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木木野使了個勁兒,把從便利店裡買回來的快餐食品提在床頭櫃上。
小廢物壓根不會自己做飯菜,他本來想親自試試,可是被係統勸阻住了。
【最好還是不要自己親自來做,你不是來折磨反派的嗎,怎麼親自動手?!】
木木野本性疲懶,一聽這話很乾脆地放棄烹飪。
“這個粥是你的,病人就該吃些清淡點的食物,對身體恢複有好處哦。”小廢物興致勃勃地把一次性紙盒拎出來,擺在大床旁邊的小桌上。
他自己則端出來一碗炸天羅婦和咖喱牛腩飯,前菜是以甜鹹為主的鹽漬小酒菜,還擺了一盤木魚花頭的清湯。
一碗湯清澈見底,味道清淡。天羅婦炸得外皮酥脆金黃,內裡的肉鮮甜柔軟,小酒菜更是口味獨特,搭配咖喱牛腩後香得小廢物不停炫飯。
對比琴酒的一碗清粥,幸福感簡直一下就出來了。
“病人不應該多補充一下營養嗎?”琴酒質疑他。
小廢物戰略性歪頭:“這樣嗎,我沒怎麼照顧過病人,下午給你買雞湯?”
銀色長發的男人微微眯起墨綠色的眸子,不動聲色地問道:“那你怎麼敢自己一個人將子彈取出來,手法看上去還挺專業的。”
好一個謹慎多疑的大反派,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細節。
木木野仰了仰下巴,“我可是一個非常敬業的藝人,以前還演過戰地醫生的角色,專門去醫院學習了手法,哼,你可彆小看我!”
精致的小臉抬起,滿臉的驕矜與張揚,比踩在鏟屎官頭上的貓咪還囂張。
琴酒不想養貓,但他生出了想養刺蝟的衝動。
青年的相貌的確穠麗無雙,有一種驚豔時光溫柔歲月的美,是不分性彆的好看,所以成為明星似乎也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這個男人敏銳地捕捉到“以前”這兩個字,再結合木木野這兩天寥寥無幾的電話,連工作安排都沒幾個,可以得出對方現在恐怕已經失去了萬眾矚目的光環。
最大的可能就是已經過氣了。
“嗯,很厲害。”琴酒不走心地誇讚他,“所以你的作品有哪些呢?”
木木野一下卡殼了,他戳了戳盒子裡的白米飯,憋屈道:“已經下架了,不用再問了……哎呀,趕緊吃飯吧,待會兒涼了就更加不好吃了。”
說是清粥,琴酒的碗裡仍然有一層淡淡的浮油,並且是進口且精心熬製的大米。
在他麵前驕傲肆意的小刺蝟委屈地縮成了一團,悶悶夾菜吃飯的模樣可憐極了。
琴酒單手吃粥,手微微頓住,他平淡地掃了木木野一眼。
等回去之後他就給對方複出的資源,那是用來回報木木野的好處。
連吃幾天的清粥,琴酒臉都綠了。
“所以,我們不能親自做飯嗎?”銀發男人沉默了一段時間,總算降貴紆尊地啟唇問道。
一縷纖長的劉海橫過他的鼻梁,左眼都被掩住半邊,斂住柔和的情緒,看上去就特彆凜冽冰冷。
小廢物承認自己有被嚇到。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難不成是對比太過強烈了,以至於大反派太過於憤怒而受不了,想把自己暗鯊了?
木木野咽了咽口水,非常從心地回答:“你想要吃什麼,我可以給你做……”
琴酒淡淡地掃了一眼青年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模樣,一連幾天對方就是自己吃飯也是去便利店購買速食品,並非是針對他,看他那樣子也絕對不會有任何做飯的經驗。
何苦相互折磨。
這個男人的認知非常清醒,也多虧了他的這份清醒,才不至於讓兩人之後無家可歸。
小廢物還沒有廢到連買菜都不會的地步。
他特地買了自己愛吃的菜,興高采烈地堆在廚房裡。
“琴酒——”青年的尾音上翹,明顯心情很好,還帶著一絲絲微不可察的甜意。
小刺蝟怎麼會甜呢。
側頭看向身後的琴酒微愣,覺得自己簡直是魔怔了。
突兀闖進來的小廢物臉紅了——這個男人正在換衣服,銀色長發似瀑布般柔順地落在背後,露出蒼白勁瘦的後腰與脊背,還能隱隱綽綽地看出一些年代久遠的疤痕。
那是從前受的傷,琴酒有過自信沒人能傷到自己的時候,當他受到叛徒的重創後,驕傲自滿就打了個折扣。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換衣服。”木木野同手同腳地從房間裡退出來,臉蛋紅得都能燙雞蛋了。
琴酒微微蹙眉,他們都是同性,隻是露個後背而已,不至於避諱到這種程度吧。
除非……
琴酒抿直了唇,眼裡閃過了然的光。
冷漠無情的銀發殺手生出了使手段的衝動,彆說為了活下去就得犧牲自己的皮相,哪怕是犧牲肉.體也沒有關係。
所以接下來……行為稍微放肆一點也沒有關係吧。
琴酒開門,被一個阻礙物攔住——青年像隻小狗狗似的擋在門邊。
“誒誒誒,彆隨便下床啊,傷口撕裂就不好了。”木木野蹲在地板上玩手機,細看他眼神飄忽不定,專注力明顯不在那按鍵的黑方塊上。
所以隻是看了後背,就已經擾得心神不寧到這種地步了嗎。
像是被刺蝟的小爪子抓撓了一下心頭,琴酒下意識想要抽出一根煙來抽,卻摸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