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東聽著周青的分析,臉上裝出一副驚歎不已的樣子,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微張,時不時還配合著點點頭。
這家夥還是個高手啊。
等周青說完,他立馬豎起大拇指,滿臉欽佩地說道:“哎呀,老師傅,您這眼力可真是利害呀!我之前還一直以為這些都是真寶貝呢,經您這麼一講,我算是徹底明白了。
您這本事,在這行那肯定是頂尖的呀,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周青被李衛東這麼一誇,臉色稍微緩和了些,不過心裡還是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留了幾分警惕。
沒辦法,誰讓他心裡有鬼呢。
李衛東見狀,眼珠一轉,趁機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說道:“老師傅,不瞞您說,我家裡其實還有一件國寶級的古董呢,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好東西,祖上傳下來的。
我原本是想著拿出來賣了換點錢,可我也打聽過了,要是賣給信托商店的話,價格估計給得太低了,我這心裡頭實在是不甘心呐。”
周青一聽“國寶級古董”這幾個字,眼中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亮,他不動聲色地問道:“哦?國寶級古董?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年輕人,你說的到底是什麼物件呀?”
李衛東嘿嘿一笑,故意賣了個關子,朝四周看了看,仿佛怕被彆人聽到似的,然後才湊近周青,輕聲說道:“老師傅,那是一尊唐代的三彩仕女俑,保存得那叫一個完好,色彩依舊豔麗著呢。
絕對是難得一見的珍品呀。我聽說在外麵的黑市上,那價格可是高得嚇人呢,不過我這心裡也沒底,不敢隨便找買家,所以就先來您這兒問問看了。”
周青的心裡“咯噔”一下,唐代三彩仕女俑那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啊。
如果真如這年輕人所說,那可就太有賺頭了。
但他又怕這裡麵有什麼貓膩,於是臉上依舊保持著鎮定,緩緩說道:“年輕人,你說的這東西可不得了啊,不過你空口無憑,誰知道是真是假呢?你要是真有這寶貝,不妨拿來讓我見識見識呀。”
李衛東心裡暗喜,知道周青已經上鉤了,他故意麵露難色,說道:“老師傅,那東西太貴重了,我哪能隨便就帶在身上呀,我這不是先來跟您探探口風嘛。您要是感興趣。
咱們可以約個彆的地方,我把東西帶過去,您再好好看看,到時候要是您覺得合適,咱們再談價錢,您看咋樣?”
周青微微眯起眼睛,心裡權衡了一番,覺得這事兒雖然透著幾分可疑。
但萬一真有這麼個寶貝,錯過了可就太可惜了。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行吧,那咱們就約個地方,不過你可得保證那東西是真的,要是敢拿假貨來糊弄我,哼,到時候可彆怪我不客氣。”
李衛東連忙應道:“老師傅,您放心吧,我哪敢呐!那咱們就約在城郊的那個廢棄廠房那兒吧,那兒比較偏僻,也沒人打擾,方便咱們看貨談價,您覺得成不?”
兩人拉出一陣子,周青想了想,覺得那個地方倒是挺合適,便應道:“嗯,那就這麼定了,明天下午三點,咱們在城郊廢棄廠房見,你可彆放我鴿子啊。”
“哪能呢,老師傅,我肯定準時到。”李衛東嘴上應著,心裡卻想著,這下可算是把周青給釣出來了,就等著收網了。
李衛東不動聲色地離開了信托商店,看似不緊不慢地走著,實則心裡一直保持著警惕。
沒走多遠,他就隱隱察覺到背後似乎有異樣,仿佛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自己。
他佯裝不經意,借著路旁店鋪窗戶上的玻璃反光,悄悄往後瞥了一眼,果然,一個年輕人正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身後不遠處,那模樣一看就是在刻意保持距離,不想被發現。
李衛東心裡立刻明白了,這肯定是周青派來跟蹤自己的,想搞清楚他到底是什麼來頭,是不是真有那所謂的“國寶級古董”,還是彆有居心。
不過,他並沒有聲張,也沒有做出任何會驚動那個年輕人的舉動,依舊按照平常的步伐,不慌不忙地繼續往前走。
開玩笑,咱李衛東也不是一般人。
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一座舊王府前。這舊王府如今早已沒了往日的輝煌,已然變成了一座住著眾多人家的大雜院,處處透著一股生活的煙火氣,卻也難掩歲月留下的斑駁痕跡。
李衛東像是熟門熟路一般,徑直就走了進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那錯綜複雜的院落之中,最後進了一間廂房,還順手關上了門,仿佛是回了自己家一樣自在。
那個跟蹤的年輕人見李衛東進了廂房,便不敢貿然跟進去了,他悄悄來到前院,左右打量著,想著得找個人打聽一下李衛東的情況才行。
正巧,看到一個正在掃地的中年住戶,便湊了過去,臉上堆起笑容,客氣地問道:“大叔,跟您打聽個人啊,剛進那廂房裡的那個人,您認識不?”
而這個掃地的中年住戶,正是提前喬裝打扮好,在這裡等候多時的李科長呀。李科長放下掃帚,裝作一副熱心腸的模樣,打量了一下年輕人,說道:“哦,你說他呀,那我可太熟悉了,他呀,祖上以前可是這王府的管家呢。聽老一輩人講啊,當年王府裡出事兒的時候,他家祖上偷偷藏起來了不少好東西,那可都是值錢的玩意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