界傳訊令的資格。
區區一介初階玄士,竟然獲得了這等殊榮,這真是破天荒的待遇。
很快。
通訊就此中斷。
程瀚敏銳的注意到一個小細節——從頭到尾,燭融神將沒有說過一句與“內奸”有關的話。
這實在是一件意味深長的事。
當初他就推測,隻怕不止是東黎戰區有問題,這一界的每一個戰區,大概率都被蛇女士滲透了。
那麼。
萬昊族的神將們,難道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嗎?
當然不會!
既然如此,他們為什麼不采取手段阻止?
程瀚不自覺想起,降臨本世界的第一戰,自己派出一批海鷹,去“釣”巨型海怪的計謀。
兩者之間,似乎有異曲同工之妙。
高高在上的神將們,多半在下一盤大棋。
自神將以下,包括玄督在內,人人都是棋盤上的棋子。
再進一步思考。
燭融神將願意將自己送回玄宮,是否有“將一枚高價值棋子暫時從棋盤拿開”的用意呢?
程瀚在心底滴咕了一句:“目前前線正處於僵持狀態,或許再過一段時間,一場真正的大戰就要來了。”
*
兩個小時後。
一股浩蕩的波動,陡然掃過了整個東黎戰區。
一道綠色光柱從天而降,穿透了東陵戰堡。
在一間石殿內。
綠色光芒瞬間遮蔽了一切。
瞬息之後。
綠光消失得乾乾淨淨。
殿內的人員和物資,儘皆不見了影蹤。
將主劍萬裡,靜靜站立在石殿門口,輕聲感歎了一句:“太快了!”
以往向神將提出申請轉運物資,那一次不是得等待三、四天,十天、半個月也不鮮見。
而此次僅僅隻用了兩個小時,天榕光梭便開啟了。
這不止是快。
簡直是快得離譜了!
*
雲鷹蓮島。
就在兩個小時前,這座蓮島的名字還是“太瑞蓮島”,某位神將的古怪癖好發作,才有了這麼一個新名字。
在寧平戰堡的某一條小巷子裡。
一道乾瘦的黑衣人,感應著磅礴波動掃過,有點懊惱的歎了一聲:“我應該判斷失誤了,油料工廠不是為了解決食物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