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娘商議著,開春也打算把翊哥兒送縣裡讀書,到時候叫他來做個伴?”齊蓁蓁笑著道,“他倆玩兒的好,一塊兒待著互相也能有個照應。縣裡學堂有學子的寢室,到時候教點兒銀子就能分到屋子。吃喝上,也不用愁,隻要交了錢就成。”
李山媳婦不住的點頭,“我先前還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我家那小子說他又不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離了我們照樣過。這會兒聽你一說,我這心裡有底兒了。”
“男孩子就應該放養點兒,彆看他們人小,心卻不小,老是拘著也不好。”雲氏接過話說了起來。
兩人都是當娘的,說起孩子來,你一句我一句的好不熱鬨。
齊蓁蓁垂著臉沒有再接話,心裡卻是在琢磨李山媳婦剛才說的宋岩說的話,一個略有見識的在外頭闖蕩了些年的鄉下後生居然能說出村裡沒什麼底蘊的話來,真叫人好奇呢。
還有當時提議族學的事兒,宋裡正也說了,都是宋岩提出來的,說的頭頭是道的,仿佛這些事兒於他來說是稀鬆平常的。到底,他回村子之前,經曆的是什麼事兒?
京城,長平侯府,朝暉堂。
齊老太君揉著額角,一臉愁容,那天方嬤嬤跟著去莊子上,確實也問出了一些事兒來,莊子上的人替夫人不平,對雲氏母子三人不太友好,讓他們乾活,飯也是給最次的,這不過是莊子上的人嘴上說的,老太君猜測,雲氏母子三人當時的境遇恐怕很差,不然也不能逃。
可現在說這些都晚了,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人。
結果,派出去的人找了這幾天,愣是沒有什
麼結果。
事關侯府的顏麵,自然不能大張旗鼓,而且又完全沒有頭緒,找人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齊天明氣的當場就發作了莊頭在內的幾個管事,結果第二天,秦氏就大張旗鼓的送了許多東西到莊子上慰問受罰的人,同時也點明了莊子上的人都是他爹親自選的,都是秦家的老人,總不能寒了人心,把齊天明慪的要死又沒有什麼法子。
“這事兒也急不得!”老太君很無奈,“若是大張旗鼓的找,倒是能快不少,可到時候這事兒就捂不住了,到時候侯府就得淪為彆人眼裡的笑柄。”
“兒子知道,兒子就是氣的慌,當年我任由她發落雲嵐還有兩個孩子,原本是想著安撫她,沒想到她心狠,把人送走了還不肯放過。”齊天明寒著臉。
齊老太君深深看了一眼齊天明,這後院從來都是沒有硝煙的戰場,表麵上看著祥和一片,實際上卻是陰暗不斷。秦氏嚴格說起來可算不得狠毒的,畢
竟,她沒有直接要了他們母子三人的性命。
“現在追究這個也沒用了,儘早把人找回來才是正事兒。”齊老太君寬慰齊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