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止川被西淮這麼抓著,有種奇異的被依靠的感覺。
他明明知道這人隻是在做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也有些不忍心將手抽出來。
把他一個人留在絕境的夢魘裡。
“你也有這麼脆弱的時候......”
良久,銀止川緩緩鬆了勁兒,就這麼任憑西淮將他抓住了。
“你平時不是不喜歡搭理人麼?”
他一笑,低聲道:“這會兒倒知道拉著我了。”
銀止川將自己的外衣披風解開,俯下身,乾脆就在西淮旁側躺下。
這樣的姿勢,能讓西淮捉他的手,捉得更輕鬆一點。
也使兩人挨得極近,幾乎隻有不到半尺的距離。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蒼白臉頰,連西淮的眼睫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烏黑烏黑的,像一柄柄小扇子。
顯出了一種奇異的脆弱感。
銀止川伸手,忍不住像個頑劣的小孩似的,在他蜷長漆黑的眼睫上撥了撥。
......
西淮無知無識,隻感覺夜半的時候,似乎被人摟住了。
銀止川見他一直叫冷,自己身上又十分暖和,就乾脆除了中衣,就這麼緊貼的姿態摟著他。
隻不過他避開了西淮的心口,沒有觸碰到他的環扣。
西淮則下意識蜷起身軀,朝那溫暖的熱源靠了過去。
到半夜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兩個人抱在一起的緣故,銀止川的體溫讓西淮發了些汗。沒有一開始燒得那麼厲害了。
銀止川略微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往外挪了挪——
抱在一塊兒太久,說起尷尬,他......
他的身體有點不受控製。
西淮的身體很軟,抱在懷裡像抱著一團雲,又細膩又柔軟。
隨便勒一把就能留下道紅印子。
銀止川能感覺他被自己抱在懷裡時,那種軟弱無力的感覺。
好像正抱著一隻小動物一樣。
又因為發燒,西淮身上一直有層薄汗,緩緩地,銀止川就發現自己身下出現了某種不得已的變故。
“......”
這不應該。
就算美人在懷,這也不應該對正在生病的人產生這種想法。
太畜生了。
他試圖遮擋住那裡,或者離西淮遠一些,卻反倒令西淮被他的動作弄得掙動了一下,從銀止川下腹輕輕一擦而過。
“......彆,彆動了祖宗。”
銀止川當即額頭冒汗道:“再磨我真的受不住了......!”
然而西淮根本沒有意識,他隻是憑本能往銀止川懷中靠。
過了半晌,才眼睫輕輕一顫,睜開了眼來。
“醒了?”
銀止川登時彈開,自證清白地往床腳一縮。
離西淮三丈遠。
他試圖擋住自己某個發生了變化的某個部位,但西淮漆黑的眼瞳看著他,好似對自己從銀止川懷中醒來感到有些預料之外。
銀止川立刻道:
“是你一直喊冷,我才抱著你的。我什麼也沒想乾,我再清白也沒有的。”
西淮剛醒來還有點沒回過勁兒。
他反應了一下,才垂下眼,聲音略微嘶啞地應聲道:
“哦......”
頓了頓,又道:“那......謝謝你。”
“......沒事。”
銀止川聽著有點不太對,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奇怪呢。
但具體哪裡不對,他又說不出來。
隻尷尬地禮貌性回了一句。
剛才西淮昏迷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靠得那樣近,現在醒了,反倒好像變生疏了一樣。
“喝水麼?”
銀止川問。
“不喝。”
相敬如賓似地處了一陣兒,銀止川又說:
“那我去拿粥給你。晚上沒吃東西,該餓了吧?”
西淮沒阻止,銀止川便下床穿衣,跟逃出去似的立刻離開了。
他推門,站到門外。
冷冷夜風一吹,銀止川感覺清醒一點了,才狠掐了自己一把: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見到人家就起立,跟個沒見過美人似的......!
然而銀止川內心也另有一個聲音,十分委屈的,在小聲地替自己辯解道:
我也不想的啊......
是身不由己罷了。
“......”:,,,