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回答自然是不可以。
西淮簡直說不出什麼神情地看著銀止川,過了半晌,才問:
“你要看這個做什麼......?”
銀止川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勉強撐著藥.力,抓著那絲少得可憐的清醒,緩緩說:
“沒什麼......隨口一問。”
“沒什麼好看的。”
西淮站在門口處,淡笑了一下,漠然說:“我的軀體很醜......即便來日你想睡我了,勞煩也請吹個燈。”
“......”
銀止川欲言又止——
在他的視線裡,西淮的身形消瘦而單薄,沐在月光裡,周身都由月色淬上了一層白融融的光。
又因為扭頭回身的緣故,他的腰身也顯得特彆纖細柔韌,好像韌性到了極致,看得人恨不得去嘗試著將它折起來......
銀止川實在不知道西淮覺得的“軀體很醜”是從何而來。
然而西淮也就這麼微微一提,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銀止川看著門合上,等他終於確定西淮離開之後,才長籲一口氣。
——剛才西淮在的時候他都不得不靠桌子坐著,好借桌案的陰影擋住自己身下某個發生變化的地方,現在西淮走了,才總算放鬆下來。
“......這藥勁兒也太強了。”
銀止川看著自己身下那個精神百倍的小帳篷,忍不住問候了聲某個不認識人的母親,窒息想:
這今晚可怎麼過。
果不其然,這一晚銀少將軍一入睡,就做起了久違的春.夢。
綺.夢裡的那個人,還是西淮......
西淮的眼睛很媚,雖然他自己從不覺得,但旁人看起來時,總是會被這雙眼睛勾得心頭一跳。
他的眼神從來都是寡淡的,分明是那樣豔麗媚態的眼睛,卻從來沒有一點獻好的意味。
可在銀止川這一晚的夢裡,他終於像趙雲升說的那樣,將西淮欺負得哭了出來。
單薄清瘦的小美人兒,被他弄得“嗯嗯啊啊”,西淮淚水淌了滿臉,可他越哭,銀止川還越興奮。
他弄得西淮抽抽搭搭,像被殘忍欺負了又無力反抗的小動物,隻能哭著被迫承受,攀著銀止川的脖子,一再求他輕一點,放過自己。
銀止川從沒覺得自己這麼變態,他雖然平日裡就是風流紈絝,但是好歹不折騰人。
在這個夢裡,他像打開了自己心中某個最陰暗的角落,和平日裡判若兩人地欺負西淮。
他將西淮捏掐得渾身發紅,又戲謔而作弄地去拉他的乳.環。
西淮一直在哭,銀止川卻想,他哭起來怎麼這麼好看,要是能一直看他在自己床上流淚就好了。
在這場夢的最後,銀止川將西淮摟到了懷裡。
他憐惜而輕柔地去吻西淮的淚水,哄他不要哭了,自己輕輕的,自己愛他。
然而西淮卻抵在他的肩窩裡,絕望而痛苦地說:
“可是......我恨你啊。”
銀止川不懂他話中的意思,卻還沒來得及發問,就感覺心口處驀然一涼,一柄冰涼的匕首,穿過了他的軀體。
銀止川驟然驚醒過來。
房內,已經天光大亮。
屋外的侍從聽到動靜,隔著門輕聲問:
“少將軍,要奴婢進來服侍麼?”
銀止川腦子發暈,有種宿醉後的頭痛。行宮裡布置豪華,此時正值清晨,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紙照進來,在雕花木案上投出一小片斜斜的光影。
浮塵在其中上下躍動。
銀止川褻褲裡一塌糊塗,他蹙眉,靜了一會兒,才說:
“幾點了?”
“剛過辰時。”
奴侍順從答。
銀止川吐出口氣,看著自己顯然已經不能再穿了的褻衣褻褲,道:
“拿一套乾淨衣物來,我要洗沐。”
......
收拾完再去正殿用餐,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西淮也在,照例等著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